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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走》24
  “對了,我似乎還沒問過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們已經坐在了肯德基的餐廳裡,我一邊嚼著薯條,才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你可算是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真是根木頭樁子呢。但就這麽簡單的告訴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她又是一副俏皮的模樣,一邊將番茄醬均勻的塗在了薯條上,玩了起來。

  “你這人報復心未免太強了,就因為我忘記問你名字就故意為難我吧?”

  “對,但也不全是這樣。總覺得互相通報姓名有些俗氣了,搞得像古代戰爭裡來將留下姓名那樣,怪搞笑的。”她眼睛仔細的盯著正在玩弄的薯條,又微微抬起眼皮對我說。

  “你這麽一說的話,到確實感覺有些刻意了。但也總不能用喂或者嘿來稱呼對方吧,那樣就不太禮貌了。況且若遇上什麽突發情況,我倆就喂喂,嘿嘿的瞎胡叫,那不就更容易造成誤會了嗎?”為了套出她的名字,我也是盡力了,總是會對女生的名字抱有一種美好的期待,希望能是那種讓人耳目一新又可以細細品味的姓名。

  “嗯,有道理。那要不我們就跟電影裡的場景學學?就是給對方取一個新的名字,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名字,那就既避免了俗套又解決了不禮貌的問題,還可以很有意思。”她把薯條送去嘴裡,表情裡顯示出極大的玩性。

  “這倒挺有意思,那我就叫你,虎牙吧,你那兩顆虎牙倒是蠻可愛的。”

  “真的?”她臉微微紅了一會,笑起來又用手去遮掩牙齒,“古人說笑不露齒才好看呢,你倒是喜歡虎牙?也成吧,那我就叫你小眼睛,你戴著副眼鏡嘛,但是也形象。”

  “小眼鏡可以。”我也下意識地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那小眼鏡,我問你個問題。”她用嘴把沾有薯條殘余的手指給唑了個乾淨,又刻意地正了正身子。

  “什麽?”

  “你挺喜歡日本作家的?”

  “是的。”

  “就不喜歡其它國家的作家?”

  “這是哪裡的話,喜歡作家可跟愛情不一樣,可不要有絕對的想法。我們自己國家的作家我也十分喜歡,我讀的第一本小說就是羅貫中的《三國演義》,歐洲的,美洲的作家我也很崇拜。只是碰巧說起了芥川龍之介,就說了喜歡日本作家的話嘛。”我也意識到她在同我講一個認真的話題,於是也停下了繼續進食。

  “那你不怕人說你閑話?”

  “閑話?什麽閑話?”

  “嗯,就是類似於中國人怎麽可以崇拜日本作家的閑話。要知道有些人的思想就是短淺的,總是認為中國人不能喜歡日本的東西,也不能到日本旅行,就隻對日本的女明星挺感興趣。”她表情顯得有些惱怒,我猜測是她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就想借我的事來討論。

  “是這樣的,我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人。但要知道魯迅先生也是留學日本的,並且對夏目漱石的作品也很是喜愛,最後不也是個愛國者嗎?在我看來,國家同人一樣,都有優點和缺點,喜歡別人的優點總不能算錯吧。再者說,中日之間的矛盾是日本特定時期內的者所挑起的,而日本的老百姓卻也是受害者,更何況是如今的普通日本百姓了,我們還是應該抱以友好的,當然了,銘記歷史也是責任嘛。”

  “我讚同你的觀點,我記得村上春樹在《海邊的卡夫卡》裡也是對戰爭多有批判的,這才是文人還有的追求和平和真理的態度。那些整天叫囂著不準喜愛的人,

好像是沒吃夠閉關鎖國的虧一樣,一群前清遺臣。”  “並且,仇恨侵略者是必須的,但前提也得先了解啊,無知的仇恨也恐怕只能是把自己的牙恨癢癢了,而對別人卻沒有任何影響。”

  “在這一點上,我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有戰爭這樣的東西,難道人類的本性不應該是愛好善良和和平的嗎,怎麽會以傷害自己的同胞為樂呢?”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出了肯德基。

  那時已經是日落時分,我們並肩走出高鐵站,迎面而來的便是恢宏的夕陽景色,太陽像是特寫鏡頭裡的一樣,大的出奇,且呈現出紅橘融合的色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雖然不是十分恰當,但每當目睹如此的美景還是情不自禁的想到這永不過時的詩句。我們計劃著在天黑之前感到碼頭,休息一晚後再上潿洲島。說來也奇怪,我跟她這樣萍水相逢的關系卻是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雖然兩人才認識幾個小時卻好像舊相識一樣。從前,當我在電視劇或小說裡看到這樣“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的場景時總覺得那是編劇在扯淡,只有沉迷於偶像劇幻想裡的青春期少女才會相信。但此刻的我卻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的確存在著不期而遇和似曾相識,並且這樣的關系還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獵奇和舒適感。站立在碩大無比的夕陽之下,我用鼻孔嗅著濕潤且帶著淡淡鹹味的空氣,我感到胸口有些發悶,但頭腦卻很清楚。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伴著黃昏的風光,向碼頭而去。

  “是啊,戰爭這樣的東西就像是人類的原罪,無論哪個國家,人們從小都受著善良和仁慈的教育,但當拿起槍支的那一刻卻又變得無比暴力。似乎幾十年來所受的教育也比不上殺戮的快感,實在奇怪。”坐在出租車上,我回答了她的問題。“我覺得,戰爭這樣的行為就是人類人性和動物性的相互博弈,作為人,我們知道要和平,但作為動物, 我們的天性又是以強凌弱。但問題的關鍵就是我們既是人類又是動物,似乎如何解釋都是說的通的。”我沒有正視她,而是看著司機的後視鏡,繼續說著,“我們通過道德,良知來約束自己的欲望和行為,從而將自己作為一種高等動物而區別於其他動物,但又要用戰爭這樣瘋狂的形式來摧毀秩序,讓自己再次回到普通動物的行列。歸根到底只是為了利益,而利益這種東西又是複雜的,像是金錢或者地位,就只是人類自己賦予自己的,而土地和其它資源,又是趨於動物本能要去追求的。那我們到底是想當人呢,還是想當動物呢,而人的所謂高等性和特殊性是否又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呢,或許像是牛啊,狗啊,之類的動物,在看待我們時也總像看待傻子一樣,又或者…”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火紅的太陽已經沒了留在天上的紅霞,而黑暗和斑點的星光代替了它的全部。車廂裡的光線昏暗,我對著黑暗在異想天開的胡言亂語。通過後視鏡,我能注意到司機對我的奇怪眼神,畢竟年輕的一男一女討論這樣的問題真的有些令人難以理解。但這樣的好處是我可以任性的胡說八道,不必在乎別人的意見。因為在黑暗裡我看不見他人,也就掩耳盜鈴的認為當真無人在看。我就這麽著不停地講著,不是講給她聽,也不是講給自己聽,只是一種單純的意見宣泄。

  在黑暗裡,車輛通過車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我們向著碼頭的方向駛去。兩人在後排座椅各自靠著一側車門坐著,我在黑暗裡自顧自的說著,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或者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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