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公子飛卿之名,老朽仰慕已久,動手吧!”
狂風又起,卻詭異的形成一條條線條瑟瑟縮縮,然後瞬間崩斷成無數極碎的片段,天地間的元氣符力驟然坍縮,周遭的空間隨之急速壓縮,教那月光裡,青袍老者宛若仙人。
“慢著慢著!”
慕飛卿急忙喊道:“老先生,你這節奏不對吧,正常邏輯,你不應該警告我一句,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火上身嗎?”
青袍老者輕笑道:“警告?對天下無雙的公子飛卿有用嗎?抱這種想法,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飛卿:“……”
“有用的,真的!”
青袍老者無動於衷。
慕飛卿大喊道:“真有用啊,你信我啊,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馬上就走,管他什麽侯爺不侯爺的,我又不認識!”
不遠處的霍景桓臉色驟然大變。
慕飛卿可不會管霍景桓什麽想法,言辭懇切,兩顆雪亮的眼睛非常真摯,道:“真的,真的,你信我!”
“你認真的?”
青袍老者看著慕飛卿心裡突然有些悸動,那一瞬間,周圍元氣突然停頓,正準備開口時卻突然愣住了,元氣驟然又澎湃起來。
“差點上了你的當了,早聽說琅琊閣對公子飛卿的評價差了一個計謀無雙,今日老朽真是見識到了,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著拖延時間!”
青袍老者臉色嚴峻,道:“你遲遲不出手,不就是在等老朽出來嗎?慕飛卿,動手吧,你不動手,老朽就先動手了!”
慕飛卿:“mmp……”
你是真聽不懂人話嗎?
“好吧,”慕飛卿無奈道:“你猜對了,我就是在拖延時間,既然被你識破了,那就一戰吧!”
慕飛卿心裡千萬頭羊駝奔騰而過,他算是看出來了,他不管怎麽說怎麽做都是沒有意義的,這老家夥已經認定他就是來救人的,
不管任何舉動言語,他都能自動腦補上去……
艸,又是腦補,
這腦補技能是敵我不分吧!
就在慕飛卿準備啟動空城計技能時,霍景桓突然開口道:“慕家主,此人乃是昆侖聖地的棄徒張白羊,一手禦物之術神鬼莫測,你要多當心!”
“昆侖聖地!”
慕飛卿心中陡然一驚。
對方作為聖地弟子,他心裡倒是真有些發怵。
相對於江湖散修,名門正派弟子是有優越感的,這種優越感來自於自身底氣,畢竟每一個門派世家都有著系統的武學教導方式,不論是經驗還是底牌或是資源都不是散修能夠比的。
但是,一般名門大派在聖地面前,也就如同散修一樣,各方面都不是一個層面的,就比如說同等境界之下,名門大派的弟子普遍是強於散修,若是加上底牌和一些特殊手段,越階挑戰也是常有的事情,但不論是散修還是名門大派,在聖地面前都一樣。
每一座聖地,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底牌,或是一些超強的底牌,別說同等境界,即便是境界高一些,面對著聖地弟子,陰溝裡翻船都是常有的事情。
就比如昆侖聖地,一手縱橫天下的禦物術,隔空殺人如同探囊取物,甚至有傳聞,曾經昆侖聖地的一位人間絕頂曾千裡之外,一把短刀直接殺進一個小國皇宮取了那個小國皇帝的頭顱。
而且,作為一個聖地,傳說級別的功法秘籍肯定不止一個,各種各樣的手段層出不窮,面對這樣的對手,
慕飛卿突然感覺空城計有點不夠用了。 慕飛卿有些凝重道:“閣下作為聖地弟子,居然來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也不怕辱沒了師門?”
張白羊歎了口氣,道:“老朽三十年前就被聖地逐出,如何有資格辱沒師門!”
霍景桓說道:“張老前輩,即便沒有昆侖弟子身份,你也作為一代宗師,何苦來做殺手!”
張白羊搖了搖頭,望著霍景桓,說道:“霍侯爺,不用多說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您封冠軍侯時立下匈奴未滅不言家的誓言,老朽也是深感欽佩,只是可惜……唉,算了,今日之後,若是老朽贏了,老朽就替您去邊關殺匈奴賊子,直到身死道消那一日!”
霍景桓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朝著張白羊拱手道:“得老前輩一諾,不論今日結果如何,景桓都算是死得其所!”
張白羊點了點頭,望向慕飛卿,說道:“飛卿公子,你還要拖延時間嗎?”
慕飛卿:“……”
我能說什麽,你都已經認定我是敵人了!
“好吧,我攤牌了!”
慕飛卿無可奈何道:“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救霍侯爺的!”
說到這裡,慕飛卿猶豫了一下,感覺差了點氣勢,一甩衣袖,朗聲道:“男兒生世間,當如霍景桓,張白羊,霍侯爺是我唐國英雄,他說匈奴未滅不言家,十幾歲就開始為我們唐國抵禦匈奴,打下了不知道多少汗馬功勞,他也是我唐國的驕傲,是我們國人的骨氣……”
張白羊神情也有些落寞,說道:“我知道,只是,在下也有苦衷!”
“不, 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張白羊微微一愣,疑惑道:“何事?”
霍景桓也疑惑的看向慕飛卿,難道我還有什麽特殊的身份嗎?
慕飛卿往前踏出一步,月色下,白衣隨風,宛若仙人負手而立,義正言辭的說道:“當今天下,能與在下打成平手的沒有幾人!”
霍景桓:“……”
張白羊:“mmp……”
你他娘鋪墊那麽多……
而且,你這轉折也有點太大了,
這與霍景桓有半點關系嗎?
“退!”
陳通突然大吼一聲,帶著一眾護衛快速往四周撤退,給兩人留下了很大一個空間。
…………
山坳裡,月色如雪。
慕飛卿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氣勢磅礴的張白羊,他現在已經處於技能托管狀態,一個時辰之內,不論張白羊如何強勢,他都能夠打一個勢均力敵。
“速戰速決吧!”張白羊沉聲道。
慕飛卿表面上不悲不喜,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怕的就是你不開大招,只要你開大招,老子累死你!
忽然間,張白羊花白的頭髮動了起來,就像是銀色的溪流在髒舊袍子不停流淌。
甕……甕……甕……鋥!
鋥的一聲清鳴!
天地間陡然一橫,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劍光,卷葉裂風出現,一柄短劍盤旋而出,無聲凜冽咆哮著夜空。
慕飛卿嘴角一抽,道:“你用劍的?”
張白羊:“嗯?”
“你用劍的,你他娘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