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那些被遺忘的故事(中)
那個夏天,總是下雨,即使這樣,天也是該熱還是熱。
下雨,會給人一種莫名的纏綿的感覺,像是心裡,也跟著纏上了一層霧氣,濕漉漉的,總是見不到光亮。
她的前面坐的人她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無論他們是男是女,是美是醜,學習怎樣。她都不關心,他們的禮貌問候,向瑤也只是禮貌的回答。
沒有精神,也許和天氣有關。
但是,更多是她的性格吧,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和張亦初沒有分到一個班。張亦初去學了理科,而董懷安,為了考上美國的大學開始懸梁刺股發奮圖強。所以,他們分開了,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見面!
她記得那個下午,依舊下雨。調換座位以後,她的身邊多了一位白色衣服的女孩兒,看見她,也是因為她有著一條長長的馬尾辮,正好落在頭向瑤的鼻尖。她睜開眼睛,輕輕的提醒她,遍注意到了,她一塵不染的白衣。只是因為,這樣的天氣,白色的衣服,很容易髒。而每天都穿白衣服且能保持的如此乾淨的她,一定是個內心非常自律的人。
後來,熟識了以後,她坐在向瑤前邊的時候,才從其他學校轉過來三天。
她有這個浪漫的名字,莫雲白。
向瑤的語文水平,是整個年級拔尖的。願好轉來後的第一次月考,她獨霸了很久的語文單科第一名就郵了下去。
老師坐在講台上念願好的作文,說他胸中有乾坤,又問大家:“你們知道你們的作文和莫雲白的差距在哪兒嗎?”
“不知道!“
“嘿,我就知道你們不知道。“語文老師帶完他們這一屆就要退休了,但仍懷著一顆童心,他說,“下樓,右拐,走到底,有一棟樓,叫圖書館,你們去那兒看看就知道了。”
以後得空閑時間,向瑤遍去了圖書館,每次都能遇見她,一來二去,這樣的熟識起來。
和張亦初不同,莫雲白不喜歡說話,話甚至比向瑤還要少一點。每次見面,也只是點頭示意。
又下起了雨,她其實可以上樓去繼續看書,可莫雲白也在一旁等著,她盯著雨珠落在凹槽裡濺起的那點水花看了半天,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雨再不停,天就要黑透了呀。“
莫雲白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恩宜是在同他講話,直到她叫了他的名字,問他:“莫雲白,你家離得遠嗎?”
莫雲白才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算遠。”
向瑤說:“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停,我覺得或許我們冒雨跑回去更靠譜些。“
她話音才落,就由遠處處走了過來兩個人,,大老遠就衝向瑤打招呼:“我早跟你說今天要早點回家!”
董懷安和張亦初一人打著一把傘朝她們走過來。
“你看吧,小初,我就說是小羊駝嘛?”
“沒想到,你那用功的都快瞎了的眼睛,還有好使的時候。”張亦初給了董懷安一拳,然後目光落在了她旁邊的女孩,“瑤瑤,這是誰呀!”
“我前桌。叫莫雲白。”
張亦初眼神閃爍的打量著莫雲白,又看看她白色的外套。收回了目光。
“厲害了瑤瑤,你自己交了個新朋友!”
“我……”
莫雲白猶豫的看著地面,不知該如何是好。下一秒,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了董懷安的好奇的打量的目光,又連忙把頭低了下去,白皙的臉頰紅了起來。
“走吧走吧,一起去吃東西!”
董懷安一把將她拉拉到了自己的雨傘中,並把傘大幅度的傾斜到她的那邊。他沒有離她很近,也沒看她,只能聽見小雨拍打雨傘和她自己的心跳的聲音。
那天,莫雲白和董懷安同撐一把傘,後來,這一幕,總是出現在向瑤和董懷安的夢裡。
後來,董懷安和他們提起莫雲白時,說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睛,就好像被雷劈中一樣。那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就是遇到了真愛,他遇見了書中說的一見鍾情。
董懷安和莫雲白的戀愛不奇怪,而是變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兒。
畢竟,莫雲白有著所有男生初戀的樣子,白衣長發,氣質憂鬱高冷,文藝范十足。而董懷安則有偶像劇裡男主角的帥氣樣貌運動神經和顯赫家世。
所以,這是老天爺月老上帝耶穌女媧聖母瑪利亞給的官方頂配絕配。
即使是高考高壓的大山下,他們依然很甜蜜。
只要是有時間,他們就會在一起膩著。即使課間休息的十分鍾,也不放過。
向瑤和張亦初不止一次的勸過他們,低調一些。
沒有辦法,她們兩個只能盡可能得幫助他們打掩護。
可是當時的董懷安被愛情蒙住了雙眼,只顧著橫衝直撞,卻是到了懸崖的邊緣。
事件的導火索是兩個人一起逃了周日的自習課,平時不查課的老師,突然襲擊,抓了個正著。
學校和老師請來了兩邊家長。莫雲白家裡的父母都是小學老師,兩個人局促不安的看著氣場強大的董懷安的父母。當然,他們沒有過分的言語或是過激的言論。董懷安的父母一直對著莫雲白的父母道歉,並保證好好教育自己不懂事兒的孩子。
這些,都是莫雲白對向瑤說的。她說起時,眼睛望著遠方,好像看到什麽。
而在那件事以後,董懷安一直是沉默的,他沒有這件事情說過一個字!
他們的約會次數變得越來越少,也幾乎不怎麽見面,見面也不說話。即使坐在一起,目光也不會交匯。
他們沒有說分手,卻比陌生人還冷淡。
直到臨近暑假周日的下午,莫雲白出現在向瑤家的門口。
這個是和難得的晴天,陽光下,莫雲白的裙子十分的刺眼。
“聊聊。”
莫雲白開口。
她們就延著向瑤家裡(季澤希的家)門口向地鐵站走著,這段路兩旁有很多樹,拐角處,還有一個公園。順著藤蔓的縫隙,甚至還能看見裡面的秋千。只是,下午,那裡曬的很,沒有小孩子玩耍。
“我們就坐在哪裡吧!”
莫雲白指著那下陽光暴曬下已經滾燙的秋千。
向瑤沒有坐,只是站在樹蔭下。陽光下,她的臉色和她的衣服一樣白的發光。
“他要去美國。”
“是。”
向瑤不知道該怎麽婉轉,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想聽聽我的故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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