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呸了一聲道:“打就打誰怕誰,要不是我們這夥人在比試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哪裡還能讓他們跑了?”
“此事恐怕並不簡單。”
劉胖子看向邶鋒:“怎麽不簡單,你給分析分析?”
他剛打完架,除了氣還是氣,什麽都想不出。
邶鋒想了想:“方才那群妖修可否也是此次參加大比的修士?”
“是吧,我看到過好幾個,都覺得面熟。”劉胖子點頭。
“如果他們是比試的修士,也應當如你們一般,大多修士在比試場上拚勁全力,或多或少都帶了傷。如此他們離開大草原,就應當立即回到北淵療傷,而不是在這裡襲擊你們。”
劉胖子轉了轉眼珠子:“你的意思是?”
“我猜測他們之前也是在這裡遭遇了襲擊,並且很可能是你們南境的修士。”
“怎麽可能!”劉胖子連連搖頭:“你可能不知道,天楚匯上受傷的修士那麽多,南境的修士大多還都在坊市裡賣著丹藥呢。我們這應該是第一批返回南境的。”
程昭昭眼微眯:“會不會是有人以你們南境修士的名義,襲擊了北淵的修士,讓他們有此誤會。”
“什麽狗東西!這麽做豈非是要挑起我們南境和北淵的仇恨!”
“你們北淵和南境這些年來勢如水火,此事一出,恐怕再添仇怨。”
經兩人這麽一分析,劉胖子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現在可怎麽辦?去解釋還來得及嗎?”
程昭昭掃了一眼此處諸多傷亡的修士,道:“就算之前是有人蓄意為之,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你們南境和北淵的修士真的打起來了,並且死傷都不輕,這梁子是真的結下了。”
“不過,該解釋還需解釋,兩境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繼續仇視下去,以免被小人鑽了空子。”邶鋒道。
劉胖子點頭,蹭蹭蹭的跑回到遂陽幾個金丹修士處,一番手舞足蹈的訴說之後,劉胖子又跑回來了。
“跟他們都說了,也派人回大草原了。我們的修士傷勢不輕,得立馬趕回南境了,昭昭,你們要去何處?”
程昭昭道:“我們也回門派。”
“哦,對了,本來天塵靈君不是還說要我們留下嗎?可出了慕生尋那檔子事,我估計他也沒心情留我們,所以趁此機會趕快走,免得被他叫去又沒好事。”
“難怪你沒有留下發你的財。”程昭昭道。
劉胖子道:“我這叫避禍,你們這個天塵靈君如此做派,真叫人不寒而栗,我還能躲得遠遠的,你回門派可要小心,見到他就躲遠點,別巴巴的送上門去。”
“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劉胖子轉身就跑,可剛跑出幾步,就扭身跑了回來。
程昭昭不解:“又怎麽了?”
劉胖子丟出一個儲物袋,道:“那什麽,你之前讓我去找修複謝瀲墨靈脈的事,任寶閣已經給我送來了,這裡是能收集到的有關玉簡和古籍。太多了,我看得頭大,還是交給你自己看吧。”
程昭昭接過掃了一眼,果然裡面放著密密麻麻的玉簡和古籍。
“多謝你了。”
“剩下的我回門派看看,要是有丹方或是丹藥,我也給你留意著。這回,恐怕還得再添一個慕道友,也不知道他的金丹……誒,總之,你要是有需要,就聯系我。”
邶鋒聞言拱手:“多謝劉道友大義。”
“不用不用,昭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先走了。”劉胖子擺擺手,扭頭就跑。
程昭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捏緊了儲物袋。
邶鋒道:“我們現在就回去,
我和你一起看。”“好。”
……
三年後;
自從程昭昭和邶鋒回到門派,北淵和南境的消息就時不時的傳來。
當初劉胖子一行和北淵的妖修大打出手,引起了兩境修士的不滿。在那之後,北淵和南境的修士又分別遭受了幾次襲擊。
就連鴻鵠派的伽洛藍都差點殞身,這可是激怒了司白筠,他率領一眾鴻鵠派弟子與遂陽派修士大打出手,導致兩派死傷慘重。
如此,北淵鴻鵠派和南境遂陽派正式交惡。
遠在東嶺的蒼劍派看起來一派歲月靜好,可門中也是禍事不斷。
繼流蒼劍君和初渺仙子在天楚匯大草原遇險一事之後,這三年之間,先後有數位內門精英修士在外遊歷時遭了毒手,據說是邪修青面的報復。
因為天塵靈君在那之後四處尋找青面,擊殺了不少他的手下。
只可惜青面此人異常狡猾,修為高如天塵靈君,都沒能找出他的行蹤。
指天峰白玉涼亭;
程昭昭丟下最後一塊玉簡,歎了一口氣。
邶鋒道:“還是沒有嗎?”
程昭昭點頭:“這些玉簡大同小異,這些方法紅顏長老都嘗試過了,不管用。”
“門中能查看的古籍也都查看了。”
對於靈脈破碎和金丹破裂的修複之法,本就寥寥,再加上謝瀲墨至今尚未蘇醒,情況更加棘手。
而慕生尋重傷在先,據紅顏長老所言,他的金丹雖然沒有徹底粉碎,可也已形同虛設。就好似一件瓷器,保持著原有的形狀,可內裡早已是布滿裂紋。
“我知道了,一會我再去一趟神劍閣。”
邶鋒道:“這些年你去了多少次,都被拒之門外,天塵靈君有言在先,若不是慕生尋想見,誰都不得擅闖。”
“我沒擅闖,我就隔著門說幾句話。”
程昭昭道:“慕師兄如今自暴自棄,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就這麽看著。”
“可他誰也不見。”邶鋒也試了好幾次,只不過無論他們如何說,裡面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程昭昭收拾起玉簡,歎道:“那就陪他說說話,總之,我們不能放棄。”
邶鋒點頭:“你說的對。我再去藏書閣找找書籍。”
午後,程昭昭先是去了一趟靈植堂,看望了薑初渺,她身上的傷已然痊愈,只不過神識受創,至今尚未蘇醒。
趙妙玄替薑初渺淨了面,而後拉著程昭昭輕輕的出了房間。
“師姐還是那個樣子,紅顏長老說是她自己不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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