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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蠍子塊”拓養坤聽聞平涼城西面殺聲四起,遂派遣外甥蘇鵬伺機攻城。
這一交手不要緊,蘇鵬頓覺平涼城的火銃、火炮火力稀疏了許多。
他不由大喜,連忙一邊派遣士卒告知舅舅拓養坤,一邊親自帶領士卒發起猛攻。
這些常年在邊地生活的義軍,戰術思想頗為類似。
有利可圖則悍不畏死,無利可圖則一哄而散。
“蠍子塊”拓養坤麾下人馬見有利可圖,不由嗷嗷怪叫著就向上衝去。
城上官兵慌慌張張用火銃向下射擊。
有的剛剛放完銃以後,先把彈丸塞進了銃內,然後才放了火藥;有的放完了火藥,卻是忘放了彈丸。
更有擂石、擂木好像不要錢一般向下扔去,也不管砸沒有砸中人,不多時城牆之上守城之物居然為之一空。
“殺呀!”蘇鵬身披雙鎧,從雲梯上一下子翻了女牆,威風凜凜的怒喝道。
“快,快講他推下去!”守城官一看,不由大急。
“賊人上城啦,賊人上城啦!”結果很多火銃手見狀棄了手中武器,大喊大叫著往城下跑去。
蘇鵬上前猛衝兩步,然後把盾牌豎在身體左側往前一撞,隻把那守城官撞了個趔趄,然後順手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這一刀砍開了那守城官的半拉脖子,他的腦袋不由斜著垂了下來。
整個人捧著頭哀嚎著,跪了下來,然後趴在了地上,眼見不活了。
“守城官已死,還有哪個上前受死!”蘇鵬高聲喝道。
“王爺養士三百載,殺賊報恩就在今日!”蘇鵬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喊完,突然從一側殺過來三五十人來。
這些人個個身披鎧甲,手持離任向蘇鵬所在發起了衝鋒。
蘇鵬嚇得不由連退了幾步,
剛好被人扶住,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麾下的其他義軍已經翻上城牆,約莫有四五十左右。
“殺,殺進城裡搶糧搶錢搶娘們!”蘇鵬精神一振,不由大呼道。
這些亡命之徒聞言,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猛的和當面官兵撞在一起,互相亂刀亂槍的廝殺起來。
原來這三五十個官兵隸屬安東中護衛的,依律算是大明韓藩的護衛。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所謂的王府護衛,其實早已經歸平涼知府管轄。
那韓王朱誼漶倒也是個人物,知道如今賊寇四起,不得安穩。
他便利用安東中護衛名義上歸自己管轄的名頭,偷偷恩養了一些死士。
這些人便是典型的死士,一時間倒打的蘇鵬等人節節敗退眼見要被人趕下了城牆。
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大家別怕,他們不會散戰,用地趟刀!”
原來這些死士被韓王厚養著,往日很少直接上戰場。
他只是依照訓練不要命的拚殺而已,看似厲害,其實應付不了複雜的形勢,故而被作戰經驗老道的義軍覷了虛實。
“變陣!”蘇鵬精神一振,連忙下令道。
頓時義軍也紛紛放平長槍和官兵對刺起來,而趁此間隙,有十余人身披鐵甲,手持刀盾,就在地上翻滾著衝殺過去。
步兵用長槍一丈四,攻擊范圍有三四米遠,哪裡那麽容易滾過去?
頓時官兵紛紛下地下刺去,不少人便被刺中了。運氣好的用盾牌和鎧甲護住了身體,運氣不好的被順著鎧甲縫釘死在地上。
好在也有三五個人僥幸滾到官兵腳下,就用腰刀掃那官兵的小腿。
大多數官兵小腿和腳沒有什麽防護,當場就被砍翻了七八人。
“快衝上去!”蘇鵬一看,不由大喜。
對面果然是個雛兒,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頓時上下夾擊,打的當面官兵手忙腳亂,不多時就亂了章法。
被義軍連番斬殺十余人以後,便一哄而散了。
且說城上進展神速,城下“蠍子塊”拓養坤也喜不自勝。
他連忙下令道:“再挑選五百人,準備登城接應蘇鵬。”
“是,末將領命!”不多時平涼城東門大開,義軍之中分出來五百人趁機衝了進去。
“平涼下矣!”拓養坤不由興奮的以拳捶掌道。
莫道拓養坤如此,其人義軍也興奮不已,紛紛走出營地,隨時準備衝入城內搶奪糧食財貨和女人。
正當這時,突然有一小隊騎兵從平涼城北側繞了出來,直奔拓養坤中軍而來。
而其後亦有一二百騎,緊追不舍,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態。
“列陣!”拓養坤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情況?
“蠍子塊,快走,官兵來了!”不多時那騎兵近前,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混天星?”拓養坤聞言一愣,隨即臉色大變道,“你特麽沒有按照約定詐城!”
你道怎地?
原來當初“混天星”惠登相往平涼城投遞偽造的文書的時候,初始韓王朱誼漶和平涼知府等人也將信將疑,只是早早戒備了,謹防義軍詐城。
結果沒想到警戒士卒發現官兵追殺義軍的動向,趕快匯報於城中。
城內韓王朱誼漶和平涼知府這才“恍然大悟”“援軍一到”,便連忙準備接應人馬,協助官兵絞殺潰敗的“混天星”惠登相部。
只是這樣一來,其他地方的防禦便空虛了,倒讓蘇鵬逃了個便宜。
只是這便宜倒也不是那麽好討,說不得反變成催命符了。
“我外甥蘇鵬還在城裡!”“蠍子塊”拓養坤不由怒喝道。
“當年咱們造反的時候,你親娘不也在城裡?”惠登相不由冷笑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萬年的妖,你給我玩什麽聊齋呢?
這些人多名錄軍籍,自起兵一來,早棄了親朋好友,家鄉父老,但隱姓埋名,以綽號相稱。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如此嚴謹,仍不免有父母兄弟受到牽連。
當初“蠍子塊”造反的時候,親娘被人捉了,也擋不住他逃命啊。
其實“蠍子塊”喊著一嗓子,只是想把黑鍋蓋在“混天星”惠登相頭上罷了。
見惠登相根本不上當,反倒冷嘲熱諷一番,“蠍子塊”隻得當著沒聽到。
他也趕快慌慌張張尋了戰馬,顧不得親外甥蘇鵬,也一路向東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