溫清清眼神柔軟,乖乖的把手交給他,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
整個人像是披著華服的純白小女孩。
不管她在人前如何熟練應對,在謝知言面前,她永遠都是隻想要變成傻子跟他走的女孩子。
外人看來,這是她自己做起來的事業,頂多算是兩個人攜手共進。
只有溫清清內心清楚,眼前這樣的局面,離不開男友的用心支持,永遠做她最堅實的後盾和最敏銳的智囊。
她是設計師沒錯,畫圖紙做設計是強項,但其他方面,如果遇到問題她一定是要向男友學習的,謝知言就好像提供了一個肩膀,讓她站在上面看的更高更遠,給她打開了一個不一樣的新世界。
這裡是一家私房菜館,並不是很大,布置雅致,自帶一種氣韻。
此時二樓已經沒有人,見到兩人到來,服務生才將燈打開,二人坐定。
“謝先生,請問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謝知言點點頭,溫清清才明白是他提前預定的。
待到服務生走後,她環顧四周,好奇的問道,“這裡有什麽特別的嗎?”
“沒什麽,就是菜色好吃了一些,你忙了這麽久都瘦了,這下好不容易可以輕松一點,帶你來吃點好的。”
這個時候已經挺晚了,空氣裡都是靜謐,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溫清清才突然發現,外面的燈火如此美麗。
韓快熱氣騰騰的菜色端了上來,服務生有些費力的提著是一個甕,然後用一個精致的雕花寬口徑大碗放在兩人之間,打開甕的封口,提起來往碗裡倒。
撲面而來的香氣,讓溫清清一下子睜大眼睛,看著這種新奇的烹飪方式。
只見隨著服務生的不斷抖動,烹飪鮮美的龍蝦、牡蠣、海參、銀魚等種種她叫得出叫不出的海鮮,最終,原汁原味的落入了古樸精致的大碗裡。
溫清清不禁咽了下口水,有些期待的看著謝知言。
“吃吧。”
謝知言伸手給她倒了杯桃子氣泡水,兩人輕輕的碰杯,相視一笑,直接動手吃起來。
溫清清從來沒有這樣在外面吃過飯,她也去過不少名貴高檔的用餐場所,都沒有這裡吃的舒適馨香,好像人間煙火味,都隨著這香氣進入到了她的胃裡,暖暖的。
這是一種新奇的經歷,她將頭髮挽起來,用濕巾擦掉口紅,吃的肆意又開心。
謝知言神色平靜的坐在對面,時不時幫她剝蝦扒殼,放到她面前的小碗裡,看她滿足的模樣。
終於,在氤氳的霧氣中,溫清清將一直在心裡的話問出了口。
“知言,你為什麽要把一切功勞都給我?”
她原來一直認為男友心底裡有著一些敏感自卑,所以小心翼翼的避開,想要保護他的尊嚴,現在突然發現,好像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了解男友。
可是她也成熟了一些,有些事情她想要說開,這樣兩個人才能毫無芥蒂的走下去。
這個問題,她設想過答案。
無非就是太喜歡她了?當然她也會很開心,一個男人肯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也沒什麽好指摘的。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謝知言這樣回到。
“你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麽呢,功勞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給你的,而是你自己掙取的。”
溫清清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變著法的誇我,在你眼裡我就這麽好啊?”
“清清,你想啊,就隻說我們兩個人。我們的先期投資是你哥投的,你的功勞;場地,我們倆一起找的,但是房東是你爸的學生才痛快答應,你的功勞,剛開始的客戶都是你哥還有阿姨介紹來的,你的功勞。最重要的是,所有客戶的家居需求都是你親自面對客戶去談的,實地考察,測量,畫圖,一遍遍的確認……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獨立完成的,全部都是你的功勞。我說的對不對?所以今天工作室能有這些成績,都是你自己的功勞,不存在誰給你。”
謝知言端起玻璃杯和她碰了一下,看著她有些濕潤的雙眸。
“在我眼裡,溫清清一直都是光芒耀眼的女孩子,你身上有很多我沒有的特質,所以我才會深深的被你吸引。抬頭清清,你低估了自己。”
溫清清有些哽咽,她從小到大不是沒有人追,但那些人翻來覆去就是誇她好看有氣質,再多的就沒有了。
她平生第一次被人這樣毫無保留的肯定。
她用紙巾擦了下眼角,又想哭又覺得開心,有些好笑的調侃道。
“那你就不怕被人說靠女人啊?”
“靠女人?”謝知言有些啞口無言,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問題,他一攤手。
“這還用說嗎?我就是靠女人沒錯啊,又沒有靠他們?我的女人樂意讓我依靠,我看誰敢有意見。”
他的話徹底逗笑了溫清清,她笑得雙肩抖動,語不成聲。
突然就很想逗逗男友, 不懷好意的說道。
“那你付出這麽多,忙前忙後的,人員調配、工程安排,自己幾乎就拿個一般薪水,不怕有一天我把你踹了,你投入的精力都打水漂啊?”
謝知言突然站了起來,板著臉,嚴肅的看著她。
讓溫清清有些緊張,她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男人都受不了這種玩笑的吧?
就在她想要道歉的時候,只聽他問道。
“那你會踹了我嗎?”
溫清清迎上他認真的眼神,咬咬牙,聲音有些飄忽,“說不準呢。”
或許真的是自信心爆棚了,她突然想測測他的底線。
謝知言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起來,就這麽帶著她走下去,塞進車裡,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
路上車內的氣氛越來越僵硬。
溫清清時不時的偷眼看駕駛座上動作熟練的男人,他開車的時候很專注,雙眼直視著前方,黑色襯衫挽起,露出堅實的小臂,打方向盤的動作都帶著遊刃有余……
總之,怎麽看怎麽好看。
這麽好看的男人,是她溫清清的呀。
她昏了頭才要搞事情……
“吱。”
車子停下,謝知言一言不發的依然拉著她下車,坐電梯,到家。
然後反手關門,一把將人抵在牆上,低頭湊上去。
“看來還是我表現的不夠好,居然讓清清有了踹掉我的想法,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