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之後不久,有一位修仙者大能途徑日月國,悲憫日月國遭遇,贈了日月國百棵神樹。
有神樹在的地方,那些被地獄岩吞噬的女子得以恢復。
漸漸的,日月國的人們就開始搬到了神樹所在的地方居住。
“這算什麽詛咒!對女子的惡意也太大了。”程昭昭憤懣不已。
尤其是她這種每日晨起沐浴陽光修煉的,若是真被這詛咒困住了,那她的修為豈非難以存進?
婦人卻只是哀愁沒有憤怒,畢竟她們自打出生以來就是這麽過來的,早就已經習慣了。
婦人想了想又道:“我們在日月國的西南邊,女子皆如此度日。可老婦聽說,日月國的東北邊則是全然相反,那裡的男子無法在夜間出行,需躲到具有強光的地方才行,否則他們就會被冰凍成冰雕……
昭昭姑娘若是有機會,就去東邊生活吧。”
“既然你們知道東邊的情況,為何還要留在這裡?”
面對程昭昭的疑問,婦人道:“我們世世代代都是在這裡生活的,故土難離。”
就算知道東北邊的情況,她們也不願意拋棄族人和親人,隻為自己的快活。
“其實,我們也不至於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們小漁村的女子一生之中,會有三個重要的時刻可以在外面生活一日。出生之日舉村皆慶、成年時可以出海遊玩,還有成親時會在全村人的見證下舉行儀式。”
程昭昭不解:“如何做到的?日月詛咒難道知道那是你們的重要日子?”
婦人搖頭,道:“那是因為神樹葉,只要將神樹葉放在身上,就能安然在外度過一日,可也僅僅是一日。”
聞言,程昭昭頓覺這裡的村民太過淳樸,才會在剛認識她不久,就告訴她這麽重要的秘密。
程昭昭抬頭,發現這棵巨大的神樹枝葉繁茂,看了下這裡女子的數量,道:“這裡的葉子這麽多,你們為何不直接拿著葉子出去生活?非要等到成年、成親才可用?”
“姑娘啊,你有所不知,當年那位修仙者大能送來神樹的時候就說過,這些神樹在日月國是無法繼續生長的,它們維持了生命力。
所以,這些葉子是越用越少,為了小漁村以後出生的姑娘們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很多年前的村長就指定了這樣的規矩。每個女子,只有在這三個重要的日子才能在外面生活一日。”
所以這是為了她們的後代著想,程昭昭聞言深受感觸。
一旁做活的許多女子們聽到這兒都偷偷啜泣起來。
她們自豪,卻又極是委屈。
無法繼續生長嗎?
程昭昭抬頭凝神打量這棵神樹,才發現這棵巨樹的葉子都是從上至下掉落的,頂端的一些樹乾都已經變得光禿禿了。
的確,未見新的葉子生長出來。
這到底是個什麽古怪的地方?
紅顏長老可真會挑地方。
樹洞外的趙元朗和慕生尋了解了始末,道:“也就是說,天黑之後,昭昭就能出來了?”
村長點頭:“沒錯,她們都能出來了。”
“最好沒有騙我們。”趙元朗說著就朝外走,道:“也不知道薑師姐掉哪,我得趕緊去找找,萬一她……慕生尋,你還站著做什麽?一起找啊。”
慕生尋點頭,當即和趙元朗閃身離去。
見兩人一閃就消失在眼前,村長和眾壯漢目瞪口呆。
“真是修仙者!”
……
樹洞裡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那個婦人正是村長夫人。
躲在這裡的時候,她就帶領著女子們一同織麻衣、醃製海獸等一應活計。
程昭昭和薑初渺也從善如流,幫著一起處理海獸。
這些海獸個頭極大,程昭昭舉著她們給的大鐮刀,手起刀落,很快的將死去的海獸分割成數塊。
“昭昭姑娘,你可真厲害。”
一旁叫小芳的女子敬佩不已。要知道她力大無比,處理海獸已經多年,可也做不到像程昭昭這般利落迅速。
“小芳,其實你砍這些海獸的時候,只要順著他們的骨骼經絡方向來砍,就會輕松許多。”程昭昭耐心的解釋著這幾頭不同海獸的身體構造。
小芳聽得很認真,不多時才驚喜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昭昭姑娘,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對了,這些海獸看起來都很凶猛厲害,你們是如何捕捉的?”
這些海獸已經相當於二階妖獸的實力了,有的體內有結了妖丹, 對於村民們來說,這些海獸相當的危險。
小芳道:“這片海域裡有很多這樣的海獸,我們只要能將其網住,阿金哥哥他們就能將它們打死。”
說著小芳指著其中一頭海獸爆裂的眼睛道:“這隻海獸的眼睛是弱點,他們一拳就能擊碎……”
程昭昭聽著小芳解釋著每一隻海獸的弱點,緩緩點頭。
聽了之前的傳說,程昭昭還真以為村民們都很愚鈍,可這樣能善用弱點捕捉海獸的村民都算得上是愚鈍的話,那些皇族該有多聰明?
不過小芳垂目歎道:“不過我都是聽阿金哥哥他們說的,我還從未出過海。”
自她出生起,就沒有看到過白天的世界,阿金哥哥他們說的朝陽、晚霞,那些美好的事物都是靠她們想象來的。
“你還小,等再過兩年你就能去海了。”程昭昭安慰道。
‘程師妹。’
突然,一道傳音入耳。
程昭昭抬頭,朝正在學著用魚骨紡織麻衣的薑初渺望去。
薑初渺繼續傳音道:‘程師妹,你有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麽不對勁?’
程昭昭不明所以,環顧四周,搖搖頭。
薑初渺蹙眉:‘也許是我的錯覺。’
薑初渺知道程昭昭神識比同階強大,這才詢問程昭昭,可連她都沒有發現異常,可或許真的只是她的錯覺。
她感覺有人在窺視著她們,這種感覺令她十分難受。
程昭昭見薑初渺又重新低頭紡織麻衣,才重新開始手頭的動作,不過她也更加留意四周的動向。
只不過她的神識已經籠罩了整個樹洞,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