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幾天前開始計劃,是要寫“化學與白日夢”的關系,卻因為想起了九年級開了新課程化學,又扯出了八年級也新開了物理課的記憶。然後又轉去寫物理課。這種清奇曲折拐彎單體360度操作的思路,自己有時也說不清楚。
前幾天,晚上又開始計劃接著繼續“化學與白日夢”這一章節,被軟科學一個概念絆倒無法前行。
猶豫不決了好幾天后,才決定一章一章慢慢寫。就如同我2月14日夜裡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境裡安西鎮所有人都要遷移,遷移前的召開了一次會議。而我我在表演舞台上表演節目,竟是動物世界如何生存的故事,當我走下了舞台,所有人切切私語,開啟了會議。
然後,我回到了會議的角落,我聽到來自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的蒼穹中一個聲音。他給我講一個盤古開天地以來,地球發展演變的過程人類演變的過程。可以內容太長了,我奮筆疾書,卻也只是記得了一個開頭和一個結尾。
那個聲音沉穩而有力量,像極了天外之音。我渴望記下這個故事,只是,我只是個肉體凡胎的凡人,毛筆握手上卻很難記錄下來,書寫的實在太慢,還來不及加速度,這個聲音越說越快,越說越快,至少說了三天兩夜的時間。
可是,我已很疲憊了,不願將此福音傳給世人,只聽這個聲音最後唯一清晰而意味深長地留給了我一句:“唯一永恆長生的方式源於善念。”
我被恐懼驚醒了。
但是,這種恐懼的感覺很久很久才可能消失掉,而我終於可以平靜的表達出來。所以說計劃這件事,在瞬息萬變的時空裡,並不牢靠,而人意識往往卻想要抓住這種不牢靠的感覺,和自已潛意識抗爭。
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看過一本關於軟科學的書,叫《四輪學習法》。根據人的遺忘曲線,制定了學習程序,分為四個步驟:預習,學習,複習,再複習,據說可以在二十八天后,記住知識點的60%。然後外再給自己就是制定學習生活計劃,給自己密密麻麻的時間安排,按計劃表有條不紊的執行。
這本書的廣告在我幼時的記憶裡特別清楚,就和現在電視購物頻道的效果差不多。據說,據說按照這本書學習,可以考上大學。
然後,我姑媽就給我表哥買了一本。我表哥考上大學以後,就送給我姐了。而我不知為何大姐並不怎喜歡看,而二姐喜歡文學書也不愛看。我沒事常常拿出來按照書中的學習步驟操作,就為了考個好成績。
事實上,我當時過目不忘的記性,根本就不相信《四輪學習法》遺忘曲線這種操作程序和數學方法。重要的是,我那是還常常幫爸爸磨豆腐,還被多彩的電視吸引著,制定計劃的時間利用效率極低,常常隻停留在計劃上。
五年級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數學老師叫EC,他除了給我們帶數學課以外,還給我們帶體育課。我記得,五年級開學第二周時,數學課一次性布置了三次作業,有一天,體育課的時候,老師問我們班同學,誰沒有交作業,老師讓沒有交作業的同學自己站出來,只有我的同桌站出去了。
數學老師EC出於一個正義之師很生氣,說:“還有沒有沒交作業的了?”,隊伍裡鴉雀無聲。然後他讓我們全班同桌排成一排都站在校園的院子裡,他回到辦公室將一踏作業本拿出來,一個一個的念名字,對號入座,向上一步走。最後念完作業本名字以後,
我留在了原地。 那時,我的同桌是一個長得特別黑的男孩,天生如電視劇包拯一樣的黑皮膚,但他笑起來特別好看,和我一樣,嘴角有一個酒窩。而且他特別愛笑,只是他的臉在數學教師的眼裡似乎只是嬉皮笑臉。因為他很少認真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而我當時,心裡同時為了解他和老師,我會想著他是否在家乾家務活等忘記或者沒有時間做作業,可是他面對老師面對沒有完成作業嬉皮笑臉的樣子,我站在隊伍裡竟為他感到羞愧。
沒一會兒,我卻像個小偷一樣的被從隊伍裡揪出來了,身體力行的體會了我同桌的感受。我哭了,很難過的哭了。
我極力辯解:“我把作業交了”。可是,老師EC說:“交了怎麽可能沒有你的作業了呢。”而我卻也不能理解,為什麽我明明就是交了作業,一踏作業本裡還是沒有我的名字,急的大哭。
我的同桌既依舊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反而趁著老師在隊伍面前慷慨激昂地演講時,小聲地安慰起我來:“哭啥呀,有什麽可哭得”。可是,我的心裡委屈呀,還是止不住流著眼淚,在想“明明很認真的完成了作業,交了作業,我的作業本呢?”
