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爺說的沒錯,黑市都是一些假貨。”李敬撇撇嘴,當初在上京城的時候,第一次去黑市的時候,不懂得,被坑的那叫一個慘啊,花了上千枚元石買了個假貨,回家之後被他老子給狠狠地一頓收拾。
“哈哈,兩位賢侄呐,咱們這裡所說的黑市跟普通的黑市不一樣,都是真東西。”
陳安天笑著說,“我們去的這個黑市,是咱們海城的一位大人物開的私家黑市,能進去的東西都是經過層層篩選,都是一些稀奇的或者就是珍貴的寶物,像東海靈髓這樣的東西,在那裡面偶爾也會是出現的。”
“這麽厲害啊。”
林北吧嗒吧嗒嘴巴,這黑市看來就是一群有錢人開的私家買賣場,只不過上不得台面而已。
“可不就是嘛。”
“陳兄,那許先生究竟是誰?為什麽我以前在海城的時候沒有聽過。”
林守峰岔開了話題。
“許先生啊,林兄沒有聽過也算正常,這許先生呐是近幾年才出現在海城並迅速崛起的。”
陳安天笑了笑,看了看外面發現路程還有些距離,就開口給林守峰等人解釋了,
“三年前許先生空降海城,並買下了咱們這個東部的七十二號房子,而後又迅速的收購了幾家產業,還揚言說要控制這個海城東部,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但是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嘿人家還真特麽做到了,年輕人呐,就是有魄力,現在整個海城軍政商散四界,那個不賣許先生一個面子?”
“嗯?不會吧,那些散修素是以實力為尊,怎麽會敬重一個商人呢?”林守峰有些疑問。
陳安天神秘一笑,
“林兄說的不錯,在海城這個地方其實最主要的還是看你的實力,不然就是你有再多的財富,那也沒用,一不小心被人殺了,哭都沒地方哭去。所以呐這許先生不僅僅有著強大的商業財富,身邊也是有這很多的能人異士,且本身還是一位五境修為的天才,年齡還不足四十歲啊。”
滿臉的唏噓,還有些感歎。
林守峰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陳安天后面的話,他知道要是沒有能夠讓陳安天動心的東西,他是不會像今天這樣卑躬屈膝的,這個人的性格,年輕的時候,他可是很了解的。
“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會對他那樣的,嗯用個詞語叫‘卑躬屈膝’吧,呵呵,他替我報了仇,還助我突破,所以我老陳這條命就是他的。”
陳安天解開了林守峰內心的疑惑,
“許公子修為五境,在這邊雖然不高,但是也不低,可歸根到底他能夠站穩的還是靠身邊的一位八境武者,當初殺阿龍的那些東西裡面有一個七境的,我打不過,後來是許先生幫我殺了那些個東西,還拿了東海靈髓讓我進入七境,所以我才會變成這樣,要效忠許公子,可惜人家看不上咱。”
搖了搖頭,陳安天不在說話。
林守峰盯著他看了幾秒,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世界啊,真是有些操蛋,有時候我們追求的或許只是平穩的生活,可惜身處在這種環境中,很多事情是不是身不由己,只有經歷過的人自己才知道,沒有什麽可抱怨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人和人之間天生就是不平等的,有的人含著金湯杓出生,錦衣玉食鮮衣怒馬活的舒服而瀟灑,根本就不需要為了所謂的修煉而擔憂,甚至可以做一個一輩子的紈絝,有家族的庇佑,一切都算不了什麽,
可是有的人卻生於貧困之家,為了一點點的修煉資源而去拚個你死我活,有的人天生就是站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就能支配和改變別人的命運,越是處於底層的人越沒有自由和權利,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何況家人呢?所以人人都想站在高處,誰也不想被別人踩在腳底下,天生起點就比人低,只能更努力的向上爬,至於是爬上去了還是中途掉下去了,就要看各人的運氣了。 就像他還有老李一樣,出生卑微,比不得林鎮海,是上京城的大家族,出生時候就有七境的父親做靠山,無憂無慮的,後來闖蕩江湖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裡願望,而不是什麽真正的想做一個俠客。
不要看他還有老李都是六境,可不入七境終不能在上京城那樣的地方活的瀟灑,選擇依附林家,不是因為林家有多麽的強,而是林鎮海是拿他們當兄弟,而非仆從。
車內的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寂靜的可怕。
索性,他們很快就到了要來的地方。
下了車,陳天安等人發現許先生還在那裡等著自己。
“許先生。”
眾人走了過去,陳安天問候。
“嗯。”
許天淼冷著臉色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看向林北,
“剛剛是你在喊許天奇嗎?”
“是我,怎麽了?”林北皺了皺眉頭,許天淼的目光讓他有些不喜歡。
“你認識我三弟?”
