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魔教出戰的年輕人,不但身負通玄劍法,一身內力更是堪比天人。他往那裡一站,雖是一臉風輕雲淡,但眾人卻感到完全不可戰勝!
“聖姑,太好了,顧長風果然厲害!”藍鳳凰喜道,他之前便救出過任我行。雖然後來對戰東方不敗時逃走了,還被藍鳳凰詛咒過,但此時他再度出現,卻是以無敵的姿態對戰整個中原所有高手!
向問天卻是一臉憂慮,低聲道:“此人的武功與心性都是深不可測,來歷也是不明,同時學會了吸星大法和葵花寶典,未必是好事。”
他當年得蒙任我行傳授過些許吸星大法的功法,在東方不敗身邊多年,自然也識得葵花寶典獨特的幽曇真氣。他卻萬萬不明白,這人是如何同時學會這兩門奇功的。
藍鳳凰性子較急,見此時顧長風力壓群雄,便上前道:“你們正道,還有哪個不服,快點上來。若是都沒有,那就請少林放人。”
正道高手中,排名第一的方證大師,和排名第二的衝虛道長,都同時敗在了這無名青年身上。環顧四合,五嶽劍派就更不敢出手了。
嶽不群心性最為沉穩,自然能夠苟住不言。五嶽劍派眾人看來看去,恆山派定閑師太突然道:“左盟主在哪裡?請他代表我們五嶽出戰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嶽不群在心底拍手叫好,心道左冷禪平日裡總以盟主自居,此時不正是這個盟主派上用場的時候嗎?
但眾人左右環顧,卻不見左冷禪人,不知何時這廝居然開溜了。
“這......這左盟主,就是這樣身先表率的嗎?”嶽不群陰陽怪氣地搖著扇子道。
嵩山派十三太保除去死了那個外,都在場上,但他們卻是不知為何,一改平日裡的飛揚跋扈,變得沉默起來。
嶽不群眼睛一眯,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勁,但他念頭剛起,便聽見外邊兒一震劇烈的炮鳴聲。
在場的都是正道的魁首,一聽到這炮聲,心中便有了預感,這是朝廷的大炮!
緊接著,只見無數身披重甲的士兵刀甲的聲音。放眼望去,不知何時,整個少林寺已經被官兵給團團圍住了。
而且,這次出動的還不是一般的官兵,看那披甲樣式,竟然是鎮守關中的邊軍。
邊軍都是久經沙場的將士,是真正見過血的。朝廷動用這些人,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鎮壓叛亂。
“邊軍怎麽會......我少林一向遵紀守法,怎麽會......”少林寺長老失魂落魄道。
“自然,我們都成了朝廷眼中的叛亂分子。”衝虛道長歎了口氣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誰也沒想到,這黃雀不是黑白兩道中任何一家,而是當今朝廷。
邊軍大部隊已將少室山上下圍得水泄不通,場上這些人都是面如死灰。無論黑道還是白道,在朝廷眼中都是黑惡勢力。
這一次,朝廷借機設局,真是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這時,眾將士中走出一個身著五品武官袍子的人,正是左冷禪。
“左盟主,你!”定閑師太指著左冷禪,卻是說不出話來。
“左冷禪,你果真是狼子野心,當了朝廷的狗,還反過來咬自己人。”嶽不群也是一臉憤恨道,他在尋思著等會打起來,自己或許可以趁亂逃走。畢竟他修行了那門功法,身輕如燕,這些人自然也留不住他。
左冷禪冷哼一聲,上前張開一張黃榜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武當、少林、恆山、衡山、泰山、華山等門派,聚眾作亂,嚴重干擾百姓生活。特令左冷禪為宣撫大使,鎮壓叛亂。諸位繳械投降,聽候發落罷。”
此時,場上眾人議論紛紛。左冷禪所說的勢力中,唯獨沒有他嵩山派,眾人哪裡還不明白,這廝是借朝廷之手鏟除其他門派,以達到一統江湖的目的。
東方不敗喊了十幾年一統江湖,也沒能做到的事,今日恐怕就要被左冷禪完成了。
果然,世上最厲害的不是武功,還是毒計!
“諸位,今日投降也是死,反抗也是死。等死,諸位意欲何為?”
眾人都不知所措之時,定閑師太突然站了出來,真臂高呼道。
在江湖上混的,凡是被官府登記為江湖人的,生死都要自負。同樣的,江湖人行事也是肆無忌憚,朝廷姑息了他們這麽多年,今日是要清算了。
那些個頭目,怎麽也得是斬首示眾,以儆效尤。而下面的跟班兒,少說也得是個刺配充軍。
這些個江湖人,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頭掉了不夠碗口大個疤,哪裡能忍受這樣的結局。此時有人一帶頭,便群情沸騰,要舉起手中刀劍反抗。
左冷禪見狀,冷哼一聲,“放肆!定閑師太,你這是自尋死路!”
