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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人啊，其實都是罪人，都在為贖罪而工作

向瑤當然沒有一個人去，也沒有帶著他們一起去。

去酒吧，叫上金滿月一個就夠了。

這個酒吧很安靜，燈光也好，坐位也好，都與後海花園的布置相似，可以說的上是百分之八十了！要不是調酒師是個男的，向瑤也真的分不出自己在什麽地方。

她們坐在了一樓靠近窗戶的位置，這裡既可以看清吧台來往的人的臉，又能看清楚窗外來往的人。窗外，是個公園的門口，她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公園，它在另個方向，正對著他們的方向，是些不知名的樹，一盞路燈，一把長椅，一條能容納兩輛車的馬路。

這也可能是因為在大理的緣故，酒吧的布置會相似，但是，也不會讓人覺得枯燥，這裡的文藝氣息，來自愛情，偶遇，民謠，流浪歌手……

“把你的文藝收起來好麽?親愛的。”金滿月不耐煩的看著向瑤那張有些文藝和哀傷的臉，“我們是來找線索，不是來找男朋友的。”

“可是，誰要男朋友啊！”

向瑤淡然一笑，喝了一口酒，不自覺的又看向了窗外。路燈光下的樹和長椅，總是能吸引到她的注意。

“是啊，你不是有麽?”金滿月白了她一眼，“把你的注意力給我放在裡面，外面有線索麽?”

“好。”

向瑤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她左前方正在彈唱的易陽，他唱的是《雪夜》。熟悉的旋律讓向瑤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在五哥的酒吧裡，那時，她也抱著吉他，唱著歌，一唱，就忘記了時間。

她可能有些醉了，模糊中，好像在背後看到了一張酷似孫瑩瑩的臉。

她起身，穿過人群，她要去看看，去到那個人的桌前，只是，桌子已經空了，只剩下一瓶啤酒，證明這裡剛剛還做著過一個人！

她來晚了一步。

“怎麽了麽?”金滿月看著有些搖晃的身影回來，“看見了熟人?”

“應該是我的錯覺吧！”向瑤搖了搖頭，慢慢的坐回到自己原來的座位上，“這裡的酒勁真大。”

“雞尾酒就是這麽回事，永不知道調酒師在裡邊加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金滿月也笑了，“不如著種烈酒來的痛快一點兒！”

“讓你這麽一說，怪恐怖的。再說了，誰能像你一樣，每次來酒吧，都抱著火化的心喝酒，隔這麽遠都能聞到刺鼻的酒精味兒。”

“說說吧，看見誰了?”金滿月不找接她這個下茬，“我們對面的人，我也注意很久了，你認識麽?”

“我不太確定，是真的沒有看清，隱約覺得，好像是我曾經在娛樂圈認識的大明星，孫瑩瑩。”向瑤說話的時候，用手機搜索到孫瑩瑩的照片，拿給金滿月看，“你有注意看過麽?是不是這個人……”

“隔得有點遠，不過嘛，也確定不了……她多高?”金滿月在回憶著，“其實，她一直帶著口罩和帽子，能確定的，應該只有身高了！”

“不穿高跟鞋大概比我高半個頭的樣子。”

“哦。那可能不是，是別的人。”金滿月歎了口氣，“你過去時，她明顯察覺到你要去找她，就走掉了，離開時，她戴的帽子和口罩，長相確定不了。但是，這個女人明顯和你一般高。人可以往高了偽裝，卻沒有辦法往矮了弄。”

向瑤淡然一笑，可能，真的只是錯覺，哪有那麽巧的！她的身邊，都是殺手黑社會的……

她看著窗外，不知什麽時候，對面的長椅上，對了一個人。

而且，

這次，她可以清楚的認出，這個人，她認識！“我出去一下，”向瑤指了指窗外的人，“你在這裡看還有沒有可以的人。”

金滿月深吸一口氣，遞給了向瑤一片藥。

“這個可以讓你在遇到一些麻醉類的藥物時，保持意識的清醒。”

向瑤笑著將藥放進口袋裡。

“在幹嘛?”

向瑤走過去，做到長椅的另一邊，他們像是兩個分別了很久再次重逢的情侶。

這裡，其實是看不到酒吧的裡邊的。在夜裡，這裡只能看見自己臉，和身後的公園裡的景色。

“發呆。”穆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你說，活著，為了什麽呢?”

“誰知道?意義，大概都是自己找的的吧！要不，人怎麽每個都不一樣呢?”

“那，你呢?”

“以前是和一個人白首不分離。現在，找到曾經殺害我姐姐，現在又想殺害我的人。”

“這麽激進啊！我以為你的願望會是平安喜樂，萬事如意呢！”

“這種話， 也就拜年時候說說，而且，也真的是，說說而已吧！”向瑤淡然一笑，“今天，沒有畫畫麽?”

“沒有，今天，是團子結婚的日子。”

向瑤看著燈光下的他，面色白的像是早晨喝的牛奶一樣。

“人啊，其實都是罪人，都在為贖罪而工作。你說，我是不是這一次就可以放心走了。”

說話間，他遞給了向瑤一封信。

作為毒品案的知情者，我將在四月十日零點，取走你的命。不想太痛苦的話，就不要反抗。

信件是打印出來的沒有筆記，信上說了刺殺的時間，卻沒有提地點。說明此人已經對穆夏的生活進行了細致的調查。

“你怎麽想的呢?”向瑤無奈的看著他，“以你的勢力，應該很容易躲開這次的事吧！”

“我心裡沒什麽底，最近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太多了。”穆夏苦笑著說，“我的老大已經死了，社團裡也亂的不可開膠，而我們社團，在雲南，應該算是第一名了吧。他們沒有做到的事，我能做到麽?我能做的，大概也只有等死了……”

“好吧。”

向瑤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安慰到他。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我能有最後一件事，拜托你麽?”

“我覺得，你說吧！”

“我想聽你唱《紫色的回憶》。”穆夏看著她，眼睛裡是平靜的，“至少，最後的時刻，我希望，我的記憶，與團子有關。”

“去後海花園吧！我拿吉他，唱給你聽。”

穆夏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明白她的意思！

“為什麽不再反抗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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