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明長老!”
伽洛夢指著門派上空一處,那裡有一個修士正在破壞鴻鵠派機關護陣的一座浮台。
伽洛夢介紹,這位重明真君和司白筠師尊長明真君乃是同一時期的前輩,兩人是師兄弟。
重明真君性格孤僻內斂,是以在門派裡的存在感很低,一直以來,外派主事的也都由長明真君來出面。
不過論起門派的機關術來說,這位重明真君並不遜色於長明真君。
“不可能,重明長老不是這樣的人。”司白筠有些難以接受,哪怕親眼看到了重明長老正在攻擊門派護陣的浮台。
這位重明長老從未收徒,為人孤僻卻很和善,他成了長明長老的親傳弟子之後,也時常去請教這位長老。在司白筠心目中,這位長老便如他的第二個師尊一般。
程昭昭道:“眼下不是討論重明真君是什麽樣的人的時候。”
“是啊,你們門派裡的人呢?怎麽就任由這位長老攻擊浮台?”劉胖子不解問道。
伽洛夢突然指著門派一角,悲呼出聲:“啊,長明長老在那!”
眾人望去,就見長明長老被一隻巨型的蠍子狀魔物刺在了尖利的尾巴上,隨著魔物的行走,這位長老的鮮血不斷四濺。
魔物周圍無數的鴻鵠派弟子都在不斷的攻擊,想要救下長明長老。
“師尊!”
這一幕頓時刺激了司白筠的神經,他二話不說就擲出了歐陽皇,飛身而上,命令著歐陽皇衝向鴻鵠派。
“姐夫,等等我。”伽洛夢緊隨其後。
“別去,長明真君怎麽會被……萬一那是假的呢!”劉胖子喊道。
劉胖子的話根本抵不過大作的狂風,只剩下一陣嗡嗡聲。
眼見著他們兩人消失在風雪之中,程昭昭道:“鴻鵠派此番大劫,我們自不能袖手旁觀。只不過我們如此前去,一定要小心,萬不可再落入邪修之手。”
他們本就是被赤首抓來當做威脅鴻鵠派的籌碼,現在送上門去,不是在幫忙,而是在添亂。
“就怕司道友沉不住氣。”殷今若神色擔憂。
程昭昭道:“那是司道友師尊,就算那不是真的,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還有一點就算那不是真的長明真君,恐怕他也凶多吉少,否則怎會讓人以他為餌,亂了門中弟子的陣腳?”
聞言,眾人神色皆是一沉。
凌百痕道:“那裡的魔物就交給我,你們負責策應司道友。”
“凌道友,我們和你一起。”殷今若和濯當下和凌百痕閃身離去。
程昭昭道:“劉胖,離這裡最近的是極地城,想盡辦法讓他們前來支援。還有務必要讓城主大人守好極地城。我擔心,邪修的下一步就是極地城。”
不管是鴻鵠派還是極地城,都是北淵的重中之重,萬不可成了邪修的地盤。
“好。對了,昭昭,這些給你。”
程昭昭伸手接過,是一疊十幾張的瞬移符。
劉胖子道:“打不過就跑,千萬別逞強。”
“我知道了。”程昭昭和雲祥還有慕生尋繼續坐著千裡在雲端疾馳。
程昭昭將瞬移符分給雲祥,還有慕生尋。
雲祥道:“到了鴻鵠派附近,昭昭你就讓小僧下去。”
“不行,下面到處都是魔物和邪修,你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雲祥告了一句佛語,道:“正因為如此,才更需讓小僧下去。之前師傅命我回去閉關了十載有余,可功德未滿,一直無法進階。此番,也是小僧的機遇。”
見雲祥心意已決,程昭昭點頭:“好,那你萬事小心。”
雲祥頷首。
在遠處時,
他們隻覺得圍在鴻鵠派外的魔物和邪修黑壓壓一片。可真正的到了他們的上空,才發現這陣仗著實可怕。
魔物以高階在前,低階殿後,衝擊著鴻鵠派的護陣。
高階魔物之上還有一排排的邪修以及許多在天楚門派都有頭有臉的散修。程昭昭還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風吟門的梁永壯、西山城的余芳真人……
鴻鵠派的高階弟子們也不斷衝出來,奮力的擊殺著邪修和魔物。
只是顯然此次邪修準備充分,而鴻鵠派顯得措手不及。
司白筠、伽洛夢等人在邪修後方開辟了一條血路,也引得越來越多的魔物朝他們湧來。
凌百痕擲出了一面赤魔幡,此幡一出,低階的魔物當即被其操控,倒戈衝向其他的魔物。
濯取出一直長笛, 笛音赫赫,無數倒地的死屍驟然起身,加入戰營。殷今若從旁護佑,保護著司白筠等人的安危。
鴻鵠派的弟子們看到了司白筠,都高呼著“大師兄來了”,他們熱血沸騰了,一時間氣勢大盛。
雲祥飛身落入戰場,行走間身上釋放的佛力,讓周圍的魔物和邪修不敢靠近。他念著的佛法也令他們無比忌憚,讓周圍形成一個真空帶,無數受了傷,快支持不住的修士紛紛躲入其中,暫得一息之地。
程昭昭凝神四顧,並沒有發現赤首的蹤影。
“慕師兄,你和千裡在此,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得先去個地方。”
“何處?”慕生尋並不讚同她一人擅自行動。
程昭昭道:“你放心,我不會胡來。”
她從千裡的背上一躍而下,瞬間取出了‘一葉障目’戴上,消失在雲霧之中。
悄然落地,程昭昭向著戰場的最南面奔去。
如果她記得沒錯,鴻鵠派的最南面是天幽湖的所在。當年段賦和君歆他們的藏身之處便在那裡。
程昭昭用了一道瞬移符,在一盞茶的時間趕到了天幽湖。
她有種直覺,如果伽洛晴想要和帝燁獨處,一定會選擇此處。
果不其然。
她到的時候,兩人正相互依偎的坐在天幽湖的正中央。
饒是程昭昭戴了‘一葉障目’,用了她深藏已久的隱息帕遮天,她還是沒有離得太近。
在天幽湖邊,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他們倆人的說話聲。
“燁哥哥,如果當年我沒有遇到你,你就不會吃這麽多的苦,受這麽多的折磨。”
“不,沒有你,這一切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