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回到擂台之後,此次的武舉還沒有結束。武舉乃國之重典,不能因為一個人“逃跑”就宣告結束。就連當今的皇帝都來了,那個人人心目中的武狀元究竟會判給誰?是那個棄賽為紅顏的竹劍少俠,還是這個在實質上看似打勝的廢柴呢?總得給洛陽城的百姓一個交代不是。
“宰輔大人,你看此次武舉該當如何?”小皇帝若有所思的問道。
“回陛下,微臣認為,武舉乃國家的大事。白家那黃口小兒竟然在比武途中,不發一言就離去,此等行為實屬藐視國家法度。不重處,不足以平民憤!”
“重處?你說的重處是怎麽個處法?”
“殺!”
李宰輔露出了凶狠的目光說道。
“陛下,微臣認為不能殺!白公子是為了救小女才離開的擂台。此人雖然年少,但頗有少俠的風范,殺了他恐怕會於民心不利。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
“蕭大人,不殺此人,何以彰我律法之森嚴!”
李相狗大聲的質問蕭禦史。
“如果此等壞了武舉規矩的人該殺!那麽結黨營私,把持朝政,壞我大梁朝廷規矩的人該不該殺?”蕭禦史反問道。
“你放肆!”
“你才放肆!”
……
“好了,不要吵了。朕思之再三,認為白家公子不能殺,但也不能不罰......”
小皇帝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惱怒的李宰輔給打斷了。
“臣請陛下三思!”
“三思?那好啊,那就先讓洛陽的京兆府去查查,是誰膽敢在青天白日的洛陽城裡強搶民女!待查明之後,與白家公子一並砍頭吧!”
李宰輔迫於形勢,其實他也知道白公子剛才出手打的就是他那不爭氣的二兒子。護子心切的他也隻好緘口不言。
......
不一會,曹公公便下來傳旨了!
“宣陛下旨意,白言白公子在比武未分出勝負的時候,提前離場,目無朝廷律法,本應重責,但念其救人有功,免其死罪,責其五年內不準參加武舉。欽此!”
曹公公宣完聖旨,便扶起還躺在地上的李公子。
“恭喜李公子成為本屆的武狀元,快上去謝恩吧。不過你這劍得還給陛下......呵呵!”
廢物武狀元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一旁的白言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禁考五年啊!
等曹公公宣完聖旨,在場的洛陽百姓都為白言鳴不平!都一起大聲的喊著:
“不公平!不公平!”
站在台上的白言,心中就像打碎的五味瓶,所有的味道被攪拌在一起,然後一點一點的倒進了他心裡的那塊還未痊愈的傷疤裡。
或許這就是上天注定的,自己沒有拿武狀元的命。可是當他想到晴川平安無事的時候,心裡也好受多了,這個武狀元不拿也罷。
小皇帝在高樓上,聽著下面得人聲鼎沸,那聲音猶如驚天的春雷!
看著白言一步一步的離開,他心裡想著,如果這個人日後能為自己所用,豈不是一把能開山,能斷流的利劍。他心裡開始懷疑,讓他五年內不準參加武舉,白言會不會記恨他?隻怪那個相狗逼迫的太緊,這也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都說民心可依,民心不可欺。我今天這樣做,不僅傷了一人之心,而且還欺了萬民之心!”梁帝心裡對自己說著
......
“少爺,
你就別難過了。不就是五年嗎,五年之後再來就是了。君子報仇不也是十年也不晚。”胖福安慰白言說道。 可是令白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回到府裡,白老爺卻在張羅著大擺宴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兒子中了武狀元呢。
“這下好了,這個逆子終於不用去考什麽武狀元了。對了,我得去祠堂上柱香。”白老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說道。
白言不知道自己的親爹不去安慰他就算了,還表現的這麽高興,又是喝酒又是上香的。他本想去找晴川說話心裡話,可還是沒去,他只是責怪自己為什麽不能早點打贏那個廢物。
……
話說蕭禦史下朝後,就急匆匆的去看望自己的女兒。當他見到晴川之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
“什麽,五年內不能參加武舉?”
當晴川聽到這個消息後,猶如晴天霹靂,讓她難以接受。她心裡很是內疚,如果自己不去就好了,那樣白言就不會因為自己的緣故,受了牽連。
“女兒啊,不是為父的說你。當今朝廷局勢動蕩,為父稍有不慎,走錯一步,便會滿盤皆輸。如果我敗了,當今的聖上還能指望誰幫他倒李?”
“李宰輔早就想除掉霍老將軍,所以跟霍家有牽連的人和事,你都要遠離。”蕭禦史一邊更衣,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晴川心裡很是失落,她推開窗,看了看對面的房頂。
上面卻是空空如也!
她是多麽想那個人此時能夠在上面等著她,因為她想誠心誠意的跟他說聲對不起。
......
李保財被白言打的不輕,整個臉都被打腫了。他躺在床上淒慘萬分的叫著,好像是在告訴站在一旁的父親大人,他的寶貝兒子被人打了,當他的兒子有多麽的不容易。
“你說你啊,整天遊手好閑也就罷了。不是拈花就是惹草,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蕭禦史家的姑娘。為父遲早有一天要被你害死!”
色豬一邊裝可憐,一邊說蕭家姑娘有多麽漂亮, 而且非她不娶。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稟報李宰輔,說在朗州任職的王忠君求見。上一次說起王參軍還是在漠北,他是宰輔大人的心腹。
宰輔把他安插在各個有著實權將軍的麾下。讓他憑著自己的伶牙俐齒和老謀深算,遊說那些將軍效忠於宰相,而這些人多半是以前跟著霍老將軍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大梁就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邊疆才有了這十幾年的和平。
“臣王忠君拜見李大人!”
“免禮,你深夜到此,可有何事?”
宰輔問道。說完他讓仆人去沏了兩壺雨前茶,聽說這茶是未滿十六女的少女,用嘴一片一片從茶樹上咬下來的!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上次您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特來回稟大人。這是小人的呈報。”
“哦,是趙將軍的事吧,先放這吧!”
王忠君遞交了呈報,臨走的時候,跟宰輔說了一句。
“現在大梁朝廷,為宰輔大人馬首是瞻,只是那個蕭禦史敢和您對著乾。我有一計,可了卻宰輔大人的這塊心病!”
躺在床上的色豬,聽到王忠君這麽說,頓時就坐了起來。如果他能幫著他父親除了蕭禦史,那麽他的女兒還不是唾手可得。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拖到床上,壓在她的身上。
“你說說看......”宰輔說道。
色豬聽了王忠君的計謀後,滿心歡喜,說了句:
“此計真是高啊,可謂是一箭四雕,還能除了白言那個臭小子!這可真算得上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妙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