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鳴湖是最近才由朝廷通浚完畢,只是現在還不適宜住人。齊四爺不明白寧缺為什麽要花那麽大的功夫買一處湖,若是別的地方倒還好入手,只是這雁鳴湖偏偏.....
齊四爺看著桑桑認真的說:“前幾天你家少爺就找上我說要買這雁鳴湖,我雖然想不通,也還是盡力去殺價了,只是.....只是這雁鳴湖不屬於哪一方的居民,卻是屬於聽雨樓的。”
“前陣子時間,聽雨樓被陛下廢除,但是財產天地卻是遲遲沒有收押。誰都清楚陛下的心思,陛下這是想等這陣子風聲過去,再將聽雨樓組建起來。”
“在這個緊要關頭,你少爺偏偏要買他們的天地,官府那邊和聽雨樓那邊都不好找,甚至麻煩.....只能拚拚運氣了。”
桑桑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笑著問。
“你是說這片雁鳴湖是聽雨樓的?”
齊四爺不知道自己的話具體是哪一句比較好笑,便是板著臉回答道。
“正是聽雨樓.....所以棘手了點,我會想辦法的。”
“不用了,我有辦法。”
齊四爺驚恐的看著桑桑,心道莫非你要強來?外人不知道聽雨樓的凶名,自己還不知道嗎?雖說聽雨樓和魚龍幫一直相安無事都為朝廷效力,魚龍幫主要管漕運賭場妓院等雜七雜八的事情,長安所有的黑幫以魚龍幫為首。
聽雨樓呢?雖然都直隸屬於皇帝,但是性質和作用不一樣。聽雨樓,鎮凶殺賊,無論是多麽凶悍的悍匪通通殺了,通敵者,殺!賣國者,殺!
普通的黑幫跟聽雨樓一直都是老鼠見了貓似的關系,根本沒有辦法去比較。魚龍幫由於皇帝這層關系,聽雨樓這才會在情面上照顧一二。
若是平日裡,聽雨樓的刺客在任務中碰見了魚龍幫的兄弟,多少都會留些情面,並不會肆意
殺戮。
即便是如此,幾乎是在魚龍幫所有人的心中,聽雨樓都是如同十殿閻羅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十殿閻羅也不會比聽雨樓更殘忍,化屍溶血的事情閻羅殿裡可沒有。
齊四爺有些猶豫道:“即使是皇帝也沒有辦法讓聽雨樓讓出地方的,因為那是他們正規買下來的,受到唐律保護....”
桑桑笑的眼睛成了一個小月牙,說道:“我不是要找找聖人,我跟阿兄說一聲就好......但是阿兄這兩天不知道去哪裡了,但是他留給了我一個令牌。”
“諾,這個!”
桑桑習習梭梭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令牌,巴掌大小,渾體通透,上刻有少主令三個大字。費了老大的勁拿出來後,桑桑遞給了齊四爺,
齊四爺開始漫不經心,心裡一直想著怎麽勸說寧缺放棄這塊地。偶然間的一撇,齊四爺便是再也移不開目光。
“聽雨樓的少主令!”
齊四爺驚叫出聲,這!桑桑手上怎麽會有聽雨樓的少主令?齊四爺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桑桑?聽雨樓?
齊四爺用一種看私生女的眼神看著桑桑,說道。“桑桑,你實話跟我說,你是聽雨樓少主什麽人?私生女?”
桑桑皺眉,只是礙於齊四爺是長輩,隻好費力的解釋。
“我大兄給我的,聽雨樓應該是他的。”
“大兄?”齊四爺突然想起了曾大學士的孤傲的身影,看不出來啊,這大學士年輕時還是個風流人物,私生子不少啊!
“那個桑桑,哥哥我問你一件事情。”
“嗯,問吧。”
“曾大學士有幾個......私生子?”
“...........”
一番解釋後,齊四爺終於明白了桑桑口中大兄的意思。於是表情就變得精彩起來了,他發現眼前這個皮膚有些黑的小侍女雖然命不好,長得也不算太好看。
但是這關系是真的硬啊!父親是皇后寵臣,位列重臣之列。主人是書法大家,深得皇帝賞識,夫子關門弟子,師父是光明神座,且認個大兄都是震極長安的聽雨樓少主,這算什麽?
長安最強朋友圈?
桑桑遞過了那枚少主令給齊四爺,說道。
“勞煩齊四爺了。”
齊四爺手心接觸到那枚少主令的時候腳都差點軟了,桑桑怕是不知道這枚少主令的含義,見此令猶見少主。
聽雨樓從不怕被人冒充少主令,除非那人是活膩歪了。
齊四爺手心冒汗,趕緊用隨身的新手帕將少主令給包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說道。
“如此貴重之物.......”
桑桑笑道,“齊四爺乃是魚龍幫的首領,沒有人會懷疑你的,大兄不在,我只是一個婢女,只怕是不大方便。”
齊四在心裡呵呵噠,你只是一個婢女?怕是往前五百年,往後五百年都不會出現及你萬分之一的婢女了。
不一會兒齊四爺又折返回來了,問道。“寫誰的名字?”
桑桑剛要作答,遠處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先寫朝二哥的名字!”
寧缺一身白衣走了過來,身上寬大的院服被湖邊的大風刮得獵獵作響。
齊四爺一愣神,想到江湖中,這樣將家產記在兄弟名下的事情也是極多的,倒也是一口答應了。
寧缺站至齊四爺身前,道。
“這件事情我想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在背後買下了雁鳴湖。”
齊四爺皺眉,道。“有些難辦,官府文書一查就能查出來.....要多久?”他想問寧缺要保密多久,自己也可以跟官府打聲招呼將這些文書暫時歸置於絕密。
“今年冬天吧!”
“好,沒有問題。”
說完,齊四爺便是匆匆走了。
望著齊四爺離去的背影,一陣風吹過,桑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天好像開始變冷了, 於是她拉了拉寧缺的衣角問。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
“嗯。”
寧缺應了一聲,從小黑子的情報上說,夏侯怕水。雖然寧缺不相信軍中第一悍將會怕水,但是他還是將所有身家用來買下了這片湖。
雖然沒有想過能把夏侯淹死在這片湖裡,但是寧缺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一切萬全的準備。即使有的準備看起來很可笑,但是寧缺別無選擇。
元十三箭,浩然氣。桑桑的昊天神輝,井字符。
寧缺幾乎是拿出了一切底牌,只為了那最終一戰。
就像他以前說的那樣,夏侯可能不會馬上死去,但是自己一定會親手把他殺死。
長安城這邊氣氛有些緊張,而荒原之上,同樣肅殺無比。葉凡三人狼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荒原的一處普通的草地上。
“我特喵的,你們兩怎麽......沒有一個認得路的......白癡!一個個路癡也敢跟著我跑出來!你們知道過了幾天了嗎?三天!三天啊!還在這一片轉!”
葉凡還在對著兩人破口大罵,兩人迫於葉凡的淫威沒有敢反駁。卻是在心裡偷偷吐槽道,“你丫的還不是也是一個路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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