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皺了下眉,這些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和哥哥對視一眼,邁步向前,在距離院門口一段距離處站定,出聲問道:“不知各位叔伯大娘,今日上門,是有啥事兒?”
人群中為首幾名婦人的其中一名,上前一步,冷聲出聲:“哼,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你家那糖葫蘆生意,這些日子可是賺了幾十兩銀子了!你們竟然不聲不響的全自己得了?”
“沒看出來啊,你這小小年紀倒是個精明的,可你這也太精明了吧?你這是把我們大家都當傻子呢?”
婦人這話一出,頓時迎來一片附和聲。
“蓁丫頭你這事兒辦的可不地道!”
“沒錯,沒錯!”
“就是說啊,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瞞著呢......”
葉蓁打量了這名婦人幾眼,挺眼生的,平日裡應該沒怎麽和葉家來往才是,她怎會知道自家這糖葫蘆生意賺了多少錢?
是誰告訴她的?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說出的話,簡直可笑。
葉蓁小臉嚴肅,冷靜說道:“大娘這是說的哪裡話,那糖葫蘆是我想出的賺錢法子,我們自家做生意賺來的銀錢,為何要分給你們?”
“我怎麽從沒聽說過,村裡哪個做生意的人家,會把銀錢分給那些不相乾的人呢?”
潛台詞就是,你們就是那不相乾的人,臉皮這也太厚了!
之前出聲的婦人聞言,明晃晃的翻了個白眼:“我呸!這怎能一樣?你們做糖葫蘆的酸果子,可是從葫蘆山上摘來的。”
“而那葫蘆山,是整個桃花村共有的,你說說,你摘了那山上的酸果子賣了銀錢,難道不應該分給我們大家夥嗎?”
婦人話音剛落,人群裡頓時又傳出不少應和聲。
“就是就是,葫蘆山上的東西是屬於大家的!”
“蓁丫頭用酸果子賺了銀子,就應該分給大家...”
葉蓁唇邊露出一抹冷笑,正準備說話,就見面前的人群裡,傳出些微騷動。
“哎呀,你擠啥啊擠!”
“哎呦,別擠了,別擠了!”
就見王氏和張志遠兩人,從人群中擠到大門前,幾步走到葉蓁身邊。
目光凌厲的掃過門前眾人,移到葉蓁臉上時,立刻就軟了下來。
拍著胸口大聲說道:“蓁丫頭放心,有大娘在呢,我倒是要瞧瞧,誰敢這樣沒臉沒皮的不要臉,吃白食!”
最開始說話的那名婦人不願意了:“王娘子,你說的這叫啥話?我們怎就成那吃白食的了?蓁丫頭這些日子沒用葫蘆山上的酸果子賣錢?”
“哼,她不止是賣錢了,她還賺了不老少呢,幾十兩銀子都不想著給大家夥分分,她就是個心黑的丫頭!”
王氏“嗬噗”就是一口吐沫向婦人噴去:“我呸!都是當娘的人了,你怎怎麽不要臉呢?分錢?”
“你做啥白日夢呢?我可是聽說你家那口子,前陣子從山上拉了頭狼回來,我怎不見你賣了錢,把銀錢分給大家夥呢?”
“反倒跑這兒吵吵起來了,怎麽著,這是仗著葉老二性子老實,現在腿沒好下不了地,過來欺負人家了是吧?”
婦人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怎麽會被人瞧見?
當時明明沒有別人在場的啊?
眼角余光看到其他人瞧過來的視線,一下就急了,聲音尖利的喊道:“你撒謊!明明沒有的事兒!”
“哼,是不是撒謊你心裡清楚!就你精明,把別人都當傻子?那隻狼看上去可是不小呢,毛皮賣了好幾兩銀子吧?”
“狼肉是不是也賣了不少銀錢呐?這加在一起,怎麽也要有個小十兩銀子吧?”
“那狼是葫蘆山的呢,這可是咱們村裡共有的,你這得的銀子,是不是也該拿出來給大家夥分分?”
王氏這話一出,人群頓時就嗡嗡議論了起來。
“我說呢,這些日子瞧著她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都穿上新衣服了呢。”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啊,我聽說她這幾日還四處打聽著,想給兒子尋摸個媳婦呢!”
“張娘子,你家得了這麽多銀子,怎麽不拿出來給大家夥分分呐?”
姓張的婦人臉色鐵青:“別聽她瞎說,你們真當是天上掉餡餅呢,那麽大的狼,哪能說撿就撿?”
“呦呵,還說沒有?我可沒說那頭狼是撿的呐?”王氏悠哉悠哉的說道。
這話一出,門口眾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婦人身上。
“張娘子,你撿了頭狼賣錢怎麽不和我們大家夥說啊?”
“就是說啊,賣了多少銀子啊?拿出來給大家夥分分唄?”
“是啊是啊.....”
張娘子臉色一變再變,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這都是沒有的事兒,咳咳,我家裡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先走了!”
話剛說完,轉身低頭就往後擠,明顯是不想繼續面對眾人的質問了。
開玩笑,那頭狼全身上下加在一起,可是賣了不少銀子呢,家裡現如今就指望著這錢,給兒子娶媳婦呢。
怎麽能分給別人?
王氏看著落荒而逃的婦人,嘴上發出一聲不屑的嗤聲,哼,就這麽點成色,也想和我鬥?
後方的葉蓁瞧見這一幕,就差豎起雙手高呼:大娘威武了!
“怎麽,你們還不走嗎?”王氏目光掃過面前,還圍在門口的眾人,語氣不善的問道。
為首的幾名婦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面對以能說潑辣聞名的王氏,心裡都是沒底。
其中一名婦人目光狀似無意的掃過,站在正屋門口的馬氏,突然上前半步。
鼓足了勁兒說道:“走啥走,蓁丫頭這事兒還沒給我們個說法呢。”
“她家靠這酸果子,到底賺了多少銀錢,準備分給我們大家夥兒多少銀子,都要好好說說!”
有了帶頭的人,圍在門口的人似乎又了底氣,聞言頓時又是一片複議聲。
“就是,她家到底賺了多少銀子?”
“銀子一定要平分!”
“就是,就是!”
王氏深吸了口氣,指著出頭的婦人又說開了:“好好說說?那你家這麽些年,從那葫蘆山上得來的東西,是不是都要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