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荊義毅然決然的做出要殺條血路的決定,溫敬白很是感動。荊義的目的,他心知肚明,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荊義以身赴死的突圍,不可能起到任何效果,這完全是一個莽夫的行為。
“荊頭領且慢。”荊義說完,溫敬白就叫住了準備轉身的他,“我很感動你這種慷慨赴死的決心,不過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殿下請說。”
“荊頭領,我看了一下你所帶來的這些漢子,他們個個年輕勇毅,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你現在帶著他們殺出去,不但白白犧牲了他們的性命,還不一定能讓我逃出去。難道你就沒想過嗎?”感動歸感動,該讓荊義明白的事情,他也必須讓他明白。
荊義所說的據點,溫敬白不知道在哪裡,但他有辦法可以安全到達。荊義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剛愎自用,更加沒有想過要征詢他或者運用他的力量。
不明不白的變成了荊義口中的殿下,生命也難以自保,如果荊義和他帶著的人都死了,他還能有什麽活路。因此,既然荊義剛愎自用,那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給荊義敲打敲打。
聽到溫敬白詢問,荊義大聲歎氣,“殿下,你說的我明白,但若不如此,如何為你換的一線生機。”
“哼,荊頭領,你錯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你錯的非常厲害。”溫敬白換成一副表情看著荊義。
荊義一愣,他有什麽錯?如果有錯,那就是他沒有及早過來帶溫敬白離開。
溫敬白的表情,讓願意赴死的荊義有些不喜,他的回復道:“殿下,恕我不敢認同。我可以為殿下拋頭顱灑熱血,死不足惜,如果真的有錯,那也只是我來晚了而已。”
成功的調動起荊義的情緒,溫敬白知道該下猛藥了,“荊頭領,我說你錯了絕對不是冤枉你。俗話說謀而後動,荊頭領在來之前就應該定下救助的策略,而後才動,此為其一。遇事不謀,總想用武力解決一切,甚至牽連手下此為其二。萬難之中,你有思考對策,但卻不會借助他人力量,此為其三。有此三點,你說你錯是還沒錯。”
“這……殿下,我說不過你。你說是就是吧。”溫敬白的三點有理有據,荊義當然無話可說。
“知道你心裡不服!我且問你,我們在這個小巷呆了這麽久,你除了要用武力殺出去外,還有沒有想到別的好辦法?”對荊義的想法,溫敬白大致是猜到了。荊義不服,那即使這次聽了,下次可能還會出現抗拒心理,要是能一勞永逸的搞定荊義,那是最好了。
面對溫敬白的再次追問,荊義無言以對。他若能想到辦法,還用的著溫敬白在這裡說他。
“既然你沒有好辦法,那你為何不問我?難道在荊頭領的心裡,我這個小乞丐很不值得你來詢問嗎?”到了該收網的時候,溫敬白的語氣稍微有些重。
荊義大驚!他當即半跪在地上,抱拳對溫敬白說:“殿下,皇天作證,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
“殿下,荊頭領無意冒犯,請饒恕他吧。”見溫敬白滿面怒容,馬簞立即半跪著為荊義求情。
“請恕荊頭領無罪。”苟月弗和其他漢子也都半跪而下,為荊義求情。
看著所有人都一臉緊張的半跪在地上,溫敬白心思活躍起來。看來他這個殿下並不是徒有虛名,而真真實實的。但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殿下為何會長年混跡街市以乞討為生。
“好了,都起來吧!”溫敬白抬了抬手讓大家起來。
等荊義和所有人都站起來以後,他又繼續對荊義說:“荊頭領,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身為頭領,就必須為屬下的生命著想,這是你的責任。不過,你可以豁出性命的讓我逃離這裡,我真的很感動。但,我不需要你在此為我赴死,我要你留著有用之身,和我們大家一起衝出這龍潭虎穴。來,你把據點的位置告訴我,我想我應該有辦法可以安全到達。” “屬下必定全力以赴。”溫敬白的話,讓荊義大為感動。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既然殿下如此重視手下性命,不把他們拿去隨意犧牲,這就他們的好殿下了。
據點的位置在城東附近,距離他們現在的地方有些遠。
“三麻、二蛋子,你倆對嵐京城最為熟悉,有沒有把握把我們安全帶到據點哪裡?”弄清楚據點的位置,溫敬白把三麻和二蛋子叫過來詢問。
“白乞……殿,殿下,我……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吧!”三麻想了一會兒,先回答道。
“三麻,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了,如果沒有九成把握,那你最好就不要說話。”聽到三麻說吧,溫敬白皺起了眉頭。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衛宿營,一旦稍不留神,他們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見以前熟悉的白乞丐語氣有些不善,三麻知道自己錯了。他仔細思考一遍後,才說:“殿,殿下,我覺得沒有問題。”
“好,如此我們馬上出發。”溫敬白高興的揮了揮手,直接下了命令。
“殿下,一個小乞丐真的可信嗎?”對三麻,荊義是不敢相信的。
“荊頭領,我也是小乞丐!!!”溫敬白說完就轉頭拍了拍三麻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無形間,溫敬白的命令開始在這個十人小隊的發揮作用。荊義雖然不相信三麻,但他擰不過溫敬白,只能無奈的他, 隻得跟在三麻身後護著溫敬白離開。
嵐京城是千年古城,在離國建立之前,嵐京城就一直是都城。偌大的一個城市,各種小街小巷、隱蔽出口多如牛毛,就看你熟不熟悉又能不能找到而已。
三麻和二蛋子是各種能鑽的好手,對這些隱蔽之處他倆自然了如指掌。
溫敬白和荊義帶領的小隊人馬在三麻和二蛋子的帶領下,逐步穿街過巷,小心躲避衛宿營的各個崗哨,一步一步接近了據點。
“都二更天了,還沒有抓到那些亂黨嗎?”情報衙門的書房內,主事老者正在大發雷霆。
一個無門無路的小乞丐,居然在出動大批衛宿營的情況下,到現在還沒有抓到,這些人難道都是飯桶嗎?
“大人,小乞丐……”承受主事老者的文昭,正想解釋,不想主事老者根本沒給他機會。
“文昭,你不需要解釋。如果到四更天時,你還沒有抓到小乞丐,你知道該怎麽辦。”主事老者怒道。
“是,屬下明白。”文昭躬身後退,離開了書房。
看著文昭退出書房,主事老者想起聖上要求他明日早上必須將溫敬白帶到皇宮的命令,他就一陣擔憂。雖然聖上說過不論生死,但至今沒有抓到溫敬白,他心頭還是有些著急。
溫敬白他毫不擔心,但哪些亂黨分子可是不好對付,一旦他們走到一起,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他抬起手拍了拍,就轉身回到書桌前坐下,開始寫信。
“主人!”主事老者坐下不過片刻,一個嬌柔悅耳的聲音就從書房的陰暗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