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石台上有人靠近,公孫嗣猛然轉身,就見兩位皇子走近。
“見過三皇子、十皇子殿下。”公孫嗣行了禮之後,就不再看他們。
兩位皇子也不欲去理會他,快速取出神木盾。
公孫嗣上前一步,擋在了石蓮台前:“兩位皇子要入神樹塚?”
十皇子不悅道:“怎麽,你要阻攔我們?”
“不敢,只是此刻兩位進去怕是不便。”
“如何不便?這神樹塚我們想來就來,就算是國師大人親臨,也斷沒有阻攔我們入內的理由。”
“十弟,無需理會。”
三皇子上前一步,逼得公孫嗣不得不往後退去,但見他將神木盾一放,不多時兩人就入了神樹塚。
公孫嗣想了想,神樹塚那麽大,三人遇上的幾率極小,不由得又站回了原地。
不多時,石蓮台上又傳來了腳步聲。
這回,出現在公孫嗣面前的是另兩位皇子,見到這兩人,公孫嗣的臉色變得極差。
只不過這兩位皇子看也不他,徑直丟出神木盾,疾步跨入了傳送陣中。
待公孫嗣反應過來,那兩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公孫嗣眉頭緊蹙,覺得這麽多皇子突然都要去神樹塚,目的定然不純,當即不再猶豫,向朝日國師放出了傳音符。
……
神樹藤抽送的速度不亞於程昭昭乘坐飛舟的速度。
耳畔赫赫風聲停下之後,護在她面前的擋風兩片巨大神樹葉子緩緩移開,神樹藤將她輕輕放在地上,而後從她腰間抽離、退去。
入眼的是一棵和方才一般高大的巨木神樹,只不過一眼,程昭昭就看到了它身上的異樣。
樹乾上出現了點點黑斑,樹梢皆呈下沉的趨勢,神樹的葉子黑黃相間,樹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味道不重,卻令人作嘔。
程昭昭從地上拾起一片腐葉,見其上面密密麻麻滿是蟲洞,不經問道:“是蛀蟲?”
面前的巨木神樹上也浮現了一張臉,像是滄桑老嫗,無精打采,隻瞥了程昭昭一眼,就又消失了。
程昭昭上前一步,伸手就要觸摸到樹乾。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喝止。
“聖女,不要。”
程昭昭的手就停在和樹乾只有一寸之距的地方,轉身,她看到兩個精靈般的男子。
左側的年輕些,目光澄明,微笑著看著她。右邊身穿紅衣的,神色擔憂的望著他。
這兩人,程昭昭還有些面熟,想了想才記起之前是在國主那裡見過。
是國主的兩個皇子,至於到底是哪兩位,她就不清楚了。
程昭昭依言收回了手,就聽紅衣男子道:“星辰聖女有所不知,這巨木神樹身染重疾,父皇與國師大人都叮囑不可觸碰。”
“你們是……”
“哦,他是我三皇兄,我排行老十。”
“原來是三皇子和十皇子,有禮了。”程昭昭按著他們日月國的禮儀單手置於身前,微微點頭一禮。
“星辰聖女無需多禮。”兩位皇子也回禮道。
程昭昭緊接著問道:“三皇子方才說神樹身染重疾,可知是什麽病?”
三皇子道:“此疾乃老國師在位時期就出現的,只不過老國師對此束手無策。朝日國師也曾親臨此處,也未能知曉其中緣由。”
程昭昭轉身看向神樹:“這病可會傳染?”
“那倒是沒有,這些年來看過神樹的人很多,朝日國師還親自上過樹。”十皇子解釋道。
聞言,程昭昭抬手就按了過去。
“聖女!”
身後傳來驚呼。
將手按在神樹樹乾上的程昭昭示意兩人稍安勿躁。
她感受到裡面靈氣很是混雜。若說之前那棵巨木神樹裡只有木靈氣,那麽這棵神樹裡就是五行靈氣雜呈,除此之外,這些靈氣還很肆虐,不斷的衝擊著這棵神樹的身體。
程昭昭閉上雙眼,凝神入神樹之內,沿著靈氣的流轉,先是入了樹梢處。樹梢地方的靈氣相對較少,應該說靈氣很是稀薄,所有的樹杈都在爭搶著好不容易傳輸到上面來的靈氣。這應該也是為何那些樹葉都是靈氣不濟的樣子。
而順著樹乾往下,就像是進入了一片靈氣戰場。這些靈氣並不像天楚靈氣那般是融合在一處的,而是各種屬性的各自為政,相互吞噬又相互打壓。
程昭昭的靈氣一入內,就像是衝入了戰場的又一股新勢力,那些原本抗爭的靈氣,瞬間就圍攻了過來,一下子就吞噬了她的那股靈氣。
於此同時,她的神識也受到了底下一股無名之力的衝擊。
程昭昭一下子收回了神識,扶著神樹乾一陣頭暈目眩。
“星辰聖女,你沒事吧?”三皇子上前,扶著程昭昭在樹底坐下。
片刻,程昭昭頭腦清明,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溫度,當即收回了手:“多謝三皇子。”
三皇子溫聲道:“聖女急人所急,卻不可再如此行事了。若是有個萬一,可是不美。”
突如其來的殷切關懷,令程昭昭頓起一身雞皮疙瘩,若非知道此人是三皇子,她都要以為是趙元朗本尊附體。
程昭昭搖搖頭:“昭日國師也看過這棵神樹?”
“不錯。他繼任之後就來看過。之後就再不曾來過。”
“三皇兄,畢竟他只是一位國師,日月國的安危他沒那麽在乎。”十皇子突然賭氣說道。
三皇子聞言不悅:“不可如此無禮。朝日國師這麽做定有他的道理。”
十皇子顯然不服:“他能有什麽道理?神樹歸他看護,可他卻連照看都做不到,如今這棵神樹日漸衰弱,想來要不了幾年就徹底壞了。”
“十弟!慎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當著她的面說這些,好似並沒有把她當做外人。
只不過程昭昭疑惑,不是都說身為皇族的日月國人,都是智慧超群,聰慧過人的一類人嗎?
不管她如何作想,可她明面上還是一位聖女,就算沒可能成為國師道侶,卻是一個修士無疑,肯定也是屬於國師管轄的修士陣營。
這兩位皇子,這麽說真的不是暗暗挑唆她這個聖女與朝日國師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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