許天淼問。
“許天奇是你三弟?”林北有些驚訝,他是在無法把許天奇那個浪蕩貨跟眼前這個嚴肅的家夥聯系在一起,哥哥的優秀果然能襯托出弟弟的紈絝啊。
“嗯,你叫林北是吧?上京城的?我記得他跟我提過你。”
許天淼看了看林北,而後猜測,見林北點頭,又接著說,
“他現在也在海城,我們住在一起。他要是知道來了,應該會很高興的。走吧,我們進去吧。”
不等林北反應,許天淼就冷著臉在自家保鏢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林兄,請。”
“一起走吧。”
林北、李敬還有林守峰四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直到這個時候,林北才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他們的面前是一扇四合院的朱門,門面兒上刷著亮亮的紅漆,抬頭是看不清字的匾額下掛著的兩個燈籠。那是手工做的燈籠,一筆一劃描摹在燈籠紙上的畫都格外的有韻味。被那裡面暖烘烘的燭火一襯,就透出一股子深宅大院裡口口招的風情來。
“這種地兒也只有那些會玩的,有錢的,有門路的人才找得到。”
說的可不就是陳安天?
推開了古樸的紅色大門,林北就被裡面的別有洞天晃了眼。
從外面看來不大的一個舊式四合院,可是裡面卻被掏出了一個豪門大院來。青石板鋪的規整,縫隙裡都用白淨的鵝卵石填著,半點泥土的顏色都透不出來。紅門裡面還有一個大影壁,那影壁上畫著繁複的花朵紋飾,下面埋在地裡的那一截又偷著紅緋的顏色。滿院的濃厚香氣就從那根部的一點紅色裡透出來。
一個個走廊上都站著一位位妙齡的女子,穿著粉紅色的旗袍,畫著淡淡的淺妝,看上去就像是走進了古畫一樣。
穿越兩條走廊,林北幾人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面,這幾個前面的風格迥然不同,前面安靜、靜謐,可是後面卻頗有些嘈雜,人來人往的,每個人的打扮都各不相同。
有大腹肚肚,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油增發亮的商人,也有氣勢不凡,身上帶著高貴氣質的官方人,還有穿著破衣服的看似跟乞丐一樣人,還有小孩兒,婦人,白發蒼蒼的老人。
總之,林北覺得他在這裡算是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這裡面除了環境好一些,跟外面的黑市真的沒有什麽區別。
“不是說是私家的嗎?怎麽會又小孩兒還有乞丐呢?”
林北湊在陳安天耳邊問。
“呵呵,小北啊,你可不要小瞧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陳安天看了看四周,而後指了指林北嘴裡的小孩兒,說:
“你可不要小看那個小孩兒,他的真實年齡都已經過兩百歲了,六境修為,聽說小時候遭遇毒害,變成了這幅長不大的樣子,不過為人卻是凶狠無比,手段殘忍,上次有個人不小心罵了他一句被聽到,就被拔了舌頭,斷了四肢,那叫一個慘啊。”
林北聽了,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媽呀兩百歲的老怪物,原諒他沒看出來。
“諾,那個乞丐。”陳安天有轉向了那個看起來穿的很破爛的家夥,
“這個人說起來也到是挺可憐的,”陳安天搖了搖頭,“這人原本只是一個低階的散修, 只有三境修為,不過有兒子還有孫子,一家人過得雖然辛苦,但是呐卻也挺好,可惜後來家人都被異族給殺了,所以他就徹底的瘋了,後來為了報仇,傳聞多次進入秘境,深入險地,奪過天材地寶,吃過東海靈髓,為了提升修為還用過副作用很大的藥物,現在已經是七境中期了,在海城也是一個人物,因為生來有六根腳指頭,所以被稱為‘六指鎮將’,這些年死在他手裡的異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海城的異族對他可是恨得咬牙切齒啊。”
林北看著那個匍匐在地上的老者,頭髮亂蓬蓬的有些花白,臉上有著一層汙垢,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就那樣坐在地上,眼睛似睜非睜的,附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打擾。
“不過這位前輩,對咱們人族的人都挺和藹的,還經常幫助那些底層的人。”
陳安天有說些什麽,林北沒有聽進去,他看到這位六指鎮將,就有些想起前世的爺爺,也是一樣的有些邋遢,他是農村娃娃,爺爺為了供養他上學,省吃儉用,不舍的買衣服,穿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補丁,他每次見了都勸可爺爺只是笑笑說下次改,換,可是下次依舊還是那樣,可惜他沒能讓自己的爺爺過上好日子,就來了這個世界。
“陳伯,我過去看看啊。”
林北對著陳安天說。
“好,你過去看看,想要什麽就隻買,這裡東西都沒有假的,雖有有些不那麽珍貴,但是都是物有所值。”
林北跟陳安天辭別後,就向那位六指鎮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