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
程昭昭快速抹了把鼻子,面不改色的落了座。
出息。
不過是幾個赤裸裸的胸膛罷了,演武場也不是沒見過。
“哈哈,昭昭,沒想到你好這一口啊,你再看看我。”葉一舟跑到她面前,伸出手臂,給他展示了下他發達的肌肉,還不斷的擺了幾個自認為很霸氣的姿勢。
下一刻,葉一舟就被趙元朗拍了開去。
程昭昭在趙元朗說話之前,開口道:“好了,別鬧了。趁現在大家還是商量下明日入城之後如何行事吧。”
見程昭昭擺出了正兒八經的樣子,趙元朗也不再打趣,而是撈過一旁的乾太易,讓他和他們談論明日入城之後的計劃。
這期間,程昭昭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量了在場的所有人。
卻是被薑初渺和余恬的扮相驚豔了。
余恬依舊是白衣飄飄,宛若仙子下凡塵。尤其是她獨自坐在角落裡安靜的樣子,冷冷清清卻獨有一份別樣的氣質。
好似察覺到程昭昭在打量她,余恬衝她淡淡的微笑了下。
至於薑初渺,她就仿佛是人間富貴花,絳朱色的法衣隨著她的走動,翻湧出一道道耀眼的赤色紅潮。她倚靠在一側牆面不知在想些什麽,神情有些空洞和落寞。
程昭昭起身,正要開口,整個洞府一陣劇烈的晃動,無數沙土從上方抖落下來。
“糟了,洞府要塌了!”葉一舟失去平衡,驚呼一聲。
薑初渺當下丟出一塊陣盤,快速的開啟了護陣,將頭頂上掉落的沙土阻擋在外。
乾太易卻是習以為常,道:“別緊張,別緊張,一會就沒事了。”
果不其然,這劇烈的震動隻維持了數十息,除了洞府頂端又添了幾道不規則的裂縫之外,並沒有出現坍塌的現象。
“這是怎麽回事?”程昭昭問道。
乾太易指了指上方,道:“天亮了,亡城回落了。”
程昭昭:“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與此同時,薑初渺確定安全無疑之後,將陣盤重新收了起來。
乾太易取出一面鏡子,置在桌上,道:“這恐怕不行,你們看。”
幾人的目光都匯到了這面鏡子上,就見鏡子裡所顯的是一望無際的荒地,有濃鬱的毒霧迅速彌漫過來,和濃霧一同過來的還有一具具白骨骷髏。
它們井然有序,像是在這地方巡邏。
“這些死去的修士,白天的時候會守在這個地方,這種時候的它們最為凶殘,但凡經過的修士都會被視作敵人,一旦受到他們攻擊,那便是還不死不休。
你們覺得對上成千上萬的白骨骷髏有幾分勝算?”
邶鋒的聲音有些低沉:“所以你們白天都是躲在地下?”
“沒錯。”
說著乾太易又覺得不對,道:“你別把老夫和那群冥修算在一起。老夫是找了個安生的地方,白天躲避那些白骨骷髏,晚上去城裡討生活。而那些冥修,他們就是一群晝伏夜出的家夥。”
“討生活?道友,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何會要在這樣的地方,一待還待了這麽多年?”趙妙玄不解的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程昭昭心中所想,這乾道友顯然不是被困在這裡,可看他此處洞府的模樣和之前貪戀靈石氣味的模樣,在這裡過得也不盡如人意。
乾太易聞言臉色一沉:“小友啊,我們萍水相逢,如今也只是一場交易,老夫奉勸你,不該問的別問。”
“不問就不問,有什麽了不起的?”趙妙玄冷哼一聲。
乾太易臉色不佳,也就不再理會眾人,徑直盤腿坐在了桌子上打起座來。
只是他才閉眼又猛然睜開雙眼,看到洞府裡眾人,眼裡有詫異一閃而過,而後是明顯的惱怒。
乾太易起身,快速的收拾起凌亂的洞府,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收入了儲物袋。
洞府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淨。
當看到牆面上的白骨弓之後,乾太易眼中的怒意簡直就到了頂點,當下伸手凝出一團火將這些白骨弓化為灰燼。
洞府裡的程昭昭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乾太易的一舉一動。
葉一舟衝幾人眨眨眼,然後指了指腦袋。
的確,他們也覺得這乾太易此時的舉止太古怪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將整個洞府打掃的纖塵不染,看到他們還擺出一副冷臉,和之前的散漫的性子完全不同。
收拾完洞府,乾太易也沒有搭理幾人,徑直回到桌子上繼續打坐。
‘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趙妙玄傳音道,她還在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的話讓他想起了什麽傷心事?
程昭昭搖頭, 給自己吃了一些培元固本的丹藥,而後閉目凝神,隻留了一絲神識關注著這個乾道友。
他這一打坐就打了數個時辰,待洞府傳來又一次強烈的震動時,他才猛然睜開了眼睛。
“天黑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眾人都安靜等著這場震動過去,而後鏡子裡望去,就見荒地又變得和昨夜一樣。
古樸滄桑的土城,無數破土而出的冥修,還有遠遠匍匐在地的白骨骷髏。
“我們走吧。”乾太易笑的和善。
只不過這笑容在程昭昭等人眼中卻是如此的違和。
這個古怪的老頭。
……
今晚的夜色出奇的亮,萬裡無雲,天際掛了一輪滿月。
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乾太易道:“今日城裡比平常要熱鬧,你們切記一定要跟著老夫,都別走丟了。”
程昭昭等人依舊是兩兩一組,前後又彼此照應著。
乾太易揮手間,手中出現了一根竹竿,竹竿上有幡,畫著幾個他們看不懂的圖。
乾太易一邊朝土城行去,一邊介紹道:“老夫在城中還算小有名氣,負責給來往的冥修煉製冥器的買賣,在城裡還有個雜物鋪,一會你們先到鋪子裡等著。老夫先去城主府看看今日有沒有出去的名額。”
“你說什麽?出去還要名額?”葉一舟當下不滿:“你之前怎麽不早說?”
乾太易哼哼兩聲,道:“規矩歷來就是如此,不過你也大可放心,想進來的冥修不知凡幾,想出去的卻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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