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你想要給他們送什麽禮物?要不要我幫你準備?”
姬君溯想了想:“書房裡有我親自煉製的文房四寶。”
“一套?那可不行。”
”我做了兩套。”
程昭昭有些意外:“你難道早就算到了有這麽一天?”
姬君溯搖頭:“閑來無事,隨手做的。”
程昭昭才不相信他的說詞,他準備一套那叫閑來無事,準備兩套分明是早有預料。
突然間,她的頭有些暈乎乎的,想來是在卜運河待得有些久了,元神有些吃不消。見姬君溯一點反應都沒有,當下佩服:“姬爺爺說你元神強大,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真的是名不虛傳。”
“我習慣了這裡。你若是不適,就先出去吧。”
“好,你自己小心。”程昭昭說完,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卜運河。
卜運河水光瀲灩,姬君溯伸出手,觸摸到的只是程昭昭的一點殘影。
……
時光在指縫間流淌,寒來暑往,大平村裡又是一個四季輪回。
煉器室內一陣程昭昭的驚呼:“終於好了!”
姬老頭和劉胖子一下子湧了進去:“好了?給我看看。”
“你這小子一邊去,當然是先給老頭我看看。”
兩人爭搶著衝了進去,就被一陣濃煙嗆得退了出來。
“咳咳,昭昭,你這是在幹嘛?要燒了我這煉器室嗎?”姬老頭劇烈的咳嗽幾聲:“玄演宮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麽富有,我們不興敗家。”
劉胖子附和點頭:“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程昭昭頂著一身焦黑從裡面出來,驚得兩人目瞪口呆。
她一張嘴,滿滿的濃煙就冒了出來:“劉胖給我借來的三昧真火品階太高了,我差點就沒把自己燒死。”
“我都跟你說了,你是光靈根,操控三昧真火,威力翻倍。”劉胖子說著扶著程昭昭從裡面出來。
程昭昭顧不得收拾自己,攤開手,露出一片薄薄的晶片:“你們看。”
姬老頭拿過晶片,仰頭對著陽光一照。
晶瑩剔透,裡面裹著一條流淌的仙氣:“你閉關了兩個月,就做了這麽個玩意出來?”
“這是什麽?”劉胖子接過打量,一臉疑惑,還以為會弄出個什麽鬼斧神工的東西來,卻不想只是薄薄的一個晶片。
“書簽啊。”
“書,書簽?”劉胖子差點被咬到自己的舌頭。
姬老頭一下子就怒了:“好啊,你讓老頭我教了你那麽久,居然是做給臭小子的。真的是,氣煞我也。”
程昭昭拿回書簽:“我其實是給你們都煉製了。給姬爺爺的是一個小酒壺,給劉胖你的是一枚儲物戒。”
“東西呢?”兩人臉上又綻放了笑容。
“失敗了。”
他們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程昭昭忙解釋:“煉製仙晶我還不熟練,小酒壺和儲物戒工序都太複雜。三樣之中,我隻煉好了書簽……”
“別解釋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劉胖子扭頭就走。
姬老頭同樣手一兜,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哎,別走別走。改天,改天給你們再煉製。”
程昭昭快速的收拾了自己,招呼千裡,追上劉胖子和姬老頭,不多時就乘坐飛舟離去。
……
遂陽派的萬裡大殿,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恭喜啊恭喜!”
“段掌門真是年少有為啊,如今尊夫人又為段氏添了子嗣,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多謝多謝,裡面請。”
“蒼劍派君掌門到!”
段賦聞言,當即快步而出,看到君掌門拱手一禮:“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不必多禮。”君掌門喜不自禁:“歆兒何在?”
段賦引君掌門入了座:“歆兒此時還在後殿,還請嶽父大人稍後片刻。”
“好,好。”
兩人寒暄間,觀禮台上的修士們在議論紛紛。
“如今蒼劍派和遂陽派兩派聯姻,冰釋前嫌,東嶺和南境交往密切,倒是一件好事。”
“說的不錯,說來兩境當年勢如水火,還不就是因為段掌門和君歆劍君的這段姻緣?”
“是啊,你說說這些天子驕子,動輒就能影響兩境的局勢,當真令的我等望塵莫及啊。”
“倒也不必羨慕,宗門弟子所肩負的也未必是你我所能體會的。倒不如你我這些散修來的輕松自在……”
不多時,眾人就聽得內殿傳來腳步聲。
但見南蓮夫人懷裡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緩步而出。娃娃被她手裡的撥浪鼓逗得‘咯咯直笑’。
身後的君歆劍君同樣抱著一個娃娃,睜著烏溜溜的大眼,安靜的打量著外面的修士。
“恭喜恭喜!”眾修齊齊賀道。
南蓮夫人笑容滿面:“各位道友大駕光臨,令我段氏蓬蓽生輝,南蓮在此,先謝過了。”
眾修寒暄的寒暄,送禮的送禮,場面十分熱鬧。
此時,萬裡大殿上空裂開一道縫,一老者、一女修、一胖子齊齊而出。
“哎喲喲,擠死我了。”劉胖子一下來就抖了抖胳膊,笑嘻嘻道:“掌門、掌門夫人,我們來晚了。”
段賦和南蓮夫人的視線落在劉胖子身後,沒有想到姬老頭能來,都有些意外。
“爺爺。”段賦快步前去相迎。
這一聲‘爺爺’,令觀禮台一陣沸騰。
段掌門的爺爺?
遂陽派弟子們都瞪大了眼。
要知道,南蓮夫人的道侶是誰,段掌門的生父是誰,一直是遂陽派十大未解之謎。
了解過南蓮夫人情史的修士,都知道她和玄演宮上一任的姬宮主有一段。可直至那位姬宮主隕落, 也沒傳出與她成了雙修道侶的消息。
除了那一位,南蓮夫人也沒旁的傳聞,是以眾修心中隱隱猜測,段掌門乃是前任姬宮主之後。
再看這位老者,雖銀須白發,可面容並不蒼老。眉宇之間與段掌門也有幾分相似。
當真是親爺爺無疑。
“莫非這位是姬老宮主?”
“不能吧,玄演宮外出從來都戴著面具,這位可沒戴。”
“不是姬老宮主,那又是何人?你們可認得?”
觀禮台上一傳十,十傳百,竟無一人能道得出這位老者的身份。
姬老頭才不管觀禮台上的修士做何反應,他今日特意不戴面具,不露玄演宮老宮主的身份,便是以段賦的祖父,那兩小娃曾祖父的身份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