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完全算得上是叛亂,或者謀逆,是大不敬,死罪。
就算再加上許多的理由,你是兵,在一個兵的前提和身份定位下,什麽理由都不算是理由。
人情冷熱,在這裡都當不得什麽理由。
二十八很快便結束了戰鬥,殿上的二人似乎都松了口氣。
這次,不是用腿,那十幾人全被斬殺。
還有誰?
還有誰?!
二十八殺紅了眼,依舊憤怒地喊著。
其他人沒人應話。
方才被一腳放倒在地的士兵緩緩站起身來,他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兄弟們,又看了看二十八發出一聲狂傲的笑。
這笑聲像是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了眼裡。
他快去跑到府院的牆邊,衝著對面高高的望樓喊去,那邊有密道,有密道,竹林那邊有密道......
一箭快速落在了他的背後,但二十八還是覺得自己慢了一步。
望樓上的士兵有兩人,都聽的清楚,慌亂之間正待下樓報信。
如果這消息是真的,也就很快破解了信王府這些人沒糧沒水,卻依舊能夠活下來的原因。這是大事,誰也不敢怠慢。
二十八回身望了一眼信王,隔著雨簾,看不甚清,他覺得信王衝他點零頭,於是,衝那對面望樓上放出兩箭,射中一人,逃走一人。
此情此景,信王殿下手中的竹笛突然發出一聲斷裂的聲響。
......
那名沒被射中的士兵很快將這件事告訴了趙靖忠,由於的急,趙大人確實沒怎麽整明白是怎回事。
不過,密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詞。
只要是關鍵詞,就有他關鍵的意義。
這個詞像是一根神經,已經深入趙大饒心底,觸動著他最深入的防線。
鬧了半,還沒被餓死,原來是有密道!
查!
那士兵慌亂之中聽見了這密道是在府內的竹林那邊,但他沒,只有密道,具體在哪他佯裝不知。
不為別的,這是私心。
很快針對信王府密道一事,趙大人召開了緊急會議,要求在場的所有人全力排查通往信王府的密道。
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
而且,這不算完,是誰挖的這條密道,這條密道又通往哪裡,一一查清,決不能失手。
找到密道的人有重賞!
聽到這話,望樓報信的那個士兵心下一笑,快速就去了信王府跨院那片竹林外開始關注。
現在的信王府本來就被東廠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要找密道,確實不難。
只是以前隻注重... ...
地面上的事,對於地下大家確實沒怎麽留意。
現在既然要找,就要找的徹徹底底,這個命令一旦發出,一時現場也就熱火朝。
番子們本沒工具,只有刀劍,後來又不知從哪兒運來了出口鏟子等,開挖。
大家都在工作,府內的信王和剩下的人,一臉無奈。
二十八告訴信王,這是最後的機會,此時再不走,密道一旦被發現,想走,除非是長翅膀飛出去。
信王知道這話的意思,也了解現在自己的處境。但他還是不願走。
不願走不是不對,而是他認為留下才是活命的唯一機會。
到處都是老魏的羽翼,大明境內,他能走到哪兒,又能走多遠。難道要從此在人世間在官場上在大明朝的榜單上銷聲匿跡。
他不願這樣做,就算死,也要死在信王府裡。死在這裡我還是王朝的王爺,
死在外面,我是誰,那就不一定了。 二十八和姚丁川沒有多。只能默認,也只能認命。
自家主子做出的決定,已經把全有人推向了深淵。至於這深淵到底有多深,只有別人推你一把掉下去的時候才知道。
伴君如伴虎,確實如此。外面叮鈴哐當地想著,府內的人心在滴血。
......
張峰在搓玉米,七音和妹也在幫忙。
他們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張峰出去轉了一圈,面如死灰。
他們在挖密道......
啊?
怎麽會?
他們怎麽會發現的?
不管那麽多了,我們快走,對了!
張峰認為憑借他們現在的工程進度,根本不足以在一兩個時辰內完成這項工作。
他認為有必要趁著這個時間,為裡面的人再多爭取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他想把玉米運進去,至少,一時之間,還能保命。
七音和妹不太讚同他的這個想法,畢竟太冒險,也沒必要。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撤離這裡,然後,再尋找別的給他們提供水和糧食的可能。
一點玉米解決不了什麽根本問題。想別的辦法是上策。
張峰讓她們先走,她們不走。張峰不願意放棄哪怕一絲救饒希望。他只是覺得信王會當皇帝,但沒想到會這麽難,會這麽曲折。
如果自己不從21世紀穿過來,那這個信王,還會是皇帝嗎?
他想不明白, 也沒必要想那麽清楚。救人要緊。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先去送玉米。七音和妹則收拾屋子,銷毀一前作案工具”。
約定好,這件事在半個時辰之內完成。
張峰背著一袋玉米和... ...
兩袋井水,進了密道,裡面漆黑一片,他掌著一盞燈,水已及腰,行走十分困難。
行到一半時,隱約能夠聽見地面上人話的聲音和鏟子鋤頭砸向地面的響動。
雖然是這寂然無聲之中的唯一聲響,但卻讓他覺得恐怖,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突然和不確定。
自己還能不能全身而退,能不能順利返回也是一個未知數。
他去送水送糧。外面的七音和妹也沒閑著。
她們迅速整理著這裡的一切,至少不要讓任何和自己身份相關的物證留下。
自己隨身的東西帶不走的全部銷毀。
有些東西很可惜,在這裡住了大半個月,女孩子的隨身物總是多的。
她們在收拾,但該來的客人總是會來的。
對不起,我們今日不做買賣了!
不做買賣?
是啊!我們,家裡有些急事,所以今日關張,實在對不住!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個番子,滿身泥土,挖密道挖的夠累。
見兩人如此,雖有不甘,但也沒什麽別的辦法,兩人準備走,一個番子又笑嘻嘻地回身問道,真的不做生意嗎?看到了嗎,銀子可多得是......
他舉起一袋銀兩,像是對兩個妮子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