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麻烏的一大片,燈滅之後啥也看不見了,嘈雜之聲逐漸傳來,眼睛得有一段短暫的適應時間。
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就是製造出了電,一旦這個文明在某個特定的環境下遭到了破壞,醜陋的人性立刻就顯露了出來。
“不好,是劫匪,老婆,快擋在我前面!”一名貪生怕死之徒,已經將自己的老婆拽到了身前。
“閨女,趴下!”高大偉岸的好父親形象,直接用身體護住了自己的女兒。
“嘿嘿,好機會!”色心賊起的好色之徒,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趁機摸了一把後排女人的胸。
“快撤,趕緊撤!”危機意識很強的人,已經嚷嚷著要跑路了。
“媽的,誰踩我腳了?”
“滾!”
“咚!”
亂了,全亂了,慌不擇路,醜態百出!
“大力,抓著我,千萬別松手!”精神高度集中的陳益,正在逐漸適應黑暗的環境。
“啪!”
“啪!”
“啪!”
然而他那話一出,卻有三隻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
陳益一愣:“大力,你旁邊有別人嗎?”
“喂,是我!”小露略顯生氣道。
“唉,合著我們都是後娘養的是不是?”施畫也開始抱怨了。
陳益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道:“嘿嘿,對不起對不起,著急了,把你們給忘了。”
“忘了?哼,倒是沒忘了大力啊。”
“我.....”
“嘶!”
兩道指甲印,那倆妮子下手真他娘的狠!
5分鍾之後……
“啪~”
晃晃悠悠的蓋茨好不容易摸到了電燈的開關,冷不丁一按,光亮瞬間照亮了整間會場,文明再度恢復,再瞧瞧眼前這些個平時裡撇著大嘴吆五喝六的成功人士……醜!
太醜了,淨出洋相了!
得道高僧都已經把褲子脫了,此時正騎在一名少婦身上。
成了名的俠客老早就摘下了頭上的鬥笠,迅速將其擲出就跟玩回旋鏢似的,打在別人身上後立刻反彈,一來二去,他還玩的不亦樂乎。
暴發戶身旁雖然站著保鏢,但他的位置卻不是最為重要的C位,而是和其他保鏢圍成了一個圈,將一名“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的懵逼保鏢保護了起來。
好嘛,暴發戶成保鏢了。
跑得最快的當屬一名平日裡端莊大氣的中年貴婦,小扇子也不要了,紗巾也扔了,雙手捏起裙子就跟跳皮筋似的左右橫跳,但凡遇到敢擋住她去路的人,她率先踹上一腳,踹完之後再大放厥詞地補一句狠話:“滾!敢擋老娘的路?”
try{mad1('gad2');} catch(ex){} 好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感性的人慌不擇路,理性的人穩如老狗,陳益明顯屬於後者,趁黑逃跑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畢竟現在這麽亂,一旦輕舉妄動保不齊會出現難以控制的惡性踩踏事件,直到燈光再度出現,他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回頭朝諸葛大力問道:“大力,你沒事吧?”
“沒事。”
“嗯,那就好……嘶!”
隻問諸葛大力有沒有事,另外兩名女生能乾嗎?
em......塗點潤滑油或許能乾,嘿嘿。
小露氣的都快說不出來話了,松開陳益的胳膊之後,冷冷來了一句:“報告陳益,我也恬不知恥地活下來了!”
“還有我!”施畫開始補刀。
陳益:“……”
“兩位女俠,你倆下手倒是輕點兒啊!”
“哼!”
“抱歉哈,我......”
張口剛要道歉,台上的蓋茨卻突然炸廟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元青花……元青花消失不見了!”
“什麽!”
此語一出,滿座嘩然!
但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不怕告訴你,不可能!
“登登登~”
一名滿頭是血的保安忽然踉踉蹌蹌地衝到了台上,有氣無力就跟缺了氧似的,未到蓋茨面前“噗通”就跪下了:“蓋茨先生,倉庫……倉庫……”
“怎麽了?”
