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帶著程昭昭一個瞬移,就到了指天峰山巔。
“師尊,你看,我把小九給你帶來了。”
風花一改之前妖嬈,規規矩矩的跟九劍神君行了一禮。
風花顯得比程昭昭自己還要著急,深怕她跑了似的緊緊拽著她的手。
山巔之上清風徐徐,入眼的依舊是一道虛影。
程昭昭疑惑,她以為因是在夢中,所以她才只能看到九劍神君的虛影,可眼下九劍神君為何還沒有露出真容。
好似看出了程昭昭的疑惑,九劍神君道:“這只是為師的一抹魂識。”
“只是魂識?”
“是啊,你看到那邊那棵木樁沒?”風花道。
程昭昭順著風花所指望去,才看到地上有一塊小土坡,中央是一塊已經被青苔雜草所覆蓋的木樁,只露出一截樁面,上面還有插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劍。
“那是什麽?”
風花道:“底下那根是養魂木,那柄靈劍從前是師尊所用,如今師尊的這抹魂識就養在其中。”
程昭昭從未想過事情會是這樣。
“神君他去哪了?”
為何隻留了一道魂識在這裡?
風花卻是搖頭:“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了,師姐再告訴你。”
這邊,聽了程昭昭稱呼,九劍神君道:“怎麽,你還不願作為師徒兒?”
程昭昭聞言抬頭,認真道:“神君真的要收我為徒?”
“為師難道不是已經收你徒了?”九劍神君的虛影綽綽,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一旁的風花點了點程昭昭的腦袋:“小九,你想什麽呢?師尊素來一言九鼎,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你開玩笑的。”
程昭昭並非覺得他在開玩笑,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九劍神君道:“為師偶然間在門派察覺到了你的靈根,至陽至純,實屬罕見的光靈根。”
程昭昭拍了下腦袋,道:“弟子想起來了,當初為弟子測驗靈根的那位前輩,就是神君!”
不過當時九劍神君卻並未起意收徒,靈根罕見者門派不知凡幾,一個光靈根也算不得什麽。
程昭昭俯身一禮,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神君。”
“你說。”
“那您為何要收我為徒?”
這個問題,程昭昭當初也問過天塵靈君,可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九劍神君的虛影上前一步,沒有說話,只是朝天際揮出了一劍。
這一劍極為緩慢,仿佛是定格在空中,劍芒散發出極為耀眼的光芒,令程昭昭迅速遮了眼簾。
待劍芒消散之後,九劍神君道:“這個答案你可還滿意。”
程昭昭呆愣片刻,方才這一劍和之前三劍又是不同,不過其中蘊含了程昭昭從未領悟的劍意。
此時的程昭昭尚不能完全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可她心中隱隱的浮現了兩個字:劍道!
沉默許久,程昭昭嘴角浮現一個大大的笑臉,當即俯身鄭重一禮:“師尊在上,弟子程昭昭拜見師尊!”
轟!
一聲驚雷劃過雲間劍海,所有的靈劍都在雲間沸騰。
蒼劍派的弟子們仰望蒼穹,就見天空一道接著一道的紫雷閃過,每一道都伴著巨響,驚動整個門派乃至東嶺。
足足響過九道驚雷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而門派不少高階修士紛紛起身朝指天峰的方向行了一禮,恭賀神君。
就連神劍閣的天塵靈君,也是一臉欣慰。
這九道驚雷表示指天峰上已有九位劍君。
九劍神君等了數千年,終於湊齊了九個徒兒,此時無論是對於九劍神君還是對於蒼劍派來說,都是可喜可賀的事。
九劍神君受了程昭昭一禮,道:“好,好。往後你就住在合一殿,道號合一。”
合一劍君。
“師尊,敢問合一為何意?”
“這個還是師姐來說吧。”風花拍了拍程昭昭肩頭,讓她跟著就地坐下。
蒼劍派立派之初就有一位劍君,道號九劍,他的劍術卓然,放眼整個天楚都是屈指可數,他自創劍招名為九劍式,共有九式,每一式皆威力驚人。
這位九劍劍君為將每一式都很好的傳承下去,就精心挑選了九個靈根迥異,天賦驚人的弟子,傳授劍術。
直到他飛升之後,他便從這九位弟子之中挑選了一位,繼承了九劍神君的道號,而傳承九劍者必要在有生之年尋找九位弟子,將九劍式傳承下去。
如今這位九劍神君已是蒼劍派創派以來的第十九位神君,而程昭昭也是他等了許久才等來的第九位徒兒。
“所以,合一指的是第九式劍招?”程昭昭道。
“沒錯。”風花點頭:“就如你師姐我學的這一招便是風花。”
風花隨手一轉,一襲花瓣隨風而來,環繞兩人一周,從而迅速擰成一柄花劍。
程昭昭伸手輕輕撫過花瓣,指尖一痛,這花瓣立即劃過她的手指。
風花一捏,花劍潰散,無數花瓣散落在地。
“小九,你沒事吧?”
“沒事。”程昭昭搖頭,指尖刺痛提醒著她方才那花劍有多鋒利。
立在一側的九劍神君道:“風花一劍,以天地靈花為引,花中凝劍,劍中生花,柔中帶剛,其勢不容小覷。只可惜,凰兒如今也不過是學了九成。”
“師尊, 您放心,我答應過您,您找到小九之時,就是我風花劍學到至臻之時。”風花拍了拍程昭昭的腦袋:“相信師姐,很快就出來見你。”
話音一落,風花就化作無數花瓣,隨風飄向遠處的花海。
“想要將風花一式練到至臻,你大師姐恐怕要閉關許久。”九劍神君淡淡道。
程昭昭點點頭,大師姐性子爽利,說閉關就立即閉關。
才這般想著,程昭昭就見一襲花瓣飄了回來。
風花去而複返,道:“師尊,弟子現在可還不能閉關,否則小九的收徒大典恐怕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九劍神君收徒舉行的收徒大典,從不會邀請峰外修士觀禮,可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卻是無論如何都要在場。
邶峰成為桑田劍君之後,並非是他以為的心性未定才不被正式收徒,實則是因為他們之中有人並不在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