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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葉正明預測的那般,大雪一連下了兩天兩夜都沒有停,勞累二房和三房的人,每隔一陣兒,就要上梯子清理一下屋頂。
夜色漸漸暗沉下來,葫蘆山上,就見幾道迅捷的黑影,往山下奔去。
“嗷嗚!”“嗷嗚!”
深夜裡,葉蓁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什麽聲音?
她坐起身子,凝神聽了幾息,面色突然一變,伸手搖著身側的妹妹:“杏兒,母親,父親,快醒醒,好像有狼嚎聲!”
“什麽?”邢氏騰的從炕上坐起,一邊快速穿衣,一邊說道:“肯定是連日的大雪,讓它們找不到吃食,這才下山來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嗷嗚““嗷嗚“的幾聲狼嚎聲,又響了起來,葉蓁凝神細聽,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她剛剛似是還聽到了哼哼聲?是她聽錯了嗎?
“二郎,快,去吧小屋裡的柴刀拿著!”炕上的葉父聽到這聲音,臉色一變,連忙衝兒子吩咐道。
吩咐完兒子,他又對女兒說道:“蓁兒,快去叫你三叔起來,我聽這聲音,似是離這兒不遠了!”
“好!”葉蓁應了聲,已經穿好衣裳的她,穿上鞋就往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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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宋宅,房間中炕上的少年突然睜開了雙眼,冷聲衝屋外喚道:“穆一!”
“屬下在!”穆一立刻應道。
“發生了何事?”少年一邊穿衣,一邊問。
穆一耳朵微動,幾息後回答道:“回主子,有狼下山,似乎正衝著桃花村而來。”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已經快速穿戴好的少年,手拿弓箭,腰掛寶刀,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去,把穆明叫來。”
“主子,我來了。”少年話音剛落,就見隔壁屋門打開,穆明從中快步走了出來。
“去看看。”穆清風說著話,快步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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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二房屋門口,葉正明扭頭衝兒說道:“你們回屋待著,有父親和你們三叔在外頭守著就行了!”
“父親,把柴刀給我,我在外頭守著!”葉銘邊說,邊把手伸向父親。
葉正明皺眉猶豫了下,把刀遞給兒子:“你就在我身邊待著,在這院裡別出去,好歹有這矮牆當著,狼不一定會進來。”
在這種時候,肯定是先顧自家人的安危了。
屋裡的葉蓁,一邊聽著屋外的動靜,一邊翻著腦海中的記憶。
桃花村因為距離葫蘆山不遠,每隔個幾年,就會有狼啥的下山,幸運的是,每次前來的數量都不算多。
多數都是吃村裡人家的幾隻雞,就會返回山上,只有特別少數時,村裡才會有人員傷亡。
但不管這狼是否會進來,他們防范些總是對的!
“嗷嗚!”“嗷嗚!”
狼嚎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在這嚎叫聲中,還夾雜著哼哼的叫聲。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快來人啊,救命,救我啊....”
夜色裡,這慘叫實在太淒厲了些,讓門邊的葉蓁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聲音,似乎是張娘子的夫君?”身側的邢氏仔細聽了幾息,突然說道。
張娘子?就是之前那個上門帶頭問她要錢,讓她把錢分給他們的婦人?
“活該!就連狼也知道這一家不是好東西呢!”葉杏滿臉解氣的說道。
邢氏不讚同的瞪了女兒一眼:“這話可不能亂說,這狼就是牲畜,它能知道啥?這事兒應該是個巧合!”
這慘叫實在太過淒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正屋和大房的油燈依次亮起。
“吱呀”一聲,兩邊的屋門很快就被打開,趙氏和馬氏從屋裡走出。
馬氏站在屋門口,看到不遠處的幾人,聽著此時依舊不停傳入耳中的慘叫聲,眼中露出一抹恐懼之色。
“娘,這聲音,似是張娘子的夫君,他家...他家是不是進狼了?”
趙氏往日裡一向強硬的臉上,露出一抹恐懼,扭頭衝她呵斥道:“這時候你還管得了別人?他家就算是進狼了,那也是他命不好!”
馬氏瞥了眼前方幾人:“可是娘,這...這畢竟鄉裡鄉親的,咱們都聽到了,見死不救不好吧?”
趙氏白眼一翻:“難不成你還想去救他?讓誰去救?你舍得大郎?”
“娘,三弟和二郎不都在哪兒呢嗎,這出去看一趟也不值啥,萬一這狼之後又跑進咱家怎整?”馬氏輕描淡寫的說道。
屋裡的葉蓁聽到這裡,唰的一下就把屋門打開,快步走出屋子:“大伯母這話說的倒是輕巧,既然不值當啥,您怎不讓大郎去瞅瞅?”
“我們可和那張娘子家不熟,不僅不熟,還有仇呢,上次的事兒,那帳還沒和他們算呢!”
馬氏被懟的語塞,幾息後氣惱的說道:“你這孩子,我這都還沒說啥呢,你怎就火氣火了的衝我嚷嚷?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伯母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
你這樣的大伯母,誰想要誰要去!反正他們家是享受不起!
葉蓁明晃晃的翻了個白眼,雖然沒說話,可那眼神卻表現的明明白白。
馬氏手指著她正準備繼續說點啥,大門處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讓她接下來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裡。
“哼哼!”“哼哼!”
馬氏聽到這動靜,臉一下變的煞白, 驚聲尖叫起來:“野豬?明明村裡有那麽多戶沒院牆的,野豬怎會來咱家?它.....”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氏的一聲爆喝打斷:“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這沒用的蠢貨,肯定是因為你的聲音!”
“娘,蓁丫頭不也說話了嗎,這怎能都怪我呢....”剩下的話,在趙氏越來越冷的目光中消音了。
二房門口,葉銘手拿柴刀,護在父親身前,一臉緊張之色。
“砰!”“哼哼!”
“砰!”“哼哼!”
門外的野豬哼唧著猛的又撞了幾下大門,嚇的趙氏也顧不得教訓兒媳.
扯著嗓音就衝兒子喊道:“老二,老三,你們還愣著幹啥?快拿東西頂住門!一個個的,都是沒用的東西!”
“娘,哪裡有東西啊,您說搬啥,我和二哥這就去搬來!”葉正立扭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