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小雨，又濕又冷，
　　想到兩個新納的、嬌滴滴的小妾，張一還是冒著雨來到西雅圖市區，把皮卡停在銅樓前。
　　打算先看看凱西楊的工作如何，之後在去小妾家裡。
　　銅樓在雨水的衝刷中，靜靜地立著，不聲不響。
　　淡淡銅色的玻璃牆幕，讓它看上去有點暖、又有點酷。
　　張一到時，二樓入口正在排隊，原來這些都是通過郵件初審，過來面試的售銷。
　　只是...張一在走道上站了一會，就聽到多達十多種語言，看到黑、白、黃、棕，四種膚色。
　　十個多個非裔，頂著十多種特色民族髮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不是面試，而是髮型相關的比賽呢。
　　這還不算，居然還有超過五六十歲老人、大面積紋身者、及身有殘缺者，帶著助聽器、助讀器...
　　一眼看這去，周整的沒有幾個。
　　張一心情糟糕透頂，對凱西楊和他的父親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簡直嘛賣批！
　　張一氣衝衝地就打算去找凱西楊理論，當場炒她魷魚！
　　結果被一個臉上有些淡淡雀斑的女生攔住，手裡抱著一個文件夾，看上去像是新招的助理。
　　“報歉先生，你遲到了，得到後面排隊。”
　　張一就打算理論。
　　“嗨夥記，你這樣很不禮貌，你得到後面去...”不止一個待面試者站起來虎視眈眈地提醒張一。
　　張一不理，米國社會訓究言論自由，和國內情況差不多，誰先動手誰輸。
　　前提是沒有撞入私人領地，根據堡壘法，屋主、土地主有權直接開槍。
　　“我需要見凱西楊。”
　　“報歉先生，總經理很忙，見她需要提前預約。”女助理一步不讓，看上去很有主人翁意識。
　　張一心累，直接播通女人的電話，“我在門口，告訴你的助理。”
　　話落，張一把手機遞給雀斑女。
　　雀斑女疑惑接過電話，裡面傳來凱西楊的聲音...
　　雀斑女尷尬一秒，側身引著張一經過人群走進凱西楊的辦公室。
　　她父親在另一個辦公室負責面試，所以這裡空蕩蕩的。
　　女人坐在辦公案後面，正在寫著什麽。
　　見她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楊寶貝！”張一氣急直呼其乳名，“你知道外面的情況嗎?”
　　凱西抬頭看向張一，表情不解。
　　“殘疾、老人、亂其八糟的非裔、紋身的黑社會、可能還有非法移民、還有人信仰極端教，我甚至懷疑這些人裡面可能還有人吸食違禁品，和艾滋病人！”
　　“郵件初審，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篩查！”話到最後，張一是吼出來的，真是氣死了！
　　換一個初中生來當這個CEO，張一認為也比她乾的好。
　　雀斑女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的新老板被一個亞裔給凶了。
　　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亞裔，好像剛來米國不久，因為他的幾句話，涉及年齡歧視、種族歧視、歧視殘疾人、和信仰歧視....
　　她一時間數不過來，到底有多少。
　　而且他如此接近凱西楊，還涉及性騷擾...及恐嚇罪。
　　凱西揚還是挺了解張一的，雖然來米國有些時間，多數時間卻都呆在農場裡，環境相對封閉，而他的農場是一個閉環的華人圈子。
　　而且他真的有種族歧視傾向，這一點她深有體會，雖然張一總是不承認，但在律師和法典裡隻認你的形為，不認你的主觀意識。
　　凱西楊看向助理，吩咐道:“你先出去?”
　　“BOSS，要不要叫警察?”雀斑女試著問。
　　“出去！”凱西楊重重地喊了聲。
　　這一聲頗有些震憾力，給張一感覺，她是頭凶猛雌豹。
　　形象反差與平常溫婉的外表，相差巨大。
　　理助這才輕輕退去。
　　凱西楊看向張一，“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如果被外面的應聘者聽了去，你會面臨數十起起訴，還有面臨巨額賠償！”
　　“噗...”張一滋笑一聲，“老子有律師團隊。”
　　凱西楊一副被打敗模樣，“BOSS，我們能好好說話嗎?”
　　張一人屁股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你說！”
　　這個時候，張一自己都沒意識到，隨著財富與實力增加，他的念頭也越來越無法無天，而米國社會並不是無法無天的社會。
　　否則這個移民國家豈不是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首先，我為自己辨解一下為什麽在郵件初審時沒有惕除你說的那些人。”
　　張一雙手抱懷看著她，靜待下文。
　　“米國民權法規定，無論是面試，包括郵件在內，不可以問面試者是否有殘疾、不可以問年齡、不可以問婚姻狀況、不可以問出生地和移民情況、不可問有沒有孩子、不可問是否被逮捕過、不可以問信仰....
　　“這些統統都是違法形為，如果我在郵件裡這麽幹了，他們只要憑郵件，甚至不用過堂，就可以打贏官司，而得到一筆不菲的精神賠償金。”
　　“....”張一。
　　內心一萬批草泥馬奔騰而過，簡直了，年齡都不能問！
　　記得自己在國內找工作，填表格，上面總是有年齡、籍貫、性別、民族、家庭成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一張表格，最後還會寫上，‘本人承諾所填信息真實有效，並自願承擔相應法律責任....’
　　“而且，”凱西楊又道，“既使你有律師，像這種案子， 不是由起訴人舉證，老板要自己證明自己無罪。”
　　“...”張一。
　　這又和國內情況不一樣，不都是由起訴人舉證嗎?麻賣批的，米國老板這麽難當，在農場也沒發現啊。
　　“而且既使真的招到一個艾滋病員工，只要他的病不影響工作，就不能解雇他，我們還必須為他提供必要的防止傳染條件，否則也是違法。”
　　張一已經無力吐槽什麽，知道自己錯怪凱西。
　　“對不起，我來米國後一直待在鄉下，不知道這些事情，對不起...”
　　有錯道歉，張一不是死要面子的頑固份子，真誠向她道歉。
　　聞言，凱西楊心裡酸處，工作夠難了，還要面對老板無理責問。
　　又聯想到自己晚上住處沒有著落，租房子還沒找好，心裡委屈，‘哇’一下子哭了出來。
　　張一懵了，沒想到凱西反應這麽大?
　　這又是一個女做的女人。
　　見不得女人哭，何況還是凱西這樣的俏佳人，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看著她爬在辦公桌上放聲大哭，身體隨著泣聲上上下下抽動，張一繞到辦公桌後面，不知如何安慰她。
　　猶豫許久，張一把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對不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麽多事情，否則不會對你那麽凶。”
　　凱西不理，繼續哭。
　　張一把懷抱借給女人，雖然沒有其它想法，但事實上，這算不算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