他掌上醞釀已久的大嵩陽神掌突然打出,定閑師太挽出一朵劍花。但這嵩陽神掌本該是至陽至剛屬性,但她卻沒料到這一掌居然是掌中掌。
嵩陽神掌被他化解去了,但其中的另一道寒冰之勁卻是力透而出,打在她的胸口。定閑師太吐出一口心血,面容頓時變得枯槁起來,眉頭都結了一層寒霜。
“寒冰掌,左冷禪,你藏得好深!”定閑師太深深看了左冷禪一眼,他的功力已經不下於任我行了,只是一直藏著掖著而已。
“定閑,這是你自找的。本官奉朝廷諭旨平亂,你們膽敢以下犯上,此人就是下場!”左冷禪指著定閑師太道。
他目光所至,許多人都不禁低下了頭,逐漸放松手中的兵刃,但看到泰山派時,天門道人卻硬氣道:“人頭掉了不過碗大個疤,但要我等俯首就擒,讓百年基業毀於今日,我泰山派做不到!”
“對,我恆山派也不答應!”
“我衡山派也不服,我們又沒做什麽殺人放火之事,憑什麽抓我們?”
這些大派怎麽甘心束手就擒,便故意煽動大家一起反抗。此時眾人夾在兩邊,卻是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擇決。
而邊軍將士也是早已就緒,各種弓箭長槍,隻待左冷禪下令,便上前平亂。
就在嘈雜之中,天門道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眾人紛紛安靜下來,轉頭看去——只見天門道人捂著肚子倒在血泊之中。
這一劍正是來自於他的戰友——華山派掌門嶽不群!
“嶽不群,你怎麽!”其他人震驚。
“師兄,你......”寧中則顫抖著手。
“嶽不群,納命來!”泰山派弟子震怒。
左冷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驚到了,但旋即便點了點頭,拍手笑道:“嶽不群,不愧是你!”
如此陰險狡詐的偽君子,也只有這位華山派君子劍了!
嶽不群之所以選擇偷襲刺殺天門道人,便是為了遞投名狀,也是為了攪亂局面,趁亂逃走。
果真,泰山派弟子憤怒之下,直接拔劍攻向嶽不群。但即便是之前的嶽不群,這些人也不可能是對手。
他長劍一揮,一道紫霞劍氣橫射而出,將十來個泰山派弟子悉數斬殺在地。
“我勸諸位還是聽從左盟主之說,歸順朝廷,為各家留一絲香火吧!”嶽不群腔調陰柔道。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道劍氣伴隨著一道身影,自少室山外飛來,那劍快得只能看見影子,直直向他刺去,正是令狐衝。
之前風清揚便向他講述了嶽不群的種種,此時他聽聞少室山之事,便趕來赴會。但趕到時卻已經晚了,此時見到嶽不群刺死天門道人,又為了活命不顧氣節,要學左冷禪做朝廷走狗,便決然出劍。
“令狐衝,你竟敢對為師動手。”嶽不群的另一隻手不禁捏起了蘭花指,另一邊的寧中則卻是絲毫不奇怪,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師徒二人,或許早已得知了這個事實。
令狐衝一臉堅定道:“華山派,是所有華山人的華山派,不是你一個人的華山派。即便是師傅觸犯了華山的戒律,也該受到懲罰。”
嶽不群剛剛的行徑,無故殘害同門、為了個人安危枉顧道義,這些都是死罪。令狐衝對嶽不群出劍,便是看透了他的虛偽面目。
“好,我嶽不群教的好徒弟。那就看看,誰的劍更快吧!”嶽不群說完,長劍一揮,三尺劍氣甩出。
只見他臉上一陣紫氣氤氳,一隻手翹著蘭花指,另一隻手輕輕捏著那柄長劍,姿勢十分妖嬈。
“紫霞神功配上辟邪劍法,有趣!”顧長風混在人群中,不慌不忙地向藍鳳凰問道,“怎麽樣,任教主救出來了嗎?”
