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
傳功長老掃了邶婕和邶鋒一眼,意味深長。
而後快速在院子裡布下一道大陣,轉身道:“吩咐下去,池海院自今日起開放,內外門弟子均可來此參悟。”
“是。”有執事當即前去傳令。
這期間又修士不解:“蒼劍派的弟子怎會在此處進階?”
“現在不是討論此事的時候,這個弟子正在進階關頭,爾等還是退出院子,莫要驚擾。否則……”
傳功長老未盡之意,眾修皆明白。
否則這弟子若是在遂陽派進階時出了岔子,對遂陽來說百害無一利。若是尋常弟子也就罷了,可這弟子偏偏是蒼劍派指天峰上的精英弟子。
九劍神君的威名,在遂陽也是如雷貫耳的。
不過也有修士不滿,這別派弟子居然跑到他們遂陽派的禁地來進階,倒不是嫉妒羨慕,只是心中隱隱有些不是滋味啊。
這簡直就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嘛。且還便宜的是蒼劍派的弟子。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遂英殿。
池海院執事對著遂英殿上的掌門行了一禮,道:“掌門,可是要請離那位弟子?”
畢竟池海院是門派禁地,若是那弟子進階成功,恐有雷劫降落,若是讓萬年靈樹遭了殃,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遂陽掌門段賦正在查看一份古籍,聞之眼也未抬:“不必。好生護佑。”
“這……”
那可是蒼劍派的弟子啊。
“堂堂遂陽,泱泱大派。還吝嗇這點靈資?”
聞言,池海院執事明悟。
若是他們自己門派弟子,有此機緣也當護佑,畢竟他們門派是南境頂級大派,傳承數萬載屹立不倒,靠的不是佔盡地勢、豐沃靈資,而是如雨後春筍不斷冒出的優益弟子。
至於護佑外派弟子在遂陽禁地進階,傳出去不僅讓天楚各派對遂陽稱頌,也讓蒼劍派欠下一個好大的人情。
池海院執事得了指示當即返回池海院,見傳功長老早已布下了護陣,不由感慨,不愧是門派長老啊,這覺悟就是比他高。
不提池海院外紛紛擾擾,院中的程昭昭此時是全身心的吸取靈氣。
此地靈氣濃鬱,而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饑餓許久的巨獸,貪婪的吸食著周圍的每一分靈氣。
丹田內的靈氣越聚越多,不斷的擠壓成液,凝聚成一顆圓滾滾的液態球。
緊接著,靈脈不斷傳來撕裂的痛覺,令程昭昭額上冷汗連連。
對於這次的進階金丹,程昭昭可謂是毫無準備,因為按照她之前的築基中期修為,要進階金丹最快也得用上數年,卻不想今日這靜冥果樹上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刺激了她的身體,竟讓她的修為提升突然暴漲。
原本進階到築基後期也就該停了,可程昭昭在暗蜮魔淵裡吃了太多的丹藥,這些丹藥的藥力一直被封在體內,趁著進階時竟全部都破了封。
如此一來,竟是睡覺磕上了枕頭,一舉進階金丹在所難免。
程昭昭痛的渾身無法動彈,只是對千裡傳音。
‘儲物手鐲裡有一瓶紫色的丹藥,幫……幫我取來。’
千裡聞言,忙不迭的湊近程昭昭,從翅膀挑開她腰間的儲物儲物手鐲,從裡面叼出一個紫色瓷瓶。
取出紫色瓷瓶的千裡卻沒注意到,和紫色瓷瓶一同被帶出的還有一顆白色的珠子。
白色珠子順著程昭昭衣擺滾落,一直掉到她的身後去。
千裡將瓷瓶打開,遞到程昭昭嘴邊。
程昭昭嘴一張,一顆小小的金色丹藥就飛入口中,瞬間化作液體入喉。
丹藥入體,靈脈上的痛覺就漸漸減小,
這是一顆花凰為其進階準備的絡靈丹,轉為拓寬靈脈之用。疼痛不再,程昭昭抱元守一,準備衝刺最後的一關。
識海裡的君歆輕念一段口訣,而後出了程昭昭識海,落於靜冥果樹之上。
望著底下咬緊牙關進階的女孩,君歆不免想到了自己當初進階金丹時的景象。
她是蒼劍派的天之嬌女,進階本就是家常便飯,進階金丹也沒有留下太多的印象,不過據那時觀看她結丹天相的修士說過,她結丹時出現了一抹緋紅的雲霞,此為不祥之兆。
當然這些話她也就聽聽罷了,可如今想來,一切自有定數啊。
遂陽上空濃雲翻滾,其勢洶洶。
在門派裡的弟子們不禁翹首以盼。
隨著執事頒布池海院開放的消息,有關於蒼劍派合一劍君在池海院內進階金丹的消息也已不脛而走,弟子們紛紛趕來此地,都想一睹合一劍君真容。
只可惜,弟子們到了池海院外才發現那處設了重重護陣,所有都弟子們只能遠遠的在護陣之外觀看, 至於院中情景,竟是半點也不得窺見。
不提遂陽弟子們如何失望,那些高階修士們抬頭望天,不由感慨不愧是蒼劍派的精英弟子,這才多久,結丹的雷劫都快來了。
金丹雷劫威力不凡,許多修士哪怕結了金丹,也因承受不住雷劫,而被生生劈碎了金丹。
而那般遭受過雷劫的修士,便會身受重傷,不知要花多少年才能痊愈,更別提再次劫丹了。
邶婕和邶鋒兄妹倆立在護陣之外,皆神情緊張的望著天際。
只不過倆人都沒說話,只是期盼程昭昭能夠撐過去。
好在,此地的靈氣足夠充裕,就算沒有靈石,程昭昭也無需補給靈氣。至於心魔,程昭昭在進階元嬰之前都不會有。
如此一鼓作氣,很快體內就凝出了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金丹。
天空中的劫雲翻騰,不過片刻就落了下來。
如水桶般粗細的劫雷落入遂陽派,就被遂陽派的護陣擋了大半。
再筆直的劈在池海院上空,落在幾位遂陽修士設的護陣上,一重重護陣破碎,雷劫也是一點點減少。
千裡嚇得撒丫子滿院子亂跑,最後貼在院門的角落裡不敢動彈,深怕劫雷不長眼,給它也劈一下。
護陣全部破碎,劫雷從靜冥果樹上劈下來,竟是劈得萬年大樹劇烈顫動,無數枝丫化作焦炭。
劫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散開去。
當真正落到程昭昭頭頂時,不過如拳頭大小。
可饒是如此,也劈的程昭昭身子劇震,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那是什麽?”
君歆的目光落在程昭昭身後的地方,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