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搖曳的燈影在室內投下道道陰影,檀木雕花書桌上,擺放著幾張名人法帖,並幾方石質溫潤細膩,雕刻精致的端硯。
穆清風端坐在案後,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向躬身站在前方的下屬,不緊不慢的問:“有事?”
“是,剛剛穆一前來匯報,桃花村那女娃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穆朗抬眼看了眼主子,回答道。
“沒有察覺任何異常?”穆清風神色淡漠,手指輕輕敲擊著面前書桌。
“沒有!那女娃一切正常,雖說鼓動父親提出分家,但說出的理由,有理有據,加之她身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屬下認為,她沒有可疑之處。”
穆清風突然來了興趣:“哦,鼓動父親提出分家?她成功了嗎?”
“沒有!女娃祖父沒有同意。”
穆朗抬頭看了一眼主子,心中有些詫異,主子對這女娃,是不是關注的太過了?
“這樣啊......”穆清風垂下眼皮,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椅扶手。
如此看來,那女娃確實也只是一介普通人,難不成自己的懷疑方向真的錯了?
救他的人,並不在那附近?
“除那女娃外,其他人可有異常?”他又問。
“沒有!”
穆清風臉孔重又恢復淡漠,做出了決定:“撤回人手,做正事吧。”
“是,屬下明白!”
葉蓁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心裡肯定會慶幸,幸虧她平時一直都很謹慎,從沒讓人發現她的空間。
不然,她就要直面這少年的懷疑了........
.................
自從葉正明提過分家後,葉家算是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大伯母收斂了自己的心思,祖母也不鬧妖了,面對邢氏時,態度也和緩了些。
葉家就按照趙氏發話那般,馬氏,李氏,邢氏開始輪流做飯乾活。
只是這種時光是短暫的,大伯母只是堅持了一天,就又開始偷懶,少乾個這個,少做個那個的。
只是幾天后,她就又變成,隻做早晚飯的狀態了,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進行下去,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就又會故態萌生,把所有的活計都推給邢氏。
就連李氏也是同樣,沒有堅持多久,就也開始偷懶,只是做的沒馬氏那麽過分。
針對這種情況,葉蓁無奈之下,只能每隔一兩天,就留在家中,幫母親做活。
同時盯著馬氏和李氏,不讓她們把活計推給母親。
而她不留家中時,就會和哥哥一起上山,尋摸吃食。
上山的次數多了,她對葫蘆山也更加熟悉了,還被她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這些東西,她只是帶回家了一小分部,絕大部分,她依舊留在了山上,做好了記號。
這段時間,葉蓁從未放棄分家的念頭,始終思索著這事兒,但可惜的是,她一直沒找到什麽好辦法。
.............
這一日的午時,葉蓁幫母親洗完衣服,正在院內搭著衣服,還沒收拾完。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大門外傳來幾人驚慌的呼喊聲。
“銘兒他娘,快出來!”
“蓁丫頭,你父親出事了!”
葉蓁心中一突,顧不得搭到一半的衣服,小跑著出了院子。
就見兩個村民合力抬著一個木質的簡陋擔架,架子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
已經昏迷的男人。 架子周圍,圍著不少聞聲敢來湊熱鬧的村民。
“小心些,小心些,麻煩李伯先把我父親抬進屋!”
葉蓁心中慌了一瞬,飛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緊張的說道。
兩名村民沒說什麽,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點點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把擔架抬進了屋子。
葉蓁此舉既是為了父親能少受些寒風,也是為了能隔絕村民看熱鬧的視線。
她剛剛可是聽到了,不少村民都在議論著,看父親這傷勢,說不定凶多吉少了。
扭頭看著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邢氏:“娘,娘,你振作一點,父親還需要你!”
“娘,父親傷勢耽誤不得,你現在快去村正家借牛車,快,快!”
“好,好!我這就去!”
女兒鎮定的聲音,驅散了邢氏心中的絕望,她連連點頭,轉身就往屋外跑。
“娘,我和你一起!”葉杏兒不放心母親,小跑著跟上。
葉蓁心中松了口氣,又扭頭看著忙活半天,但卻連口水也沒喝上的兩名男子道:“這次真的謝謝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能麻煩兩位伯伯,回家請李郎中來看看嗎?我擔心父親堅持不到鎮上!”
她上輩子的父親是中醫,雖然因為父母早逝,沒來得及學習太多知識。
但耳濡目染下,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的。
她剛剛大致看了幾眼,父親右小腿處明顯有不正常的彎曲,應是骨頭受了傷。
褲腿處,此時依舊有鮮血流出,而父親現在面色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如果不做點什麽措施,按照現在的情況,不等父親到達鎮上的醫館,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出現休克症狀。
巧合的是,發現父親受傷,並救了父親的這兩人,是桃花村李郎中的兒子。
“蓁丫頭說得客氣了,我們這就回去!”兩名男人一口同聲的應了,轉身就向外跑去。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屋內轉瞬間就只剩下葉蓁和弟弟葉文俊,她眼睛掃視了一圈屋內。
走到母親平時放針線簍子的地方,翻騰了幾下,找出一條乾淨的棉布巾。
快步走回炕上父親的身邊,伸手把布巾按在傷口位置,不能讓父親繼續流血下去,不然他肯定撐不到鎮上!
“三郎,你來按著!”葉蓁扭頭衝炕上,一臉擔憂的弟弟吩咐道。
葉文俊聞聲立刻挪了過來,依照姐姐的指示,伸手按著棉布巾。
而葉蓁手一翻,不知又從哪變出一條繩子,雙眼仔細辨認了一番,把繩子綁在靠近傷口位置的上方。
不管是棉布巾,還是繩子,都是她從空間中拿出來的,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她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發現了,先保住父親的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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