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紙上談兵啊!”張順煩躁的把手中的資料一推,揉了揉眼見,自言自語道。
“那......那我再換一本?”田秀英偷偷的看了一眼圍觀的張順的婆娘,不由小心翼翼的問道。
原來自從送走天津總兵趙良棟以後,張順立即命令周張田朱四女調來明朝造船的相關資料,進行查閱。
對此,這四女倒是輕車熟路。
只不過,張順諸多婆娘倒是不放心,一個個跑出來“看著”。
結果就出現了五個人乾活,幾十個人圍觀的奇景。
“我是說我自己,不是說這書!”張順聞言搖了搖頭道,“這書中記載船隻資料雖全,奈何本王卻無法從中挑選出合用之船!”
原來張順看了一大堆這個時代的造船資料和船隻圖樣,奈何沒有海戰經驗,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選用哪種,改用哪種戰船為好,是以苦惱。
“那個......那個殿下首推西洋,何不......何不尋一個‘傳教士’問一問?”田秀英猶豫了一下,不由提議道。
“傳教士?好婆娘,我怎麽忘了這茬!”張順聞言不由一喜,下意識就要抱著田秀英“給她一個獎賞”。
好在田秀英反應靈敏,一扭身躲過了。
“噫!”眾婆娘如何看不出張順的心思,頓時一個個陰陽怪氣起來。
“切,不讓吃肉,還不讓喝湯嗎!”反正臉皮厚,他不由撇了撇嘴,對此倒不以為意。
這幾日,這一群婆娘正事不乾,整天“你盯著我,我盯著你”,左右搞得張順“沒肉吃”,對此他頗未不滿。
當然,不滿歸不滿,他也只是口頭上抱怨兩句,倒沒有進一步行動。
閑話休提,等到他“示威”完畢,這才高聲喊道:“淑英,你把高起潛給本王喊進來!”
“好嘞!”小丫頭片子田淑英還以為嫁給張順,就是向其他婆娘一樣整天圍著張順一般,故而盡職盡責的做好自己“門衛”的工作。
“奴才見過殿下!”不多時高起潛走了進來,在一群鶯鶯燕燕的圍觀下,亞歷山大的向張順拜了拜道。
“起來吧,本王問你一件事兒。”張順手掌虛抬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哪裡有傳教士?最好是要博學多才的。”
“這......”高起潛聞言猶豫了一下,不由開口道,“原有一個西洋傳教士,喚作湯若望,曾從事歷法和鑄炮之事。如今被義軍羈押在牢,不知是不是殿下要找的人物?”
“湯若望、南懷仁?”張順聞言一愣,不由連忙下令道,“快快有請!”
別個不知道,但是湯若望、南懷仁這兩個人,張順還真聽說過。
在他前世流行的清宮劇裡,這兩個西洋傳教士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哪怕他們不懂造船,也是罕見的技術性人才。
只不過,那些故事大多數發生在康熙朝,張順萬萬沒有想到此人已經在明末出現了。
隨著張順一聲令下,不多時一個身著儒衫,胡子花白的“歪果仁”出現在張順面前。
“罪臣湯若望拜見舜王殿下,並敬獻書籍數本!”那湯若望來到跟前,以非常流利的漢語向張順拜道。
“你漢……官話不錯!”張順本來想說他漢語不錯,但是轉念一想,僅漢語二字不足以準確概括他發音的標準。
“我在中國生活了十多年了,再加上有一點小小的天賦……”湯若望自認有幾分幽默的回答道。
“哈哈!”張順爽朗的笑了兩聲,然後草草的翻了翻湯若望獻上的書籍。
有一本喚作《歷法新書》,一本《遠鏡說》,
一本《火攻挈要》,還有一本《坤輿格致》。其他幾本張順倒無所謂,獨看到《遠鏡說》一書,張順不由心裡一動,不由翻了翻,開口問道:“此書何人所作?”
“此書乃教徒李祖白習西法所得!”湯若望連忙應道。
“哦?此書內容乃何人首創?”張順繼續追問道。
“莫能審其本末也!”不意傳教士湯若望大出張順所料道。
難道不是伽利略?還是這廝有所隱瞞?
原來張順先前也看過這《遠鏡說》,見其所載原理與後世一些認知頗為類似,他還以為此書出自於伽利略之手。
根據前世京劇《三堂會審伽利略》,張順隱約之間有一個印象,好像這伽利略在天主教那塊也是一個“異端”。
既然是“異端”,張順就想打聽打聽這伽利略是否還活著,能不能作為人才引進過來。
只是張順自個也不太確定伽利略到底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更不知道這個人具體是什麽情況。
不過張順何其狡詐,既然起了心思,就突然詐道:“我聽說西洋有一位學者,能夠用這遠鏡觀察天文天象,喚作伽利略,不知是否如此?”
“Galileo?”湯若望聞言一愣,不由臉色一變道,“遠西喚作伽利略者眾多,不知殿下要尋何人?”
“此人還發現了鍾擺的原理!”張順絞盡腦汁的又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道。
“是他?”湯若望聞言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回答道,“此人乃是佛羅倫薩人,奈何天不假年, 於不久前已經去世了!”
“哦?是嗎?”張順察言觀色,早已經覷得虛實,焉能被他所騙。
他不由冷笑道:“我固知此人與教會不合,但是閣下也不至於咒人死亡吧?”
“呃……殿下恕罪!”那湯若望一見張順揭穿了自己的謊言,隻好實話實話道,“此人為人狂謬,不合世俗,是以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只是即便我個人同意,恐怕……恐怕伽利略本人未必同意飄洋過海,來到這裡。”
在這個時代,從地中海附近到達中國,至少要用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其間若是不幸,還有葬身魚腹的危險。
故而除了為了利益的商人和信仰堅定的傳教士以外,很少有人願意進行如此遠距離的航行,湯若望這番話倒是說的合情合理。
不過,張順早斷定這廝詐自己,不由冷笑道:“既然如此,還請閣下轉告教廷。”
“若是伽利略不來,這片土地上將不會有一座天主教堂。”
“如果伽利略如果能來,本王許諾歸還原有天主教堂。”
“不殿下,那些天主教堂本就是我們的,你不能虛空製造一個籌碼……”湯若望聞言一愣,萬萬沒想到“順賊”竟這般無恥。
“你看到這一片豪華的皇宮了嗎?原來它也不是我的,但是現在它就是我的了!”張順聞言嘿嘿一笑道。
“你看到這一片富饒的土地和人民了嗎?原來它也不是我的,現在它也是我的了。”
“現在你說說,那些天主教堂究竟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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