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受罰了。
這消息,葉蓁是從三嬸那知道的。
昨日鬧的那一場事兒,她心頭只是出了口惡氣,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好處,反倒是三嬸,啥都沒做,竟意外成了最後的贏家。
昨晚上,祖母在吃飯前發話,大伯母的懲罰再延續一月時間,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的夥食也被減少了。
每日只有之前的一半,省下的部分,分給三嬸一家。
三嬸因為這個事兒,興奮的一大早就起來了,來到二房,告訴了葉蓁家這個消息。
對此,她還挺開心的,不管怎麽說,三嬸之前都幫著自家說了不少好話,加上三嬸現在還懷有身孕,能多吃點飯,對胎兒也有好處。
葉家的飯菜根本就沒啥油水,吃再多也還是會覺得餓,餓的賊快。
這點葉蓁之前可是深有體會的。
這段時間,他們一家一日三頓飯,倒是也沒有忘記三嬸一家,有時候做啥好吃的了,隔三差五的,也會送過去一碗。
............
中午時分,馬氏捏著鼻子清掃完豬圈,瞧見趙氏回屋午睡,連忙放下手頭的東西,也回了自己屋裡。
進屋後,她累的連話都沒力氣說,往炕上一趟,就準備抓緊時間,小睡一會兒。
幾息後,炕上另一邊的葉晗月突然抽了抽鼻子,臉上露出一抹嫌惡之色:“什麽味啊這是?”
她循著味道傳來的方向,又抽了幾下鼻子,突然一把捂住口鼻:“娘,你剛剛是幹啥了?身上怎麽這麽臭啊?”
“娘,你先別睡,這炕上的褥子可是昨日剛換上的,你這要是弄髒了,我晚上還怎麽睡啊?”
馬氏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難堪,曾經她是多講究的一人啊,她哪能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可她實在是太累了,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就算是臭,她也顧不得了。
“娘實在是太累了,月兒去幫娘打些水來吧?”
葉晗月滿臉不情願的推脫道:“娘,外頭好冷的,我今年都沒新衣穿,去年的衣裳都不暖和了,大郎,你去吧?”
炕上的葉文昊聞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的回道:“有味道嗎,我怎沒聞到?別吵我,睡的正香呢!”
葉晗月不開心了,她踢了踢哥哥的腰:“你快起來,快點!”
“你幹啥啊!明明是你嫌娘臭的,你自己去!”葉文昊怒了,猛的從炕上坐起,瞪著妹妹。
馬氏幽幽的歎了口氣,被一對兒女吵的,也沒心思睡覺了,從炕上起身,認命的去灶房打了盆水進屋。
“大郎,你先回你那屋。”
“哦,那娘你快點。”葉文昊不情不願的應了聲,他那屋好冷的啊。
這麽一番折騰,馬氏重新在炕上躺下,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刻鍾。
感受著身下微微的暖意,她滿足的歎了口氣,終於可以休息會兒了。
咦,不對,剛剛她是太累了,竟然沒注意到這點:“月兒,咱家這炕今日怎麽不熱呐?”
提起這事兒,葉晗月有些不滿的撇撇嘴:“娘,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兒呢,今早我去祖母那兒拿柴火,祖母就給了咱家這麽一點。”
“說是柴火不多了,娘,怎整啊,這些柴火連一天都不夠燒的呐!”
馬氏騰的一下坐起身子,柴火不夠了?
“娘,我那屋從前幾日開始,柴火就不夠燒了,屋裡冷的不行。”
葉文昊聽到這裡,突然也插話說道。
要不是因為這個,哼,他才不想和妹妹待在一個屋裡呢。
“什麽?那你前幾日怎麽不說這事兒?”馬氏眉頭皺起。
“娘,你每日乾活已經很辛苦了,兒子不想因為這事兒再讓娘煩心。”葉文昊眼底閃過一抹光,懂事的說道。
傍邊的葉晗月撇撇嘴,馬屁精!
“真是娘的好兒子!”馬氏感動之下,一把抱住兒子。
葉文昊吸了吸鼻子,眼中閃過一抹嫌棄之色,娘剛剛不是已經擦洗過了嗎?怎麽身上還是這麽臭啊?
“娘,我都好幾日沒吃糖葫蘆了,想得很呐,給我兩文錢,我去買串回來。”
“這.....”馬氏聞言為難了,她松開兒子。
歎了口氣:“大郎啊,昨日家裡發生了啥事兒,你也都知道了,娘之前辛苦攢下的銀錢,如今全被你祖母拿走了,娘手裡現在是一文錢都沒了啊!”
葉文昊眼中閃過一抹冷淡,突然背過身,不再看馬氏,悶悶的應了聲。
以他對娘的了解,娘手裡藏的肯定還有銀錢,哼,不就是舍不得嗎?
自己可是她親兒子,她竟然也舍不得?
瞧見兒子這幅模樣,馬氏心裡不太好受,她手裡確實還藏了些銀錢,可昨日才發生了那事兒。
她如果今日就拿出錢給兒子,萬一讓娘知道了,那她的日子可就別想過了!
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那死丫頭。
她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大郎,那可是你嫡親二叔家的生意,我就沒見村裡誰家人做生意,還要收自家人銀錢的!”
“吃幾串糖葫蘆又怎麽了?大郎你可是那死丫頭的哥哥,你想吃就問那丫頭要,我就不信了,她連幾串糖葫蘆都要收錢!”
葉文昊轉過身,坐起身子,雙眼亮了起來:“我這就問她要去!”
剛剛是他想岔了,這家雖然分了,但他依舊是那死丫頭的哥哥,吃幾串糖葫蘆不是應當的嗎?
.........
二房門口,大郎推開門走進屋子,瞧見屋裡的葉蓁等人,理直氣壯的要求道:“二嬸,我想吃糖葫蘆!”
“這.....”事情來的太突然,邢氏沒有一點準備,她看了女兒一眼,猶豫起來。
炕上的葉正明聞言,看了女兒一眼,想了想還是衝邢氏吩咐道:”孩兒他娘,去給三郎拿一串。”
“我要三串!”葉文昊得寸進尺的要求道。
“給他拿。”
大郎拿著糖葫蘆,心滿意足的走了。
屋內的葉正明瞧見妻兒子女不太開心的神色,解釋道:“大郎還是個孩子,咱家做這生意,他想吃,咱家要是不給,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
“我知道!”葉蓁悶悶的應了一聲。
她就是因為這點,剛剛才沒有出聲,這裡就是這點不好,做什麽都要顧及所謂的宗族情分。
幾串糖葫蘆是不值啥,怕就怕有人貪心不足,越來越過分.....
中文網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