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執事皮笑肉不笑:“二位小友可還滿意?”
吳執事看著兩人也沒好臉色。
好端端來遂陽派做客,卻鬧出了這一出,哪怕不是程昭昭的錯,也讓人看了生厭。
程昭昭視若無睹,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還算滿意。不愧是遂陽派啊。”
兩位執事聞言,頓時一窒。
……
遂陽派坐落於平原地帶,地處寬廣,是以所有的殿宇建築皆是恢弘大氣,相隔甚遠。
邶婕帶著程昭昭看過了遂陽標志建築——四相塔之一的法相塔,又沿途經過紫竹林、任務大殿、天瀚大殿,一直來到了外門的池海院。
一走近池海院,程昭昭就感覺一股令人極為舒適的氣息撲面而來。
抬頭,首先入眼的院子中央一棵巨大的蒼天大樹。
“這便是靜冥果樹了。”邶婕引著程昭昭和邶鋒上前。
如今的靜冥果樹花期將近,枝繁葉茂,間或綴著一點點淺綠的花蕾嫩芽。
按著門中前輩推算,半年之後,靜冥果樹就該徹底開花了。
是以,最近許多在外的弟子們也都陸續趕回來了。
回神時,程昭昭發現自己已經入了院門,站在了靜冥果樹底下。
池海院算是遂陽派的禁地,沒有允許是不能讓修士進入的,哪怕是門中弟子也不行。
只不過此番為了表示歉意,遂陽派特許邶婕帶著他們二人過來,在靜冥果樹下打坐參悟一個時辰。
遂陽派既如此客氣,程昭昭自不能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此事便就此作罷。
至於黑蛟和孟黎如何處罰,已不是她關心的事了。
千裡本想飛上枝頭,怎奈翅膀受傷,隻得老老實實的蹲在靜冥果樹之下。
望著面前遮蔽了天幕的巨樹,程昭昭感覺自己在它面前尤為渺小,不由感慨道:“不愧是萬年靈樹,這一根枝丫都比百年靈樹粗壯許多。”
邶婕自是與有榮焉,道:“是啊,這裡是萬年前就是我們遂陽的佛修大前輩,哦,我跟你說過的,古善仙尊她的住處。”
“是她啊。”
“嗯嗯,就是她。據說這棵靜冥果樹就是她年少的時候種下的。對了,院子後面還有一個冰潭,生長著一株萬年雪蓮,是從北淵雪域裡來的,也是前輩載種的。
不過,後院設了重重禁製,我也只是聽說,並未見到雪蓮真容。”
邶婕目光灼灼的望著後院的方向,那裡設的禁製,早已將後院的一切景觀都封禁其中,令人無法窺探半分。
“今日能見靜冥果樹,已是榮幸。”
程昭昭卻沒有奢望能入得後院了,再朝蠢蠢欲動的千裡瞥去一眼。
千裡接受到警告的眼神,當即縮了腦袋。
那可是萬年雪蓮啊,不說吃了它之後能帶來什麽樣的效果,就說蓮子、蓮花,它們不香嗎?吃著不脆嗎?
吃是吃不到了,它就想想還不行嗎?
邶婕點頭:“哥哥,那你和昭昭就抓緊時間打坐,我去外面等你們。”
邶鋒道:“你不一起?”
“是這樣的,這池海院平日裡不許弟子們進入,今日若非那隻黑蛟它不在,我們也進不來。”說著邶婕指了指靜冥果樹的樹梢:“往常那就是黑蛟的窩,有它盤踞在此,弟子們也不敢前來。”
“不過哥哥放心,每回靜冥果樹成熟開花的時候,門派都會開放池海院,門中所有弟子都可以來此參悟的,那時候效果更佳。”
如此以來,他們也不勉強,目送邶婕離開院子之後,各自尋了空位坐下,靜心打坐。
靜冥果樹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是樹葉清冽的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程昭昭很快就入了定,周身好似被一道金色河流包裹,柔和溫暖。
她身上漸漸閃著點點金光。
千裡瞪大了眼,忙往程昭昭身側貼近了些,果然有點點金光開始朝它飄來。
和往常感受到的光靈力不同,程昭昭覺得這條金色河流裡蘊含著一股極為澄明的力量,究竟是什麽力量她不清楚,可極具吸引力。
不多時,她配合著《光曜》功法,體內的靈力就已運轉了周天。
濃鬱的靈氣瘋狂的湧入她的身體,靜冥果樹樹梢輕輕晃動,繁茂的樹葉發出沙沙響聲,有幾朵花蕾驟然盛開。
花開花落不過一瞬,那幾朵靜冥花紛紛飄落,悄無聲息的落在程昭昭的發梢、肩膀。
丹田內的靈液積聚的越來越多,一聲只有程昭昭自己能聽到的輕響自體內傳來。
她的修為成功從築基中期恢復到了築基後期,並且還在不斷上漲。
一旁的邶鋒察覺到靈氣的波動,睜開眼朝程昭昭那處望了一眼,而後嘴角上揚,再次閉眼凝神。
……
池海院外;
邶婕漫不經心的倚靠在院牆外,突然間聞到了一縷異香。香味只在瞬間就消散了,不過這也足以令邶婕震驚。
花期未至,靜冥果樹竟然提前開花了。
果然,哥哥和昭昭是極幸運的。
邶婕興奮的摩挲了一下雙手,有些期待這次靜冥果樹花開了。
這時,一旁的山道上走來一人。
邶婕定睛一看,是垂頭喪氣的孟黎。
她低著腦袋,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正在哭泣。
邶婕微歎一聲,輕聲道:“小黎。”
聽到聲音的孟黎猛然抬頭,剛看到是邶婕立在院外,當即感動的衝了過來,一頭扎進邶婕懷中。
“邶姐姐。你在等我嗎?果然是姐姐待我最好了。”
“好了好了,你如今都多大了,還這麽愛哭鼻子。”邶婕拉開她,撫正了她發髻上的一串紅瑪瑙朱釵。
孟黎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乾淚水。
“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次的教訓你記住就是了。還有那隻黑蛟,以後你少和它來往——”
話音未落,孟黎就退後了一步,鼓著一張小臉。
“邶姐姐,我都說了這次是我的錯。都是我和小黑說了要去萬裡大殿,它才會來的。現在它被執法堂鞭打了五十下,打得皮開肉綻。
還被丟去了禁地,要關禁地三個月,還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了……嗚嗚……”孟黎說著又難過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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