我並沒有注意我的老師在講什麽,也許他的聲音太高太大了,嚇得我的心彭彭直跳,我哭得更傷心了。
我的數學老師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只聽他說:“我們班有一個同學作業寫得特別工整,認真的作業。”然後,他拿出了一個作業,在隊伍面前誇讚,說著說著氣勢越來越小,最後靜默了。
他終於想起來了,還有一本作業被他忘在了宿舍裡。全班寫的最認真最工整,讓他心滿意得的一本作業本,他特意寫了大大的三個“優”字的作業本,被他忘在了宿舍了,那便是我的作業本。
這樣戲劇化的轉折,比我看過的任何一個故事還要精彩。我突然像身上帶了佛光一樣的站在隊伍前面,而我旁邊有一個包拯一個黑皮膚的同桌襯托著。
前一秒還哭得傷心欲絕,下一秒怎麽看著怎麽像喜極而涕。可是,我卻忍不住想更大聲的哭,我的同桌又忍不住想要安慰我:“你還哭什麽哭,作業本不是找到了嗎?”
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哭聲戛然而止。那時,我在家裡看的書是馮夢龍的編纂的《三言二拍》,然後,我感同身受的體會到,“生活呀,遠遠比戲劇裡唱得豐富多彩。”
後來,我便不知道老師是出於喜歡還是愧疚對我特別恩慈,他常常借給我數學類書籍看,覺得我和他一樣,是數學方面的天才,甚至於給我出了一道題,如何證明世上只有兩個數字,羅馬數字是1-0,而不是0-1這樣奇怪的問題。讓我幫他評判同學們的作業和考試試卷。
我在數學老師的注視下,度過了一個快樂的五年級。而我的數學老師,卻常常會忘記給我們上課,然後,和他一個村子的黑皮膚的同桌會給我講:“他夜裡和別人砌了一晚上城牆。
那時,我還不懂什麽叫夜裡砌城牆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然後呀,我又被同桌嘲笑了一番,反問道:“壘麻將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不讓我媽跟我家對門的一個桌子一起打麻將,當門口的婆姨們沒事乾的時候,玩起了打麻將,三缺一,叫我媽一塊玩。
我媽趁著我爸不在家,在我們還沒有放學的時候,就偷偷的出去玩了,時間長了以後,便被爸爸發現了,於是他們大吵了一架。那時,我見過唯一一次我爸牽頭起來的家庭矛盾。我媽從此再也不跟門口的婆姨們打麻將了。
那一刻,我為自己感覺憤怒,乾著老師本該乾的活計,他卻夜裡打麻將,睡迷糊了,忘記給我們上課。
這樣時間長了,忙種時節,開始收麥子的季節,我的五年級即將結束時,他夜裡又和別人打了一夜的麻將,然後,收麥子的時候,心生大概恍惚一一下,手伸到了收麥子還在空轉的輪子上,被帶走了右手的兩根半的指頭。
他樂觀的生活態度, 淵博的知識儲備,讓他並沒有在意兩根半的指頭,似乎什麽也沒有改變,他依舊和別人說說笑笑,只是以前他笑話別人,現在他拿自己取笑自己,再讓別人也笑一笑。
六年級開學以後,他依舊當了我們一段時間的數學老師,有一次,學校校長讓他念一個稿子,他喝酒聲音發啞,找到了我,讓我念一段寫好的稿子,而我很久已經沒有朗讀過書了,但我卻不知如何拒絕。拿著稿子緊張地站在廣播的話筒前,聲音顫抖,嘴巴磕磕巴巴。腦子一片空白地念完了。
後面的事情,我便是聽伍陽講的,他坐在我的位子聽我念稿子,然後給教室裡同學們講,:“這個娃不會念也不說一聲,在全校出盡了洋相……”以及我念稿子時的種種問題以及讓他在校長面前出盡了洋相。
那次,我出盡洋相後,便更加不敢大聲朗讀書了,不願被老師們發現我嗓音好的一面了。後來,EC老師再也沒有讓我幫助他閱過試卷,只是他長期這樣不好好上課,不好閱試卷等類型的行為,終於被校長發現了,他忍不住一頓訓教辭職了,也許是被迫辭職的吧。
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大家呀,看看熱鬧就行了,不要太認真,有時候,人一旦認真起來還挺可怕的。所以呀,人生唯有“認真”二字是一個錯誤的開始,這裡的“認真”是注有雙引號的,也許只是說,人生不必太過認真而已。就如,羅馬數字1是到0的,而不是零到一的,生命終歸到底滑落到終點,而人生到達中點而不是到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