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山深處,密林中。
一處隱藏在群山之中的秘密基地裡。
掛斷通訊視頻的鬼眼看向了身側一個身材勻稱的男人。
男人有一頭紅色短發,眼睛也是怪異的酒紅色,一臉的邪魅。
他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一身精肉。
而且身體上有無數道血色的紋路,看起來像是野獸撕裂過的痕跡,散發著血腥氣,很是古怪。
而他下半身穿一條寬松的深灰色燈籠褲,赤足坐在一張藤椅上,翹著二郎腿,壞笑看著鬼眼。
“怎麽樣,那小子不老實吧。我說過,這個家夥的心思和我們不一樣,只看中眼前的東西,不會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這一次,是你說對了。”
“你準備怎麽辦?報上去?”
“這種小事,用不著上面人知道。你親自走一趟。如果上官飛雲能夠迷途知返,就饒了他好了。如果他執意要壞事,那就沒必要留他了。”
“知道。”
紅發話音落定,身形已經刷的一聲消失不見了蹤跡。
隻留下那張藤椅,還在咯吱咯吱的晃動。
看著消失的紅發,鬼眼久久無聲。
殺戮,並不是一件崇高的事。
但如果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理想,殺戮會是最崇高的舉動。
血蠶盟不信仰殺戮,但是不介意帶來殺戮。
...
八強賽第一場由查昊開始。
與之交手的,是一名古武高手,論實力,與姚童不相上下。
不過從姚童在查昊手上淒慘的下場看,也知道此人和查昊一戰是個什麽結果。
上官飛雲剛剛發完脾氣,回到落地窗前,就看到比賽已經結束了。
擂台上到處都是血跡,工作人員,正在將這名選手抬出擂台。
看那樣子,生死未卜。
再看查昊。
默不作聲的擦掉了手上的血跡,而後坐上升降台,回到了休息室,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從容不迫。
回到休息室的查昊又坐到了那個偏僻的角落。
雙手抱臂靠在牆上,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一動不動,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小覷這個身形不算是高大的男人。
如果說昨天和姚童的一戰,只是讓這些參賽選手認識到了查昊的殘忍。
那麽今天,幾人真正意識到了查昊的凶悍和恐怖。
這家夥,根本就是一個非人的惡魔!
但也有人並不忌憚此人,那就是張誠以及貝思樂。
張誠以拳魔為目標,自然不會忌憚一個瘋子。
若是如此,今日他也就沒有必要坐在這裡了。
至於貝思樂,在看到了查昊和姚童一戰之後,他做了充分的演練推演,自認如果自己能和查昊交手,必勝無疑!
不過他們二人只有一個能和查昊交手。
因為第二場比賽,就是他們兩人交手。
在聽到了主持人公布的第二輪比試名單後,張誠神色淡然,顯然對此不以為然,冷靜起身,從容不迫的來到了升降台上。
但貝思樂心頭卻微微一跳。
那日張誠的一拳,他可是記憶猶新。
“這小子用的拳法是五行拳,我回去查過,貌似是一門不太出名的古武拳法。不過從這小子兩次出手來看,這拳法的威力,屬實有些不簡單啊。比賽的時候,一開始我就要取得先機,不然的話,怕是會有變數。”
暗暗打定主意,
貝思樂也來到了升降台上。 看著對面的張誠,笑說道。
“朋友,以前沒聽說五行拳啊,不知道你在哪學到的?威力不錯嘛?”
“拳法只是外物,武者自身,才是實力的根基。”
張誠平靜說出吳道玄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貝思樂聽後哈哈笑了起來。
“說的沒錯,不過這語氣,有些像那些老家夥們說的,哥們兒,這不會是你自己的感悟吧?”
“是個老頭說的。”
聽到貝思樂的話,張誠點頭回應。
貝思樂聽後還打算說些什麽,升降台已經啟動,於是不再開口。
噪音過後,張誠和貝思樂走出煙霧,隨著升降台離開,主持人沒有繼續介紹二人,直接宣布比賽開始。
張誠和貝思樂都沒有率先出手的打算。
貝思樂笑說道。
“朋友,我們都是為了求財,沒必要殺得你死我活,點到為止,如何?”
“可以。”
張誠不廢話,直接擺開架勢,和昨日一樣。
貝思樂見後,放聲大笑,雙拳懸於面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貝思樂率先出手。
八荒拳雖說不注重身法,但拳法之中,融入了一定的身法技巧,雖說看起來笨拙,但在真正的武道格鬥中,卻有很強的實戰性。
他以這種詭異的身形,用最快的速度, 殺到了張誠身前,揮拳來攻。
本以為按照昨天張誠的手段,他會接自己這一拳,然後貝思樂就能取得先機。
可是讓貝思樂意外的是,張誠居然一個閃身,避開了自己的一拳。
“怎麽回事?”
貝思樂心頭一驚,緊隨其後,繼續追趕。
張誠則施展水行步,木柔之力,躲閃的同時,擺動身體,愣是沒讓貝思樂碰到自己一下。
於是一番交手下來,二人居然沒有任何損傷,也是奇葩。
“呵呵,哥們兒,你就打算一直這麽躲下去?”
“不是躲下去,只是不想讓你碰到而已。”
聞言,貝思樂眼神微變,張誠繼續說道。
“八荒拳是最古老的古武之一,練得是八荒氣勁,綿陽無邊。一旦被打中,即便第一時間沒有受到什麽損傷,可是那股八荒氣勁卻會留在對手體內。若是不及時化解,一定會吃大虧,我說的沒錯吧。”
聞言,貝思樂笑了。
“看起來,昨天你做了不少的功課啊。”
“不做不行,昨天和你交手的那哥們兒輸的太離譜,我可不想也輸得不明不白。”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牌,為什麽還不出手?難道,還想試試我的身手?”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看起來,我要是不出手的話,你是不會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了。”
張誠說著,氣息微變,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了轉變。
原本還在笑的貝思樂,神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他知道,張誠終於開始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