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山洞還不容易?但找個大一點的山洞可就有點困難了。
大的含義自然包括了至少能容納5人,要乾燥,靠近水源,晚上可以看到月亮,不求是海景房,但最起碼能在裡面翻跟頭吧?
現代人的幸福指數取決於什麽?
還不就是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有些人打拚了一輩子都掙不到一間廁所,帝都的房價都快高出大部分成年男子的前列腺了,喜歡北漂的有志青年窮的連方便麵都吃不起了,但他們還是想長期逗留在帝都,為的是什麽?
還不就是為了“衣錦還鄉”的時候能跟村裡人炫耀一下?
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
帝都熬三年,村裡露一臉!
活得真累,住的跟蛐蛐過籠似的,文明社會中的蝸居生活已經壓得人快喘不過氣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不得挑個大一點兒的山洞?
這就是被壓榨到了極點所反映出來的常態,要麽被生活壓成了狗,要麽對著生活猛喝幾口烈酒!
一通掃視,蘇小唯最先有所發現。
“喂,你們看那裡,我找到山洞了!”
“哪兒啊?”
“哪兒!”
陳益順著蘇小唯的手指望去,目及之處,果然看到了一個被青草遮蔽了大半的山洞。
“嘖嘖,小唯,你的眼可真尖。”
“嘿嘿,那是必須的,畢竟咱是1.0的眼。”
“行了行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別顯擺了,咱們趕緊過去吧。”
“好的。”
5分鍾之後,一行人終於在山洞裡落腳了。
“喬遷之喜”,女人們最先乾的一件事就是打掃衛生。
男人則不同了,他們最先看的是這裡的采光如何如何。
陳益大體掃了一眼山洞裡的環境,沉默了片刻,點頭評價道:“嗯,采光倒是不錯,很乾燥,空間也大,坐北朝南,悠長深邃,似是有龍脈,出洞30米便是水源,此之謂龍吸水之相!”
“……”
蘇小唯歪著腦袋鄙視了他一眼:“喂,風水大師,您看完了嗎?”
“怎麽了?”
“看完了就趕緊過來幫忙,別跟個小神棍似的在那裡念叨了,先去打點水進來。”
“哦。”
出洞,打水。
剛剛靠近了水源,不遠處的林蔭小道上忽然走過來兩名考生。
是一男一女,好巧不巧,陳益還認識,男的叫程哲,女的叫安霞,正是之前把曹默坑慘了的“最佳夫妻檔”。
來者不善,兩人看到陳益後頓時警惕了起來。
“寶貝,怎辦?”程哲朝安霞小聲問道。
安霞輕輕挑了挑眉,言語之中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慌什麽?他只有一個人,而我們有兩個,你怕什麽?”
“可是……可是他看上去好高啊,我怕打不過。”
“高有什麽用?梁山還高呢,不照樣被一百單八將給上了?”
程哲:“……”
這是什麽比喻?
“武力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懂得用計謀。”
“計謀?怎用?”
“等著,我先探一探他的虛實。”
“哦。”
“咳咳~”
乾咳了一聲,安霞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隔著小溪朝陳益打了聲招呼:“同學,你好啊。”
“你好。”
“吃了沒?”
“……”
中國人的通病,一上來就喜歡問人家吃了沒。
要是一上來問“你對象呢?”,那完了,趕緊回家看看吧。
陳益搖了搖頭道:“沒吃,你呢?”
有問有答,禮尚往來。
安霞也搖了搖頭道:“我也沒吃,
要不……咱們一起吃點兒?我請客!”“請客?可媽媽說過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
“嗨,遇上了就是緣分,咱們都是考生,你怕什麽?”
“我.....”
“我這裡有餅乾,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
“不嫌棄,拿過來!”
安霞:“……”
“快快快,給餅乾上下點藥!”安霞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傻的考生,趕緊朝程哲吩咐道。
程哲一聽,頓時心領神會,趁著翻包的空蕩偷偷在餅乾上塗上了一層褐色的東西,如果對方問起,他就會說那是果醬。
弄好之後,程哲故作客氣地遞了過去:“呵呵,同學,承蒙你不嫌棄,請你隨便吃。”
“哦。”
陳益接過來一瞧,果然問起了餅乾上那些多余的東西:“喂,這是什麽?”
“是果醬。”
“果醬?酸的甜的?”
“啊?”程哲一愣,心說果醬還有酸的嗎?
但為了迎合陳益的口味,他還是選擇了普通大眾的愛好:“是甜的。”
“甜的?”陳益不樂意了,突然把餅乾推了回去:“我不愛吃甜的,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吃吧。”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口味?”
