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是他們的……女兒?”
“呵呵,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道格拉斯的親侄女,其實就是安妮!”
“什麽!安妮?那個剛剛被你們殺死的褐發女孩?”
“不錯,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會是道格拉斯家族的人吧,安妮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被我母親查到她的真實身份後,就寄養在了我姨母…也就是海倫夫人那裡,從懂事起就乾著笨重的粗活,道格拉斯先生無親無故,唯一有可能繼承他那筆龐大遺產的人,就只有他那個素未謀面的侄女,可惜她無福消受,所以……”
“所以你就利用你父親身為老管家的身份,偽造了假的信息,冒名頂替了她?”
“呵呵,道格拉斯先生對我的父親十分信任,他肯定不會懷疑我的真實身份,另外,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麽難聽,你能想象到一個孤獨的老人在彌留之際無親無故的感受嗎?道格拉斯先生在病死之前可是我在他身邊無微不至照顧的,他應該感激我才對。”
“你……你瘋了!你們全家都瘋了!”
“哼,恐怕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道格拉斯家族的遺產會由我們羅斯家族繼承吧,我的親生母親在58歲的時候才偷偷生下了我,我去冒充梁小蝶本以為能瞞過所有人,但是……卻沒能瞞過你!”
“我……我的確找了一名私家偵探去調查過你的身份,知道你不是格拉斯先生的親侄女,但萬沒想到你會是羅斯夫婦的親生女兒。”
“就因為這個懷疑,所以你就給我的親生父母寄了一封恐嚇信!”
“他們......他們告訴你了?”
“呵呵,你以為我是毫無準備地把你誘騙過來的嗎?陳益,你之前所做的那些勾當,我全都清楚!”
“什麽!”
“別驚訝,現在驚訝還為時尚早,就讓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吧,回憶一下五年前的真相!”
頓了一下,梁小蝶慢慢說道:“五年前,你利用一封恐嚇信威脅我父母,說是不把畫偷出來就將我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其實在那個時候,你是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來證明我是假冒的,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謀奪那張畫,但我的父母卻信以為真了,相對於道格拉斯先生的遺囑和我們整個羅斯家族的未來而言,你的小命根本一文不值,所以我們打算除掉你,我父親特意在三樓的門口留下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那張畫的名字,本以為你會是第一個迫切想要偷畫的人,萬沒想到,那個貪心的塞班卻比你還急,看到紙條之後果然就去偷畫,結果就跳海自殺了,當我父親把第二張小紙條留在三樓門口的時候,馬丁接著中招了,一下子出了兩條人命,我們決定不再寫紙條了,改用別的方法來對付你。”
“原來……原來那兩張紙條是羅斯先生親自留下的。”
“沒錯,我們最初的打算只是殺掉你就可以了,但你的耐心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你的命,就在我們嘗試著準備變換戰略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瓊斯那家夥會帶槍過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那……王秀又是怎麽死的呢?”
“呵呵,別急,還沒到他那裡呢……自從那次事件之後,我母親就把海倫夫人接到了那棟別墅裡居住,海倫夫人本來就是個盲人,那張畫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畢竟她看不到,道格拉斯先生在病逝之前把那張畫的名字告訴了海倫夫人,而我,也順利繼承了道格拉斯家族的龐大遺產!”
“你……你都已經繼承那麽龐大的遺產了,幹嘛還要在意一張詭異的畫呢?”
“呵呵,關於這一點,咱倆完全屬於同一類人!”
“哦?”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會嫌棄自己錢多,況且,與那張畫裡所隱藏的巨額寶藏相比,道格拉斯先生留給我的遺產根本不值一提!”
“你……你真是有夠貪心的。”
“哼,你根本沒資格說我,你要是不貪心,為何會在見到那張畫後拚命跑來這裡呢?”
“這……”
“我故意找了一個半吊子畫家拍下了照片,等他把內容上傳到網上之後,再利用某個海外帳號撥打了他的手機,讓海倫夫人親口告訴了他那張畫的名字,然後他就……”
“這麽說的話,王秀的死也是……”
“沒錯,依舊是我姨母、海倫夫人的傑作,那個號碼是查不到的,她要為我們家族除掉所有利用完的棋子,而我,則希望把你給引出來,得到畫中寶藏的秘密!”
“你……你費盡心機地殺了這麽多人,原來只是想知道寶藏的秘密?”
