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肩好酸……!”
揉著自己酸痛肩膀,看著煥然一新的小廟,心中有些小小的成就感以及滿足感。
燭台和香爐擦的乾淨,上面的灰塵是乾淨了,不過那些東西上的青色銅鏽還是去不掉,所以看上去有些舊,雖然李隱有些忍受不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總得來說,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紅色的台布也洗的乾淨,平整的鋪在了上面。
而為了擦這個神像,李隱剛剛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畢竟爬高的工作總不能讓一個老頭子去幹吧?
連神像都擦了,這屋子裡的角落窗戶什麽的不收拾一下,多難受啊。
嗯,李隱這貨的強迫症又犯了。
老頭拿著掃帚去倒垃圾了,看著那香爐中剩的兩支線香,李隱拿出打火機企圖點燃。
香火這東西,既然是一種願望的寄托,那這香沒有燒完,意義上就差了一下。
不過,香已經潮了,根本點不著,李隱並不著急,他拿著打火機,將它烤了一會兒,兩支線香就被烤幹了。
再點燃,一股廟堂該有的香火味才充斥在這個小廟之中。
“這才像話嘛!”
李隱拍了拍手,把自己在一旁的背包拿了起來。
這個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而太陽已經總西南方跑到了西方。
再過不久,天色可能就要暗下去了。
他走了出去,在院子裡看了看,本想和那老頭道個別,但卻沒有在院子裡看到人。
李隱皺著眉看了看那緊閉的廟門,他想了想,還是爬牆去了。
等他出來,又看到了那在門前網上愜意的‘門神’,蜘蛛網上掛了細密的水珠,而這家夥貌似在這段時間裡,並沒有收獲任何的獵物。
唉,希望你今天晚上不會餓肚子吧。
在心中道別,留下一句來自陌生人類的祝願,李隱離開了這座廟。
只是他並沒有去想,那位老人去哪兒了?
廟門明顯是沒有人動過,而那小廟卻好像也沒有後門,哈哈,老爺子身板那麽好,不會也是跳牆出去的吧。
想著老爺子跳牆走掉的樣子,李隱的嘴角就不由得翹起。
去往山頂的路很不好走,他小心翼翼的走著每一步,因為剛下完雨,山路濕滑陡峭,非常危險。
李隱幾次都升起了‘要不別往上爬’的念頭,不過都被他自己給壓下去了。
心情煩悶的時候,就想冒險、想發泄、想瘋狂一下。
不算是太長的路,但李隱也爬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達山頂。
一棵孤獨的迎客松在山崖上長的鬱鬱蔥蔥,有一塊平整的石頭地面,李隱很高興,這裡的地方雖然不算太寬敞,但他擺個帳篷也是綽綽有余了。
火燒般的太陽,此時格外的灼熱、巨大,將天邊的雲朵映照的一片火紅。
彩虹也不見了蹤影,李隱望著這一片波瀾壯闊的夕陽美景,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心曠神怡過後,就是他得意忘形的報應。
肚子餓了,幹了一下午的活,又爬了這麽久的山,又餓又累。
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在路過山澗的時候,忘記打水了。
隨身的水壺中,還有半壺的水,估計都不夠他把自己帶的方便麵泡開?
很難受,很想直接飛下山去。
難不成,今天就要啃麵包度日了嗎?
總覺得,
三塊錢的麵包有些不襯這美麗的景色啊。 “小家夥,你在這啊?”
就在李隱滿臉頹廢的扎帳篷時,他上山來時的路上,那個紅衣老頭又出現了。
李隱皺了皺眉,他說:“大爺你怎麽來了?多危險啊。”
這老頭,這麽大歲數還爬這麽陡峭的山,這是不要命啦?
老爺子說:“呵呵,剛剛回到廟裡,沒看到你,我就估計你跑這來了,怎麽樣,風景還不錯吧!”
這大爺不但來了,而且身上還背著不少東西。
看的李隱一愣一愣的,一捆乾柴,一個獸皮的水袋。
“不是,大爺,你也太牛了?這麽多東西你怎麽帶上來的?你怎麽知道我沒水也沒柴火啊?”
李隱是真的被他嚇到了,這大爺背的東西,可不比他少啊。
這座山最後的那一段路有多陡,只有爬過的人才知道,那可是得非常小心才行啊。
老爺子笑著說:“看你那愣頭愣腦的樣子就知道咯,這山,我經常走,走了一輩子,你看見那棵松樹沒,就是我種的。”
他指了指那邊的松樹,李隱更加尷尬了,他有種跑到別人家後院去野營的感覺。
羞愧啊……
李隱從包裡找出個折疊的小凳子給他,說:“您坐。”
老大爺往那一坐,又從鼓鼓囊囊的衣服裡,掏出了一個酒壇子。
那封口處是用泥巴糊的,應該有些年頭了。
“小子,喝酒嗎?”
李隱其實是不怎麽喝酒的,因為家在東北,酒局文化在這邊比較凶猛。
但是不怎麽喝,和喝不喝酒是兩碼事兒。
他果斷的說道:“喝!”
老爺子呵呵一笑,說:“那你可得請老頭子我吃頓飯啊。”
“這個,只能委屈您一下了,我這只有些泡麵。”
“沒事兒,我剛才可看見你掏了袋花生米出來,有那個就行。”
李隱爽快的收拾了起來,他先把帳篷搭好,然後用散落在附近的石頭搭了個簡易的灶台,隨身帶著的小鍋上陣。
燒水,泡麵。
最近這幾天都是這麽過的, 所以李隱的動作很是嫻熟。
因為只有一個鍋,李隱便將那個鍋留給大爺了,他把一半的水,倒在了自己的水杯裡,泡麵掰成小塊兒丟進去。
筷子也只有一雙,這並不能限制李隱對於面條的渴望。
他自己的那雙筷子給老爺子,自己撿了兩根樹枝,剝去外面的皮,就能用了。
“嗯,這面很香啊!”
老大爺端著小鍋,聞了聞味道,好像沒吃過的樣子。
李隱怕他不夠吃,把自己包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還有一盒餅乾,倆麵包,一袋花生米,兩聽可樂。
因為原計劃打算從這山上下去,明天就準備返回千松市了,所以身上的物資不是很多。
“認識這麽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老大爺問了一下李隱的名字,李隱也沒什麽隱瞞的,如實回答了。
“我叫木子李,隱去的隱,今年剛大學畢業,您呢?”
“余生的余,禮讓的讓,余讓。”
能在這種茫茫大山之中遇到這樣有趣的老人,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不如說,此時的他,才輕松許多吧。
酒壇開封,李隱用水壺蓋當杯子,老大爺則拿著壇子。
這酒香極其誘人,聞上去度數也不低,李隱小口喝了一口,頓時被這酒香牽住了。
酒香彌漫開不久,話匣子也打開了。
余讓看著悶頭吃麵的李隱,幽幽道:“小李隱,我看你,貌似有些心事啊,不如說與老夫我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