“em......酒味兒。”
安霞:“……”
程哲:“……”
一聽話鋒就不對,此時也沒必要裝下去了。
“啪!”
程哲一把就把餅乾丟進了水裡,變臉比翻書都快,語氣頓時變得不善了起來:“哼,酒味?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的話趕緊把號碼牌交出來,不然……”
“不然你就哭?”
“哭你妹!我要打你!”
“哎吆吆,我好害怕啊。”
“害怕就對了,快交出來!”
“em……我其實也想交的,不過,你們想要哪一張?”
“哪一張?吆喝,聽你這口氣,你還有好多張了?”
“沒多少,也就湊夠了一副撲克牌吧。”
程哲:“......”
“少特麽廢話!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我全都要!”
“全要?那你得讓我數一下了,1號,10號,15號……”
“等等!你怎麽知道我們身上的號碼牌?”
“你們身上?哼,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咚!”
抬腿就是一腳,陳益直接把程哲踢躺下了。
“草!你TM!”
“咚!”
把腳踩在程哲的胸口上,陳益轉頭看向了安霞說道:“我是武林高手,我攤牌了!把號碼牌交出來吧,不然你的男朋友可就要遭罪了。”
“男……什麽男朋友,我不認識他!”
聽聽,說的這叫人話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啊?”
程哲一聽都傻了,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安霞,有心痛,但更多的則是憤怒!
他倆之間的愛情竟如此不堪一擊,倒是超出了陳益的預料,不過他可不是什麽聖母婊,什麽“打女人不算男人”的屁話那純粹是道德綁架!
不顧程哲,陳益火速將目標轉移到了安霞身上,大手隨便一抓,直接薅住了對方的脖領子。
“你……”
“陳益!你在幹嘛!”
身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竟是蘇小唯從山洞裡走出來了。
一直不見陳益回來,蘇小唯除了抱怨對方有些墨跡之外,更多的則是擔心。
被誤會的場景千千萬,眼見未必為實,不知前因後果,最好少發表評論。
“咚!”
被蘇小唯那麽一呵斥,陳益果斷把安霞摔在了地上,不屑跟一個女生使用太多的武力,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是想主動交,還是讓我自己搜?”
“我……美女,救命啊!他欺負我!”
安霞就是個人精,很快就發現了蘇小唯的軟肋,被抓個顯形還死不承認,反而想反咬一口。
蘇小唯的心軟就是她的一大詬病,果然中了安霞的“苦肉計”,突然怒視著陳益,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陳益,你怎麽能打女生呢?”
“欠打!”
“你!”
“怎麽了?我懲治壞人難道還有錯了?”
“壞人?”
“美女你別聽他的,他才是壞人,他不但打我,還......還撕扯我的衣服,不信你看!”安霞忽然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奧斯卡小金人非她莫屬。
蘇小唯一聽這話,眉頭突然皺了一下,她雖然心軟,但她卻不是傻子,很是了解陳益的為人,一下子就聽出了安霞話裡的貓膩,做事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毫不遲疑,甩手就朝安霞扇了一巴掌!
“啪!”
“啊?你......你幹嘛打我?”
“放屁!陳益才不是壞人!”
安霞:“……”
陳益:“……”
程哲:“……”
什麽情況?言多必失了?
“小唯, 你……你下手挺狠啊。”陳益都有些後怕了,男人打架不算什麽,女人打架那才叫精彩。
蘇小唯抿著嘴唇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嘶~用力過猛了,手好疼。”
陳益:“……”
“唉,你還是不會打人。”
“啊?打人還有技巧嗎?”
“那當然了,扇巴掌的時候一定要用四指扇人,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盡量不要用手心。”
“哦。”
“來,再實驗一次。”
“實驗?怎實驗?”
“這裡不是有兩隻實驗小白鼠嗎?反正不用花錢,你接著抽!”
“什麽!”
安霞一聽都快嚇哭了,合著我們就是來挨打的?
臉上的疼痛仍舊在蔓延,可能是蘇小唯剛才那巴掌把她給扇怕了,都不用吩咐,果斷掏出了身上的所有號碼牌。
“帥哥,美女,求你們別打了,號碼牌給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喂,我們正玩在興頭上,你這冷不丁的……”
“給你給你,親愛的,我們走。”
“走走走!”
兩人扔下號碼牌就跑了,剩下陳益和蘇小唯待在原地,面面相覷。
沉默了片刻,陳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號碼牌,但出乎他預料的是,號碼牌並非只有三張,而是四張。
多出了一張,賺大發了。
陳益嘀嘀咕咕道:“嗯,看來他們又坑害了一名考生。”
“陳益,你在說什麽呢?”
“沒什麽,進了山洞再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