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聚之後,便準備離開。這時候陳金鬥提出那塊石頭是祥瑞,想將其帶走。張順等人一看,這簡直開玩笑呢。這麽沉重,怎麽可能帶走?
想了想,趙魚頭建議道:“此乃天意也,留存此處恐怕會被他人破壞。不如我們將其掩藏起來,他日天下大定,再將其取出,昭告天下可好?“
張順一聽,心想也是這麽個理兒。若是日後兵敗身死,自是不提;若是真是一人獨尊,此物便是天意的證明。便使人將岸邊挖了一個深坑,大夥齊心協力將巨石推了進去,重新掩埋。掩埋完畢,又恐怕有人好奇挖開,眾人又尋些草皮浮土放在上面,才算完畢。
這時候天色將晚,張順才帶著眾人回孟縣。到了孟縣不必說,縣中大戶又是將張順等人請到縣衙,宴請一番。那李際遇不由感慨萬千,自謂自己一方豪傑。結果單打獨鬥,淒淒慘慘,幾乎身死兵滅,為天下人恥笑。
結果張順也是為盜,到了城中,竟是一呼百應,萬眾矚目。城中大戶見了他如同見了救星一般,熱情招待,宴請不斷。仿佛是皇城來的欽差大臣,下來巡視一般。這同為盜賊,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這邊李際遇感慨萬千,那邊狗大戶們更是異常驚訝。這“黃衣之王“真是可怕至極,白天才出去逛了一圈,下午回來就領回了頭目若乾,兵員五六百人,真是厲害的緊。
幸好此賊仁慈,不傷城中百姓,不然當為天下大患。那史文煥半眯著眼睛,聽到他們竊竊私語,心想:這些人愚昧至極,這賊子仁義若此,方才為天下大患。若是隻管廝殺掠奪,才成不了氣候。不過左右與自己不相幹了,吃酒且是。
那李三娘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來這種酒席都是男人出席,連李際遇妻子都避席不出。可她一方面舍不得離開張順,一方面也想見識見識酒席上什麽樣子。
結果上來一看,竟然擺放了如此多好吃好喝的,簡直開心的不行。不愧是我李三娘看中的男人,就是有本事。本以為跟著他做了賊婆子,到處被人喊打。結果,大明大亮的進了孟縣城,不但有地主老財好肉好酒招待,還有房有屋居住。
這恐怕是日後當上了皇帝才有的待遇吧?想到此處,李三娘更加開心了,便伸手想捉隻雞來吃。可是突然想到,如此下作,會不會丟了張順的臉面?想到此處,隻好斯斯文文的扯下一隻雞腿來,慢慢咬來,一番細嚼慢咽。
其實張順也是一般心思,本來他了無牽掛,吃起席面是相當的不要臉。結果現在他身為頭領,一副高人做派,總不好在像以前一樣,去搶那豬肘子。也隻好用筷子夾了一大塊,不經意間大口咀嚼吞咽一番。
趙魚頭坐在下手,觀察一番,心想:如此看來,這二人也甚是般配。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如晚上我做個媒人,且將二人好事趁機辦了才是。
那些城中大戶見那李三娘不離張順左右,又舉止斯文,心想:恐怕這便是“黃衣之王”的夫人了,這廝現在這城中生殺大權在握,我等萬萬惹他不高興。這拍馬功夫也是有技巧,這些城中大戶神通此道。有的人直接上前一頓吹噓,有的就旁敲側擊一番,甚至有的直接走夫人路線,討好一下賊人夫人,讓她吹一吹枕邊風便是。
於是,一來二去,就有人跑到李三娘跟前燒冷灶起來。那李三娘作為農村姑娘看似豪放,其實保守的緊。自小便沒吃過酒,便推脫不吃。可是她畢竟是酒場菜鳥,
一來二去,被人敬酒勸酒多了,便忍不住吃了兩盞。辛辣衝鼻,差的把她給嗆著了,她隻道是這些人故意整蠱自己,心中暗暗記下,回頭一定給張順吹一吹枕邊風,收拾他們一頓。 且說眾人一頓飯吃下來,賓主盡歡。張順左右也有點吃多了,頭暈暈沉沉的。於是,張順一邊和其他東倒西歪的大戶家主告別,一邊拉著趙魚頭安排道:“這李三娘乃是我的故人,你且派人給她安排給住處。”趙魚頭得令以後,便對李三娘喊道:“姑娘,你且隨老朽來,我帶你去住處。”
李三娘聞言,幽怨的看了張順一眼,可是又做不出直接跑到張順房中,鑽張順被窩的這種實在跌份兒的事情。 隻好一步三回頭,看著張順。
張順假裝沒看到,繼續和其他人相互客套一番。好容易互相吹捧完畢,才暈暈乎乎往回走。陪著他的左邊是悟空,右邊是姬蛋,倆人好容易把他送到門口,便急不可耐的回房休息去了。
張順無奈的自己推開門,走到床前,往上一趟便睡。這廝也困的很,一沾床便睡著了。等他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聲高亢的尖叫把他從夢中驚醒了。
正所謂飽暖思,這廝血氣方剛,好久沒有機會擼一發,早就憋的難受。這夢裡便做起春夢來了,這春夢正做到要緊之處,卻突然被人打斷了。
張順自做賊以來,警惕性漸長,一個激靈便翻身起來,伸手便摸自己床裡面放的的鐵鐧。這一摸不要緊,沒摸到那又粗又硬又冰冷的玩意兒,反倒摸到一個又細膩又柔軟又溫熱的碗狀物。
不等張順有所動作,便“吧唧”一下吃了一耳光。張順一臉懵逼的看著面前光溜溜的李三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三娘拉起被子遮擋著,又羞又怒的說道:“光明正大道事情你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你倒挺在行!”
“你,你怎麽在這裡?”張順魂都沒來及的回來都問道。
“你還倒打一耙?”李三娘越想越氣,說道,“昨天你安排人把我領到這裡來,結果不成想你自己半夜還偷偷摸摸跑了過來,你還說!“
張順一拍腦門,頓時明白了:一定是善於逢迎鑽空子的陳金鬥這廝做的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