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邢氏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小兄弟,你這是怎麽了?大家夥合營不是合的好好的嗎?為何要出去單幹了?如今官兵勢強,義軍勢弱,唯有合營,才能同舟共濟共渡難關!”
“嫂嫂說的道理我如何不知?”張順苦笑道,“奈何我與二當家起了齟齬,若是倆人久在一處,互相難受,不如各自眼不見心不煩為好!”
邢氏一聽,也不由樂了,笑道:“你這廝發了好大一筆財,連嫂嫂我都瞞著,真是個鬼精鬼精的死鬼!別說二當家‘紫金梁’了,連我聽了都要動心!”
“合著這事兒都怪我了?”張順苦笑道,“二當家的軍師韓廷憲還趁機搞鬼,我本來就懷疑此事與二當家有所牽扯。結果二當家‘紫金梁’回來之後不僅不處罰他,反倒將其從我手中要走,我不得不防呐!”
“且!”邢氏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和嫂子玩心眼,既然都不得不防了,怎麽不趕緊連夜逃走,反倒來到嫂子這邊來了?”
“哈哈,嫂嫂好眼力!”張順訕笑著誇了一句,他這次特意跑到闖營拉關系,就是想著能連合壓製一下“紫金梁”的氣勢,警告他不要做的太過了。他本來和這“嫂嫂”並不十分熟悉,也忍不住一副失散多年親姐弟模樣,喊得親熱起來。只是沒想到這邢氏也不是省油的燈,被她一語道破了。
好在邢氏並不威逼太甚,反倒笑道:“我知道,你想效法連吳抗魏之故事,不知是也不是?”
“是是是!”張順連聲應道,明末三國話本頗為流行,這邢氏也知道不少,以此舉例類比倒也恰當。
結果那邢氏反倒不繼續這個話題了,反倒對他說道:“嫂子餓的緊,且不談正事兒了。既然你喊我一聲嫂嫂,嫂子我也不拿大,就喊你一聲叔叔吧!叔叔來的較早,估計也沒吃飯,不如陪嫂子吃頓便飯可好?”
張順心想:這邢氏倒是會順杆往上爬,左右不過一頓飯罷了,她還能吃了我不成?想到此處,便應了那邢氏。
那邢氏聞言大喜,連忙吩咐手下奴婢去做了幾色小菜,備下了一番“薄酒”來招待那張順。張順心思頗急,幾次三番想在酒席提起此事,結果都被邢氏給避開了話題,真個把張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兩人不多時酒飽飯足,邢氏喝的也有點熱了,一張俏臉都紅撲撲的。她便解了領口的一顆扣子,端起酒盞,滋溜喝了半杯,然後腳步虛浮的走到張順跟前,笑道:“叔叔好酒量,反倒是嫂嫂不勝酒力了。你若有心,且吃了我這半盞兒殘酒!”
張順聞之,不由大驚:我觀嫂嫂如此乾淨的人兒,竟是如此邋遢!自己吃剩下剩飯不提,竟然還想讓我吃她的嘴巴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畢竟有求於人,張順抑製著怒氣,說道:“嫂嫂,我乃正經人家,從不吃人嘴巴子!”
那邢氏聞言也不惱,反倒笑道:“叔叔且消消氣,你倒是猴急的很。你想說正事兒,我們且說正事兒便是。”
“叔叔欲行那聯吳抗魏之策,不知其中關鍵在何處,叔叔你可知曉?”
張順一聽,這個我在行,連忙說道:“魏三分天下有其二,吳據一角之地,蜀無立錐之地。彼時魏強而吳蜀弱,故而兩弱相互扶持,共抗強魏,以求一線生機也。”
“彼時形勢與如今我等頗為類似,如今二當家兵多勢大,又不守規矩,頗似當年魏國,而我與闖營則各類蜀吳。若我等不能同心協力,
則恐怕就會被敵人各個擊破,吾等死無葬身之地矣!” 張順慷慨激昂講了半天,邢氏盯著他也看了半天,直到看的張順有點莫名其妙了,才“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張順一臉懵逼,不由奇怪的問道:“嫂嫂為何發笑?”
“我笑叔叔往日精明,如今怎麽成了一隻大呆鵝?”邢氏抿嘴笑道。
“啊?”張順愣住了,自己往日嘴炮無往而不利,今日怎麽處處受挫?
邢氏看他那呆樣,忍不住伸手手指頭點了點他的腦袋,笑罵道:“瞅你那呆樣!是真不知啊,還是假不知?那吳蜀聯手的第一步便是聯姻呐!劉皇叔迎娶孫小妹,方才成聯手之勢!”
張順一聽,不由一拍大腿,心中大喜,心想:這個我在行,不就是聯姻嘛!
張順連忙堆出笑臉來,說道:“我道是怎滴,原來卻是嫂嫂要與小弟說媒。 不知可是黃家妹妹?她年齡如何?為人如何?長相如何?”
邢氏笑道:“叔叔果然有心,這黃家妹妹年方二十,為人賢惠,貌美嫵媚,不下嫂嫂半分,不知你可願意?”
“嫂嫂說使得,小弟便使得。小弟且聽嫂嫂做主!”張順笑道。
那邢氏聞言,深深的看了張順一眼,輕笑一聲,一口盡了半盞殘酒,走近了兩步,慢慢伸出頭來,對著張順一陣輕嗅。
“嫂嫂,你嗅......”張順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了什麽味兒,奇怪的問道。結果,張順剛一張口,話還沒說完,便被邢氏溫柔的嘴唇堵了上來。
甘甜可口的液體順著柔軟的香舌,汩汩的渡進了張順的口中。張順本來就不是什麽老實人,得了甜頭哪裡顧得了許多。他只是愣了一下,便伸出大手將那邢氏摟入懷中。
兩人吻了許久,快喘不過氣來方才分離。邢氏喘著氣笑道:“黃家小妹如何?不知叔叔你可還滿意?”
張順訕笑道:“小妹是滿意了,我也很滿意,只是不知黃家哥哥如何滿意?”
邢氏聞言啐了他一口,罵道:“你當你家嫂嫂是什麽東西?若是叔叔有意,且在這裡做了嫂嫂!若是無情,且說與你黃家哥哥聽罷,嫂嫂我並無怨言!”
張順一聽,也不由暗罵自己昏了頭,怎麽說出如此胡話?嫂嫂既然做了“潘金蓮”,那“黃家哥哥”也隻好去做那“武大郎”罷了。左右如此,與其便宜了外人“西門慶”,倒不如便宜了自己兄弟“武二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