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薑初渺半邊臉頰腫的老高。
“嘖嘖,費大壯啊,你還是這副牛脾氣,你看看,這好好的美人,就這麽破相了。”顏盼雅捂著嘴輕笑。
費大壯惱怒,拎起薑初渺的衣領就一把撕了過去。
薑初渺反手一擊,一道劍刃劃過,費大壯的半隻耳朵飛了出去。
這回慘叫聲更盛。
薑初渺趁著費大壯吃痛,連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溪水裡,扶起重傷的慕生尋。
“慕師兄,你醒醒!”
慕生尋吃力的睜開眼,手中緊緊拽著的流蒼劍上有靈力開始流轉。
“哈哈,既然你們郎有情妾有意,那本君定要好好成全你們。送你們一起上路。”盧荏宏凝掌,一道靈訣就要擊出。
下一刻,顏盼雅連忙攔下道:“青面大人,你怎麽說話不算話,你答應過我要留人的呢。”
“本君何時答應過你,給本君閃開,否則連你也去死!”
顏盼雅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卻道:“這麽讓他們死,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盧荏宏手中的靈訣要發不發,道:“你還想說什麽?”
顏盼雅有些嫉妒的朝溪邊望了一眼,道:“您瞧瞧這兩個,像不像戲文裡那些生死相依的狗男女?”
盧荏宏望過去,薑初渺吃力的拖著慕生尋,手中不斷為其輸入靈力,面上慘不忍睹,再加上半邊完好的臉上有淚水劃過,的確看起來好不可憐。
“對待這樣的狗男女,死是再便宜不過的事了。可要讓這女修親眼看著這小子受盡折磨,然後再將她賞給費大壯去蹂躪,那豈不是比讓她死還折磨一萬倍。
至於慕生尋嘛……”
顏盼雅探過頭去,小聲在盧荏宏耳邊輕語。
盧荏宏眼睛頓時一亮:“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青面大人只要答應留他一命,把人交給我就好。”
“好!”盧荏宏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
天楚匯大比上,金丹修士又一輪比試結束,如今剩下的只有四十幾位。
屆於前幾場比試都尤為激烈,北淵主辦方決定比賽暫停數日,讓他們盡可能的養好身子,以求最終比試的精彩刺激。
金丹大比是暫停了,可比試台上依舊熱鬧非凡。
因為之前練氣和築基前百的修士表現良好,天楚匯也舉辦了大型的收徒儀式。
其中令在場修士激動不已的,乃是東嶺的天塵靈君親自駕臨,宣布要擇選他的第十二個徒兒。
“慕師兄呢?他去哪了?”
觀禮台上的趙妙玄問道。
她身旁半倚半靠,翹著二郎腿的趙元朗道:“怎麽,你還要叫他出來看這等熱鬧?”
“不是,慕師兄重傷未愈,他師尊怎麽就想著在這種時候收徒?”
趙妙玄頗為不忿道:“難不成就因為慕師兄輸了比試,這讓旁人以後怎麽看他?”
“哎,看來當初我沒能成為天塵靈君的徒兒也不是個壞事。”
否則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要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吧。
趙妙玄越想越生氣,道:“我不想再看了,我去找師姐去。”
“你去吧,那我就去看看我的昭昭。”
趙妙玄突然挑了個眼神:“你的昭昭?要臉不,哥哥?”
“怎麽說話的?看我打不死你!”趙元朗扇子一合,就敲了過去,嚇得趙妙玄驚叫一聲,連忙跑開。
趙元朗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
比試台上兩百名練氣和築基站得筆直,他們目光期許的看著觀禮台最前方的高階修士——天塵靈君。
據說,這位天塵靈君乃是蒼劍派首屈一指的劍修,
他門下的十一位親傳弟子,都是天楚赫赫有名的劍修,他們的戰績都是東嶺修士們津津樂道的。當然,他們這些低階修士,聽得最多的就要數那位流蒼劍君了。
據說少年成名,天資卓絕,在練氣之時就能越級挑戰築基修士,其戰力超凡,令人驚豔。
遠的不說,就說近來他和合一劍君那一場比試,他們可都看在眼裡,被超強的劍意震驚的無以複加,至今難以忘懷。
如今天塵靈君再次收徒,他們隻覺得自己距離那樣威風八面的日子,只剩一步之遙。
天塵靈君沒有多說什麽,目光肅然的掃過了全場,很快就指著一個練氣弟子道:“就你了。”
被點到的弟子突然一愣,半響反應過來之後臉色漲的通紅,可他卻強忍著激動,舉止僵硬的行禮:“弟子蒼劍派展步歸,承蒙靈君垂青。”
天塵靈君看著展步歸,覺得這個黑衣少年的樣子和當初的慕生尋有幾分相似,那時候他被收徒的時候, 也是如此清冷,不過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蒼劍派的天塵靈君。
而眼前這個弟子,面對如此巨大的機遇,卻能保持鎮定,實屬難得。
“好。從此往後,你便是本君的第十二名親傳弟子。展步歸這個名字,往後就是天楚新一代遙不可及的傳說。”天塵靈君的聲音響徹整個比試台。
展步歸僵著脖子,在無數羨慕的目光中走到前去,被天塵靈君授以親傳弟子令牌,也當場被測驗了靈根。當天一火靈根赤紅色的光芒從驗靈玉中照射而出時,他看到了天塵靈君眼中的滿意。
“好好好,不愧是本君的徒兒。”天塵靈君的話令展步歸信心倍增。
……
砰!
慕生尋再一次被砸倒在地。
盧荏宏看著插在腹部的流蒼劍,蹙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都死到臨頭了,這小子竟然還能出劍傷他,並且他還真的成功傷到了他。
“青面大人,您,您沒事吧?”顏盼雅驚呼出聲,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盧荏宏冷哼一聲,執著流蒼劍,緩緩將其從自己的體內抽了出來。
下一刻,他就運起全身靈力想要毀了流蒼劍。
靈力在流蒼劍上流轉,慕生尋掙扎著撐起身來,他目光赤紅的看著流蒼劍,心口一陣陣抽痛,按在地上的手深深的嵌入了土地。
半響,盧荏宏有些尷尬,這天劍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難折,他費了全身靈力,竟然連將其彎曲都做不到。
他不由收回手,面無表情的提著劍走過去,抬手間就是一段血霧飛濺。
慕生尋悶哼一聲,臉上青筋凸起,他的雙手靈脈被生生挑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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