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瑤歎了口氣,抱著剛從花店買來的百合跟在季澤希的後面。
“澤希哥,你對我媽有印象麽?”
“有啊!我八歲去過她的專場。真的是氣場一米八。我第一次聽過那樣氣勢磅礴的小提琴曲。她笑起來好看,演奏時,表情就像你現在一樣。”
“我們很真的很像麽?”
“東方也這麽說!或許你日常不笑,所以才會那麽像。我們知道的,只是演奏會上的她。也對吧,我們也沒比你大多少呀!那時,我還是個小孩。東方也是。”
向瑤無發反駁,她好久都沒來過了。她的媽媽,像是烏托邦的教主一般,據說喜歡她的音樂的人很多,包括像東方和季澤希這樣的小孩子。而且,只是聽她的。她以前不信,現在也不信,音樂的魅力多種多樣,蠱惑人心只有在神話故事裡吧!她留下的音頻向瑤小時候經常聽,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只是普通的小提琴曲子。
來到墓碑前,向瑤坐在媽媽身邊,墓碑上的照片,有一張媽媽短發的照片,她的眼睛很亮,即使是變成了黑白色的。
媽,我來看你了。
向瑤想著,腦海裡回想她的樣子。
“給你講一個阿姨的故事吧!”季澤希靠著在路旁的樹乾,“這是我媽去年夏天和我說起來的,我覺得說給你正好。”
“好。”
“那是向阿姨二十幾歲的時候,她在美國的朝陽廣場演奏《愛之喜悅》,我的母親和父親是觀眾,她說當時她看見了故鄉的西湖美景,而我的父親則看見了與母親初次相遇的場景。向阿姨她的音樂是活的,音樂,只是音符,從她的琴裡出來,就能牽動聽者的大腦。她會用她的音樂讓你找到你心裡的美好的記憶。所以,她是個了不起的人。”
為什麽都這麽喜歡《愛之喜悅》?說起這麽曲子,她又想起了前幾天的廣場了!
“澤希哥,你做到了麽?”
“不知道。我沒有想過這些,我的指尖可以演奏,可以給他人以幸福,就夠了。我的樂感沒有你的強,所以受這方面影響小些。我的感覺是一個空間,每個音符我都會讓它融化,至於是什麽,每個人都不一樣吧,但我沒有像你一樣否定自己的感覺。還有,你要相信,你的樂感不是無緣無故產生的。”
“澤希哥,這個曲子是誰寫的,你知道麽?”
“當然知道……”季澤希的語氣溫和,他在樹下,向瑤看不見他的臉,其實,他是生氣的。這個曲子對向瑤來說,太早了。“這是東方允樂寫的。而且是首發,沒有任何的版本。”
向瑤吃了一驚,原來,這部曲子沒有本來的框架。
“哦。”
“所以,你要加油。”
“好。雖然,我還是不知道這首曲子怎麽演繹的。不過,本來它還沒有形狀,我把演繹的權利交給東方先生,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瑤瑤,真可愛。”
“是嘛!澤希哥說可愛,就是可愛。澤希哥,真好看。”
“你的可愛一半來自音樂,還有一半來自親妹濾鏡!”
“那你的好看,一半來自哥哥牌廣角攝像頭,還有一半來自……對了,哥,我不和東方先生合奏一次麽?”
“合奏不重要啦,告訴我那一半是什麽。”李澤希走到向瑤的身邊,坐好,“你要記得,放松,找到你最好的狀態就好。東方的曲子,說到底,最終也是由你完成。”
是啊,她本來就是列夫托爾斯泰筆下那個因為可愛而美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