“倉庫被洗劫一空了!”
“什麽!”
連倉庫都未能幸免,這幫劫匪可真夠貪心的!
站在台上的蓋茨突然覺得一陣眩暈,腦瓜子嗡嗡的,眼前一片漆黑,都快瞧不清人了。
巨大的打擊,猶如狂風驟雨!
整個人莫名的虛脫,“夜戰”八次都未必能表現出那副揍性,感覺身體被掏空,仿佛一下子被什麽東西給榨幹了似的,雙目無神,一臉呆滯,低頭30度俯視著腳下反光的地板,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除了擔任首席拍賣師,蓋茨的另一項工作就是這裡的安保負責人,藏品被搶他責無旁貸,冷不丁來個彈盡糧絕,他還能活嗎?
沉默了片刻,蓋茨有氣無力地看向了身旁的保安:“喂,你。”
“蓋茨先生,您吩咐。”
“帶煙沒?”
“em……帶了。”
“啥牌子的?”
保安:“……”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挑?
然而,蓋茨敢說,保安也真敢接:“蓋茨先生,來根華子?”
“嗯?”
“華子!”
“來。”
“啪~”
按下打火機,蓋茨鉚足了勁深吸了一口香煙,這肺活量簡直是個超人,一口就吸到了半截。
try{mad1('gad2');} catch(ex){} “呼……”
悵然吐了口煙霧,在尼古丁的刺激下,行將就木的蓋茨在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後似乎一下子釋然了,一臉平靜道:“報警吧。”
“哦,好。”
台上的蓋茨生無可戀,台下的貴賓們可就逐漸炸了鍋了,你想啊,好好的一場拍賣會被一群不知名頭的劫匪給攪和了,而且還把看守那麽嚴的倉庫給洗劫一空,除了證明那群劫匪來頭不小之外,剩下的就唯有懊惱和抱怨了。
尤其是那群剛剛拍到藏品的競拍者,寶貝還沒到手呢,這就沒了?
“媽的,查!給我徹底嚴查,法治社會還敢這麽囂張?”
“我……我的畫,靠!”
“你的畫?哼,老子拍下的可是元青花,價值一個億呢,我說什麽了?”
“唉,抓不抓到人我倒是不關心,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既然藏品沒了,那這錢……咱們是交還是不交呢?”
“屁話,藏品都沒了,還交個茄子!”
“走了走了,接下來交給警察處理。”
“喂,小陳嗎?對,我是林主編,你帶著相機火速來德佳拍賣行, 這裡有大新聞!”
“大新聞?林主編,死人了嗎?”
“嘿嘿,快了快了,我瞧台上的那名拍賣師夠嗆了,一會估計要自殺,你趕緊過來給他拍一張生前的唯一特寫,如果能抓拍到絕佳的鏡頭,你加薪,我升職,大家開香檳,yeah!”
“好的!”
記者嘛,就是吃這碗飯的!
有人走,有人留,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留下來看好戲,有人趁人不備偷偷跑去倉庫看看能不能撿個漏,心態不同,各懷鬼胎。
陳益一直對於那群劫匪的行事風格倍感熟悉,經過一番慎重的深思熟慮,腦海裡唯一產生的念頭就是牽連到了一個組織——影組織!
那膽子,那效率,那副臨危不亂的高傲姿態,除了影組織裡的成員,怕是沒有第二個團夥可以做到那般滴水不漏!
然而事實,也很快證明了他的想法,一道手機振鈴突然傳來,維持3秒之後果斷掛掉。
陳益猛低頭一看,打電話的人竟是徐晃。
“徐老師?振鈴就掛斷,莫非他在附近?”
猛然抬頭,左看右瞧,在被一眾賓客快要堵起來的後門那裡,陳益果然見到了那個名為虛胖、實則很胖的熟悉身影。
徐晃一來,指定沒啥好事。
“咳咳,那什麽,大力啊,你跟我出來一下。”
“嗯?”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