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就是因為你師姐令此天劍認主,玄演宮才將解卦告知為師,天運已現,便指你師姐。
你師姐身隕之後,這龍嘯劍一直歸於沉寂。
兩年多前,這龍嘯劍氣自劍池之內呼嘯而出,龍嘯驚天,引神劍閣中諸多弟子感悟劍道。
本君親自前往查看,可這龍嘯劍卻又不再有動靜。直至今日,本君才明白了些許。”
“兩年前,程師妹剛入門派。”
慕生尋若有所思。
“不錯,時間再早些,應該說是她引氣入體,入了仙途之時。”天塵靈君神情莫測。
……
“比翼前輩,你是說是因為晚輩引動了龍嘯劍,才讓神劍閣覺得弟子是個可造之材?”程昭昭一邊在廚房裡清洗著靈米,一邊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絕對是個天大的誤會,龍嘯天劍之所以會有反應,那是感應到了她身上君歆的氣息,絕對不是因為她啊。
比翼遠在涼亭,道:“想來應是如此。雖說神劍閣有強大陣法隔絕劍氣,可劍氣這東西,就算不外泄,也是能感應的到的。”
程昭昭當即走到廚房門邊,探頭問道:“怎麽感應?”
比翼見她手上還粘著許多米粒,一臉嫌棄道:“你居然用手洗?”
程昭昭驚愕:“靈米不用手洗,難不成用腳洗?”
比翼道:“你的清洗訣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程昭昭把手收回,背到身後,道:“前輩,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您還沒說到底什麽感應到劍氣?”
尤其是神劍閣裡的劍氣,當日她去劍池取劍,那些靈劍劍氣湧動,可不止龍嘯劍這一柄靈識出沒了。
比翼道:“指天峰上雲間劍海,同為劍池所在,雖有禁製隔絕,可其中的靈劍還是能有所感應。本君也是因此知曉,龍嘯天劍竟在神劍閣。”
“雲間劍海?前輩是九劍神君的弟子?”程昭昭知道雲間劍海是由指天峰上的前輩們看守的。
“你現在才知道嗎?”比翼有些鄙夷道:“連堂堂指天峰比翼劍君的大名都沒聽過?真是孤陋寡聞。”
這點程昭昭倒是不服了:“前輩,有關於你們這些高階前輩們的史載我們如今還看不了。課業上如今才介紹了門中的金丹前輩們,還沒講到你們呢。”
門中金丹修士不知凡幾,要介紹完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更何況是門中的元嬰前輩了。
“蒼穹閣什麽效率,難怪本君偶爾出入門派,也不見有人過來行禮。”
“我們這些低級弟子們不知道還情有可原,可門中築基師叔們,還有金丹真人們都沒有來向前輩您行禮,那應該不是我們的問題。”程昭昭說完就回了廚房。
比翼美目流轉,道:“你的意思是本君的問題?”
呃,這些不是重點好麽?程昭昭腹誹,擺擺手。
程昭昭煮著靈果湯,聽比翼在自言自語:“一定是嫉妒本君的美貌,才不敢來跟本君行禮……”
程昭昭搖頭,突然想到比翼既然知道君歆的龍嘯天劍在劍池,那麽……
“前輩你知道了?”程昭昭問道。
比翼卻猜到了程昭昭的意思道:“本君知道君歆劍主已然隕落。”
程昭昭沉默。
比翼道:“並非是因為龍嘯天劍,而是因為她留在本君這的血靈珠破碎。”
血靈珠便是將一滴精血封存,若是破碎則表示那滴精血的主人隕身,和門派裡的身份玉牌有異曲同工之用。
程昭昭倏然瞪大了眼,跑到廚房門口看向比翼的目光變得不同,驚愕、同情、悲憫一一閃現。
“你這是什麽眼神?”比翼隻覺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程昭昭張了張嘴,終是歎息,轉身繼續做菜。
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想把刷子一樣撓了比翼心頭,他隻覺難受的緊,當下起身來到廚房門口,在面前凝了一面靈力罩,阻隔了裡面的煙塵,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你方才何意?”
“前輩,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比翼的杏眼如桃,瞥了她一眼:“說。”
“前輩你是否認識君歆劍主?”
“沒錯。”
“那前輩和君歆的關系,應該……”
“尚可。”
“只是尚可?”
比翼蹙眉:“不是尚可,是什麽?”
“比翼前輩和君歆劍主,是否…是否……”
這回,程昭昭話未說完,比翼就恍然大悟:“你覺得本君和她有一腿?”
程昭昭手裡的菜刀差點滑了手:“嘖,前輩,你說話不要這麽直接。”
比翼氣笑了,凶狠道:“你的腦袋要是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本君把它擰下來。”
程昭昭縮了下脖子:“據晚輩所知,這血靈珠多半是道侶之間或是關系緊密的修士,互相留存之物。且前輩你對龍嘯劍氣如此熟悉……晚輩不免就多想了些。”
比翼甩袖:“哼,本君與君歆不過同門之誼。”
他轉身又閃到了涼亭坐下。
“前輩,再給我講講唄。”程昭昭追問道。
比翼歎了一口氣,一張俊美不凡的臉上也有了一些追思,道:“君歆是玄演宮卦顯的天運之人, 自幼就是天之驕子。
自入派起風頭就一時無兩,當然本君為人低調有內涵,自不會與她有什麽往來。
只不過好歹是同門,自是有一同參加過幾次門派的任務,有次任務危險非常,生死難料,我們就互留了一顆血靈珠,當然不止是她,還有當時一起的一個遂陽派修士。
這血靈珠破碎那年,天塵那個老匹夫對外宣稱君歆外出歷練,這百年間,但凡有人問起,他皆是如此打發。
哼,老匹夫不過是不想讓人覺得連天運之人都能在他門下隕身罷了。
至於你說的龍嘯劍,本君當年可是見識過這天劍的威力,以本君的天資,這見識過的靈氣怎會認不出來?”
聞言,程昭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比翼前輩還無時無刻都在誇讚自己。
她不經想要拍下自己的腦袋,怎麽會把比翼前輩和君歆聯系在一起,他這樣臭美的性子,君歆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