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老煉丹期間,秦緣卻突然變得愁眉不展,她的話少了許多,不像之前那般積極樂觀,反而經常會看著古曉纖呆愣愣的出神,滿腹心事的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緣也越發的沉默起來,甚至不再和古曉纖說話了。
這天,又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醫藥院,秦緣正在替古曉纖擦身,門外便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秦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道。
“是我,胡文宇。”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哦,是胡師兄啊,您稍等一下。”秦緣一聽是胡文宇的聲音,趕忙幫古曉纖把衣服穿好,然後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去替胡文宇開了門。
“胡師兄。”秦緣行禮道。
“曉纖她怎麽樣了?”胡文宇有些著急的問道。他也是在外歷練,聽到消息後便第一時間趕回星城。
“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醒。”秦緣如實說道。
“我能看看她嗎?”胡文宇問道,他到還不至於直接走進去裡屋,畢竟古曉纖是姑娘,他生為男子,多有不便。
“可以。”秦緣點了點頭,同時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胡文宇這才輕聲往裡屋走去,房間裡彌漫著濃濃的草藥香氣,他輕手輕腳走到古曉纖床前,看著雙目緊閉的古曉纖,卻也沒有繼續上前,只是在床邊駐足。
“她什麽時候能醒?”胡文宇輕聲問道。
“不知道,曉纖的神識很虛弱,送來的時候幾乎都要消散了,院長大人也還在想辦法了。”
“院長他老人家怎麽說?”
“院長大人在煉製新的丹藥,說是可以喚醒曉纖的神魂。”
“玄星神王呢?怎麽不在這裡陪她?”胡文宇皺眉道,他似乎有些不滿。
“神王大人出去了。”
“出去了?曉纖會變成這個樣子,還要多虧了他,這會兒他不在醫藥院陪著,竟然還跑出去了?”胡文宇的語氣不是很好,在他看來,古曉纖會受這麽重的傷,全都是因為玄星神王,不是被他牽連,古曉纖根本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胡師兄,您誤會了,神王大人他是去尋找煉丹所需的藥材了。”秦緣知道胡文宇誤會了,趕緊解釋起來。
胡文宇一聽這話,也知道自己是有點情緒失控了,玄星神王也不是他能夠隨意斥責的,他當即收了收脾氣,語氣稍稍溫和了一些,問道:“什麽藥材?你們還缺什麽?也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具體什麽藥材,我也不知道,院長大人這會兒又在煉丹,想問也問不到了。”
“好吧,那等院長大人出關,我再問問他吧。”胡文宇說完這話後,便呆立在門口,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他既不是醫師,也不是玄星神王,就連長時間待在這裡,都會顯得不太妥當。
“要不,您在這兒幫我陪陪曉纖,我正好要去煎藥了。”秦緣像是看透了胡文宇的心思,主動提出要去煎藥,讓胡文宇單獨和古曉纖待一會兒。
“好,你去吧。”胡文宇點了點頭,同時在床尾搬了個凳子坐下。他沒有坐在床頭,那樣距離太近,被外人看見了不好,但他也沒有離得太遠,確實也是想陪陪古曉纖。
秦緣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退了出去。
胡文宇看著病床上的古曉纖,雖然他心中的確對古曉纖有超越朋友的情感,但卻始終都發乎情,止乎禮。
秦緣讓他陪著古曉纖,即使古曉纖陷入昏迷,他也沒有說出任何不合時宜的話來,只是安靜的坐著。
自從古曉纖住到星隕閣後,他們便很少見面,這次古曉纖受傷,胡文宇也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秦緣獨自一個人來到廚房,她像往常一樣生火,煎藥。
四個藥爐子在她面前,分別是古曉纖、蕭左、蕭右和龍馬的。除了古曉纖以外,星隕閣其它幾個頑固分子的藥,也是她日日在準備著。
除了院長和秦緣,醫藥院其他醫師煎的藥,三隻頑固派的靈獸根本不喝。
秦緣蹲在爐子邊上,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盯著古曉纖的藥罐子楞楞的出神,她始終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幾次打開古曉纖的藥罐子,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又把蓋子蓋上。
這天晚上,秦緣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顯得有些慌張,在屋子裡面來回踱步,坐立難安。
到了後半夜,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臉上帶著黑色面具的人影,從窗戶躥進了秦緣的房間。
秦緣嚇了一跳,然後面露驚慌之色,低頭不語。
“怎麽樣?”黑袍人故意壓低聲音問道,也聽不出是男是女。
“我,我今天本來準備下藥的,但是,但是胡文宇突然來了,我,我怕被他發現,所以就,就沒敢……”秦緣越說越小聲。她今天也是有點故意留胡文宇下來,因為她並不想對古曉纖下藥。
“哼,諸多借口!這魔靈散無色無味,根本不可能被察覺。你若再不動手,你身上的毒可等不了了!”黑袍人冷聲道。
“不是的,真的是因為胡文宇突然出現,我才沒好下藥的。”秦緣聞言咬了咬嘴唇,她一口咬定是因為胡文宇,同時伸手按住了胸口,似乎左心口還在隱隱作痛。她不是沒有嘗試過解毒,但是黑袍人下得毒很古怪,她用盡各種辦法,卻都無解。
“看你這意思,是不準備要命了?”黑袍人語氣輕蔑的說著,他見秦緣捂著心口不說話,然後又換了種語氣,滿是威脅的意味,“你的命的確不值錢,但你得父母和弟弟呢?也不準備管了是嗎?”
“不,我,我真的不能。”秦緣說著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了!”
“只要你乖乖辦事,你的家人自然不會有事。”黑袍人低頭看著秦緣,語氣冰冷。
“我,我……”秦緣眼神遊離,吞吞吐吐。
“哼!就知道你個臭丫頭靠不住!”黑袍人冷哼一身,將一個血糊糊的布袋子丟在地上。“明日若還不動手,就不止是手指這麽簡單了!”
秦緣聞言嚇得臉色煞白,她顫抖著雙手趕緊去翻面前的布袋子,打開一看,赫然是三根血淋淋的食指。從氣息上看,的的確確是她父母和弟弟的食指。
“啊!你對他們做了什麽!你說過不會傷害他們的!”豆大的眼淚就像斷了線一般從秦緣的眼眶滴落。
“我是說過,但前提是,你得乖乖聽話。”黑袍人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 我是準備下藥的……”秦緣明顯底氣不足的說道。
“別給我耍花樣!你不在意你自己的命,難倒也不在意家人的性命嗎?”黑袍人恨恨道。
“求你別傷害他們,我明天一定幫你們把事情辦好!一定辦好!”秦緣跪在地上,抓住黑袍人的褲腳,哭求著。
“哼,最好是!明天再不動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黑袍人嫌棄的將秦緣踹開。
“是,是,明天一定辦好!”秦緣被踢開,也不敢惱怒,而是繼續跪著,重重的承諾道。
“別想著通知任何人,否則,就等著給你父母收屍吧。”黑袍人說罷,也沒再理會秦緣,而是轉身離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秦緣就像是泄了氣一般,呆坐在地上,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也不知道她呆坐了多長時間,秦緣突然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她像是下定了決心,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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