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影眼神微閃,卻還是道:“曲師兄的陣法在門派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前陣子還剛刻錄了一份七星劍芒大陣。只要布上,別說是築基修士了,就連金丹修士都無法輕易破出。
方才曲師兄明明是在故意示弱。
之前我還想不明白,堂堂遂陽派弟子為何要示弱?可現在我是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邶婕啊……”
孫影拉長了音,掃了在場的一眾弟子們:“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揚了他人志氣滅了我遂陽的威風,傳出去整個天楚還真要以為我們遂陽的陣法師都是這麽不堪一擊。”
此言一出,演武場頓時嘩然。
期間,還夾雜了一聲歡快的鷹啼。
程昭昭敏銳的朝比試台一根大柱頂端望去,就見千裡蹲在上面奮筆疾書。
程昭昭嘴角微抽,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
曲堂棣面色微沉:“孫師妹,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這場比試只是隨意切磋,又不是生死局,幹嘛要用得上那樣的大陣。
再則,桑田劍君的劍術大家有目共睹,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隨意切磋?呵,曲師兄和在場的任何人隨意切磋都可以。
但是,他可是蒼劍派修士!比試之前,曲師兄就該明白,這不單單是你一人的比試,這還關系到我們遂陽派的臉面!”
孫影轉身看向在場的遂陽弟子們,道:“既然曲師兄自甘淪為陪襯,那我也無話可說。可我們堂堂遂陽難道就沒人能贏得了這位桑田劍君?你們怎容忍蒼劍派弟子在我門派耀武揚威。”
“就是!”人群中亦有那些不喜蒼劍派的弟子們起哄。
程昭昭覺得一臉不可思議,問道:“這說胡話的是你對頭?”
邶婕冷哼一聲:“她也配?只是一隻瘋狗罷了,見人就咬,之前在我這栽過一回,就總想著找機會報復,可你看看她這個豬腦子,她能報得了?”
程昭昭失笑:“看起來還真不能。”
她們倆的談話沒有刻意遮掩,是以周遭的許多弟子們聽了都傳來笑聲,不多時這話就傳到了孫影耳中。
“你們倆,就是這樣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的?”
邶婕挑眉:“什麽叫背後說壞話,我們這不是當著你面在說嗎?”
“這麽多人作證呢。”程昭昭附和。
“邶婕,你還要不要臉?
平日裡仗著掌門夫人在門派裡耀武揚威也就算了。現在還帶著蒼劍派的弟子在門派裡胡作非為。我告訴你,我們遂陽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孫影伸出手來,指著邶婕鼻尖的方向。
邶婕當即冷臉:“你少在這裡挑唆是非。有本事你就上台來跟我比試一場,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呵,我會這麽傻讓你打?誰不知道你有掌門夫人給的秘寶,打著打著就隱了身,跟個縮頭烏龜似的,我哪還能打得到你啊?”孫影呸呸兩聲,翻了一個白眼。
“我——”
邶婕正要說話,就被程昭昭拉了下袖子。
程昭昭對她搖搖頭道:“你別上她的當,她就想你舍了那寶貝。”
邶婕點頭:“我知道。”
她揚聲道:“孫影,我看你是嫉妒吧。我師尊給的東西,我憑什麽用不得。有本事你也讓你師尊給你一個啊。”
孫影放在袖子裡的手一緊,她最討厭別人拿她師尊說事,此時再看邶婕和程昭昭,隻覺她們就如那毒蛇猛獸,令人無比憎惡。
“邶婕,你少混淆是非。你與外派修士交好,我不阻攔你。可你不能帶人在門派裡禍害弟子。”
“禍害弟子?孫影,你再胡說八道,
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孫影露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往後退了一步,道:“瞧瞧,不過說了句實話,就喊打喊殺了呢。”
孫影對弟子們道:“誰都知道池海院那棵靜冥果樹對遂陽來說有多重要,平日裡門派連弟子們去觀賞都不許。
門派精心護著,不就是為了等花開的時候讓弟子們去樹下參悟。
可現在好了,你們看此次,靜冥果樹被毀了半邊不說。就連花開也隻維持了短短半日,我們這些弟子倒是有幸抓住此次機會打坐了半日,可那些還沒來得及得到通知,或者還沒有趕得回來的弟子們呢?
他們可是生生的錯過了此次機緣!
要知道奪人機緣,猶如殺人父母。偏偏這罪魁禍首什麽事都沒有,她憑什麽啊?
一個蒼劍派的弟子為何能在我們門派如此囂張,說到底還不是有人偏幫遮掩。 ”
不得不說,孫影抓住了弟子們的痛腳,不少弟子臉上都浮現了怒意。
孫影嘴角微揚,繼續道:“我是沒什麽,我好歹是個內門弟子,靈資不缺。
可你們呢,你們許多人等這次機會不知等了多久,就這麽白白被人毀了,你們甘心?”
“不甘心,憑什麽。門派得了賠償,我們的損失呢,誰來賠償?”
“就是,不就是蒼劍派的劍修嗎?有什麽了不起,哪個門派還沒點修仙天才了?”
程昭昭看了邶婕一眼:“這女修倒也不是那麽沒腦子嘛。”
“我都差點要刮目相看了,她以前可講不來這些話。”
“難不成這背後還有人攪局?”
“……”邶婕沉默,她在門派裡一向是安分守己,沒豎那麽多仇敵,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誰有本事讓孫影聽命行事。
“怎麽心虛了?”孫影見兩人不說話,得意的看了邶婕一眼。
邶婕道:“沒做虧心事,心虛個鬼!只是看你這麽愛編排,打算讓你一次性說個夠。”
說著還往孫影丟了東西。
孫影閃避,才聽到地上‘丁零當啷’一頓亂響,低頭一看就見那是幾個靈石。
“你——”
邶婕笑道:“有錢的捧了錢場,你不會是嫌棄少吧?”
“我覺得是多了,講的也沒多好聽。”程昭昭搖搖頭。
“那下回我給少點?”
程昭昭點頭:“嗯,她不值。”
孫影見兩人一唱一和,當即就要出手。
邶婕眼一亮,道:“來啊!反正有大把時間。
正好聽執法堂周執事說最近清閑的很,咱們去拜會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