藍鳳凰點點頭,“顧長風,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顧長風擺了擺手,“先看好戲。”
這邊是令狐衝和嶽不群的師徒對決,另一邊,泰山派弟子也和嵩山弟子鬥了起來。
邊軍圍在外邊,左冷禪坐山觀虎鬥,並不急於出手。
令狐衝的獨孤九劍,經過風清揚的調教,已經小有成就。此時和嶽不群的辟邪劍法鬥得旗鼓相當。
嶽不群有紫霞神功護體,劍氣激蕩,一股紫色邪氣衝體而出。令狐衝要傷他,就必須先破他氣功。
“破氣式”一出,一切內功盡數落空。令狐衝又接破劍式,一道無形劍氣貼著嶽不群下頜而過,在他的下巴留下一道血痕,更是削落了臉上的胡須。
原來,嶽不群修煉辟邪劍法,早已自宮。此時的胡須也是粘上去的。寧中則正是知道了這些,才對嶽不群徹底失去了希望,是故面如死灰。
嶽不群沒想到,令狐衝的劍法竟然還在他辟邪劍法之上,當機立斷地騰空一躍,飛出少林寺山門去。令狐衝也順勢追去。
這二人剛離開,左冷禪便揮手下令道:“三聲之內不肯繳械投降者,殺無赦!”
“一!二!”
就在他將要吐出第三聲時,人群中突然鑽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左冷禪!”顧長風一聲爆喝。
左冷禪低頭看去,毫不意外道:“原來是顧指揮使!”
“左冷禪,你奉誰的命令來的?”顧長風質問道,看來劉詢那個老閹狗把自己也給坑了。既然他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武功一般高的時候,你就會害怕人多勢眾。武功非常高的時候,你也會敗在陰謀詭計下。但當武功高到上天的時候,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今的顧長風就在第三層。
眾人聽左冷禪叫他顧指揮使,這才恍然,原來這位不是魔教之人,卻是朝廷的人。
他們正哀歎江湖無人能夠出頭,突然聽左冷禪冷冷道:“顧指揮使圖謀不軌,意欲謀反。廠公已經秉明陛下,特批本官先斬後奏!”
“好一個......天坑!”顧長風冷笑著,抬頭看向左冷禪,“是不是乾掉我,你就覺得自己可以上位了?如果我猜的不錯,劉詢給你許諾的,正是這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置吧?”
左冷禪“哼”了一聲,“你既然知道,那就束手就擒吧!我給你個痛快!”
“可以。”顧長風一臉淡然道,“但凡是都是有代價的。你想要我的命,也要付出代價。”
“哈哈哈,如今你們都是我刀下魚肉,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我倒是想知道,顧指揮使開出的條件是什麽!”左冷禪仰天大笑。
“你的......命!”
左冷禪眼睛一縮,只見遠在幾丈外的顧長風突然來到了他身前,一道赤紅色的劍氣向他斬來。
左冷禪連忙運起全身功力抵擋,終於將這道劍氣化解了。
“哈哈哈,你想殺我,沒這麽容易!來......”左冷禪“人”字尚未出口,突然整個人一滯。
他低頭向腰間看去,只見一道黑色的魅影閃過,他的腰間裂開了一道縫隙,鮮血過了一會兒才迸射而出。
左冷禪用雙手捂住腰間,突然從頭到腳都射出鮮血來。
原來顧長風剛剛那魅影一劍,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這魅影一劍,正是顧長風今日方才悟出的劍道。
魅影劍的速度,比辟邪、獨孤還要快,這是一門殺人於無形的劍法!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左冷禪的身體裂開了無數道裂隙,然後嘩的一聲化成了一灘血水。
即便是久經沙場的邊軍,也被這突然起來的慘烈死法所震懾。他們甚至沒看明白,左冷禪是怎麽死的。
只是見到顧指揮使長劍遙遙一揮,緊接著左冷禪便被分屍而死。
“這不是劍法,這是妖術!”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一下子,整個邊軍部隊都炸開了鍋。
要對付一個江湖人士,哪怕他武功再高,都抵不過千軍萬馬,因為他是人,就會死。
但如果面對的是妖怪異人呢?這些邊軍本就比較無知,此時他們要對付的是一個妖人,頓時就膽怯了幾分。
顧長風趁勢又斬出幾劍,將另外幾個嵩山太保也給料理了。那些邊軍失去了指揮,又被這近乎於妖術的劍法所震懾,紛紛有些後退。
“擋我者死!”顧長風內力灌注,大喝一聲,聲音響徹四合。
邊軍聞聲而動,徐徐後退。
那副將站出來,拔劍道:“殺無赦,後退者斬立決!”
邊軍將士只能硬著頭往前衝,但他們手上的長槍還未能刺到對方,但見一陣魅影閃過便有十來個將士被分屍而死。
“嗷”的一聲,十八條赤紅色的邪龍衝天而起,邊軍部隊被衝散。
“是龍!龍!”邊軍將士驚恐地喊道。
顧長風使出降龍十八掌,這龍形真氣的異象,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將士們徹底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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