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曹化淳!”當張順帶領士卒闖進乾清宮的東暖閣之中,這才看到了那個東廠提督以及被捆在椅子上的朱常洵,不由冷笑道。
“正是雜家,你待怎地?”曹化淳毫不畏懼,反而冷笑道。
“活曹操,你欺君罔上,罪不可恕,人人得而誅之!”
“欺君罔上?”張順不由哈哈一笑,扭頭向張至發一乾人等指著被捆住的朱常洵道。
“你們看看,連陛下都被他綁了,居然賊喊捉賊!”
“來人呐,給我拿下他!”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張順喊出最後一句話的同時,曹化淳竟然也異口同聲說出來同樣的言辭。
張順派出了身邊的鐵甲衛士,而曹化淳則派出了假扮成太監、宮女的東廠高手。
當然,這種歷史爭霸線上的高手,面對鐵甲長槍那是一點用都沒有,很快就被劉應貴和他精挑出來的甲士三下五除二殺個乾淨。
曹化淳眼見事不可為,不由仰天長歎一聲道:“吾計不成,乃天命也,非吾計之不善也!”
然後,他拔出了腰間長劍,自刎而死。
張順看他那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還以為他會大喝一聲,“天罡童子功”!
結果,沒想到竟是這般結局,一時間也不由一陣唏噓。
“陛下,你沒事吧?逆賊以被本王所誅!”張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屋裡還綁著一位“大爺”,連忙為他松綁道。
“沒事兒,沒事兒,此事皆由曹化淳和皇后而起,和朕無涉,和朕無涉!”那朱常洵早嚇了個半死,連忙開口解釋道。
“陛下放心,此事臣定會徹查到底,堅決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張順不由大義凜然道。
皇后?什麽皇后,本王沒有聽見啊!
張順又不傻,這事兒皇帝和皇后參與沒有參與又不是關鍵,若是自個真學曹操把皇后給剁了,無論有沒有證據,恐怕這千古罵名是跑不掉了。
只是張順這一席話,雖然讓朱常洵疑神疑鬼,但是卻讓張至發一乾人等聽得渾身發涼。
你道為何?
原來前面皇親國戚、勳貴和文官,也是被張順用這一番話,大搞株連,一下子一網打盡。
“殿……殿下,此事……此事隻宜誅殺首惡,脅從……脅從不問。”張至發連忙諫言道。
“脅從不問?這是為何?”張順不由笑道,“是就是是,非就是非,黑白分明。”
“如果國家不能依法而行,打擊違法犯罪之人,那就是對尊紀守法之人的迫害!”
張順一席話,隻辯的張至發一乾人等啞口無言。
反倒孔貞運聞言搖了搖頭,這才開口道:“陛下,既然如此,還須講此事交付刑部,依法而行才是。”
“哦?可!”張順似笑非笑的看了孔貞運一眼,點了點頭道。
“呃……”孔貞運本來還想將張順一軍,只是眼見張順答應的如此痛快,一時間倒心虛了三分。
隨著張順一聲令下,不多時刑部尚書馮英,左都禦史唐世濟和大理寺卿陳揚美三人先後趕來。
待到張順把情況一說,這三人當場就傻眼了。
原來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法司一同參與處理桉件,叫作“三司會審”。
這三人一聽這桉件,頓覺棘手。
為啥棘手?
首先,不能依法判。
若是依法判,皇后參與刺殺朝廷重臣,按律處置,豈不是正中“順賊”下懷?
其次,還得依法判。
若是不依法判,就會讓“順賊”抓住把柄。這樣豈不是把好容易從“順賊”手指討要回來的司法權,又還了回去?
什麽叫左右為難?
這就叫左右為難!
“兄弟,好好乾,我看好你哦!”張順拍了拍刑部尚書馮英的肩膀,一副少年老成模樣,隻把馮英聽得哭笑不得。
且不說張順如何看笑話,且說刑部尚書馮英,左都禦史唐世濟和大理寺卿陳揚美拿到證據,捉了證人之後,這才拜別了張順一乾人等,一起前往了刑部。
三人來到刑部大堂,一不審桉,二不看卷宗,兀自愁眉苦臉。
如此擔憂了半晌,大理寺卿陳揚美一拍大腿道:“反正都是閹黨,與我等何涉?”
“以我之見,皇后娘娘是萬萬判不得的,不如就把東廠一乾人等連窩端了,也算是給‘舜王’殿下一個交代!”
“此計好倒是好,恐怕‘舜王’殿下未必肯乾休啊!”左都禦史唐世濟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
“此話怎講?”那刑部尚書馮英和大理寺卿陳揚美知其原本是內閣首輔溫體仁親信,溫體仁死後,此人又投靠了內閣次輔張至發,故又此問。
你老背後的勢力,就沒有給你半點提示?
“次輔有言,從重從快從眾從嚴判桉!”唐世濟神神秘秘的低聲回答道。
“這......若是這麽判,天下人會怎麽看我們三人?”刑部尚書馮英聞言不樂意了。
“怕只怕殿下根本不滿足於寺宦和錦衣衛啊!”唐世濟聞言搖了搖頭,苦笑道。
“什麽,還包括錦衣衛?”馮英和陳揚美兩人聞言大吃一驚。
“包括錦衣衛有什麽稀奇?”唐世濟聞言冷笑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看出來嗎?”
“舜王殿下自始至終的目標,就是清理前朝舊人!”
“先是皇親國戚和勳貴,然後是不合作的文官,現在自然輪到了寺宦和錦衣衛。”
“這......這三法司又不是他家開的,我等豈可屈從於權貴!”馮英和陳揚美兩人不由振振有詞道。
“好,硬骨頭!”唐世濟樹起了大拇指,冷笑道,“可惜沒腦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馮英和陳揚美聞言愈發憤怒。
“沒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到此事不僅有可能牽扯到我們自身,更有可能牽扯到幾位閣老不成?”
“你, www.uukanshu.net 你什麽意思?”馮英和陳揚美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沒什麽意思,我就是提醒兩位,這事兒咱們不但要辦,還要辦的漂漂亮亮,不如莫怪舜王殿下‘興大獄,搞誅連’!”唐世濟這才笑了。
“這......這他怎麽敢?”馮英和陳揚美不由駭然道。
“為何不敢?人家手裡有兵,說抄勳貴就抄勳貴,說殺文官就殺文官,絕對不帶有半分遲疑,難道你們兩人是第一天聽說這件事兒嗎?”
“好......好吧,那......那就把寺宦、錦衣衛全寫上,一並遞上去!”馮英和陳揚美猶豫了一下,這才一咬牙道。
與其將領我屈死,不如現在先讓你屈死!
“對,這就對了!”唐世濟冷笑道,“只有活人才有鬥下去的希望,而死人是沒有半點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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