“哼,難道你不是麽?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興許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哼,我知道此次D市之行凶多吉少,不過,我個人也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
“哦?你什麽意思?”
“撕拉!”
戒指上的微型刀片起作用了,陳益在談話的過程中一直在偷偷地割繩子,突然掙脫掉束縛,一躍而起!
“啊!”
3分鍾之後……
“咚咚~”
下樓的聲音慢慢傳來,客廳裡的海倫夫人立刻詢問道:“小蝶,是你麽?搞定了沒有?”
“噠噠~”
沒有回答,只有快速逼近的腳步聲。
海倫夫人頓時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慌裡慌張地喊了一句:“那幅畫叫……”
“噗!”
陳益迅速抬手,直接將一把叉子刺進了海倫夫人的太陽穴!
“它叫…...它……”
“哼,想殺我?沒那麽容易!”
“噗!”
拔出叉子,再補一刀!
海倫夫人死了,當場斃命!
“呼……”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陳益積攢了五年多的結鬱終於全部釋然。
知道那張畫秘密的人如今都死了,現在就只剩下了他一個。
五年了,這五年來陳益過得並不怎麽舒心,幾乎是在惶惶度日。
他將頭緩緩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深吸一口氣,思緒再度回到了五年前的某一天……
那一天,一名年輕畫家從一個古董商那裡獲得了一張老舊的羊皮卷,上面記載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經過多方調查,年輕畫家很快就查到了那張畫的主人及其所在地,並在偶然間發現了一個關於那個家族鮮為人知的秘密,為了得到那張畫,他先是給那個家族的管家寄去了一張恐嚇信,同時邀請三名外國畫家一同前去,並由此打了一個賭——我們每個人出500萬美金,誰要是能成功地把那張畫帶出來,便可以得到所有的獎金——2000萬美元!
這個賭約實際上就是為了多找幾名炮灰,即便不成功,年輕畫家至少可以得到一筆巨額的賭注財富。
三名外國畫家分別是塞班,馬丁和瓊斯,至於那名年輕畫家,正是現在唯一活著的陳益。
自打那次事件之後,三名外國畫家都相繼自殺了,陳益順理成章地拿到了1500萬美元,至於他出的500萬美元,只是一張空頭支票罷了。
“終於……終於結束了。”
陳益驀然睜開了眼,起身從海倫夫人懷裡抽出了那張油畫,旋即,小心翼翼地拆下了它的畫框。
根據羊皮卷上所記載的內容,寶藏就藏在那張畫的畫框裡。
“我……我謀劃了這麽久,如今總算成為那批寶藏的新主人了,哈哈哈......”
陳益一臉興奮地拆著畫框,嘴裡發出神經質般的笑聲,等到把所有的畫框全都拆卸完畢,裡面卻又是一張很小的羊皮紙。
“難道……這是一張藏寶圖?”
陳益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一臉迫不及待地攤開了羊皮紙,只見上面只寫了三個字——卡佩西!
“卡……卡佩西?西!”
這個字就跟一道閃電一般擊中了陳益,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捏著羊皮紙站了起來,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滑了下來,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天呐,卡佩西,原來……原來竟是這樣!”他說完這最後一句話,突然“啊”地尖叫了一聲,雙手抱著頭,發瘋似的衝出房間,向門外的大街衝去。
這時,一輛白色的私家車突然從街道的左側駛來,陳益徑直衝到了私家車的前面,司機根本來不及刹車。
“嗤~”
“咚!”
一聲悶響,私家車停了下來。
車內的女司機一聲尖叫,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鄭潔!
她慌裡慌張地走下了車,低頭一看地上躺著的那名奄奄一息的男人,這時,一張老舊的羊皮紙正隨著風從天空中慢慢飄到了她的肩上,她下意識地拿起來一看……
10秒過後,鄭潔表情呆滯地坐回到了車裡,一腳油門踩到底,徑直撞向了迎面駛來的一輛油罐車。
“砰!”
私家車瞬間爆炸,那張羊皮紙也隨著爆炸所產生的火焰而灼燒殆盡……
……
故事講到這裡就結束了。
我之前說過,這是一個很特殊的故事,原因就是——你聽完了這個故事之後,就等於知道了那張畫的名字,當然了,你並沒有看過那張畫,所以,你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我要說的是,那張畫仍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一張十分怪異的畫,一張你怎麽想都叫不出名字來的畫,可千萬不要聯想到“卡佩西”這個名字,不然……
好了,祝大家做個好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