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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灣頭鎮,這裡是私鹽商人和漕運中人的幫會駐地所在,青幫作為揚州乃至江北第一等的幫會,在灣頭鎮中心修建了一處十進的大宅院,乃是灣頭鎮內唯一的一處雕龍花棟,彩瓦白牆的大建築群。
灣頭鎮東臨古運河,西傍大運河,交通便利又風景秀麗,北岸種的全是茱萸樹,這裡在幾百年後還被定為風景區,此時臨近山茱萸掛果的時節,整個灣頭鎮到處都是掛滿了小小的紅的果子的茱萸樹,讓人看到了都不由得心中歡喜。
青幫下屬的力夫船員、水手等都在鎮子上忙碌的工作、行走,或者是在飯鋪吃飯喝酒,或者是在賭坊吆喝賭錢,又或者在野雞店快活的吃著野雞,總之,灣頭鎮面積不大卻擁有著相對繁榮的商業,是相對大清其他地區富裕許多的地方,這裡的人雖說做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意,但是人人臉上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和生的朝氣,不似其他地區的農村人,只有一臉的麻木和痛苦。
一個身材健壯,滿臉胡須的漢子手持鋼刀,牽著一匹馬快步走進灣頭鎮。
沒等絡腮胡子的漢子走出多遠,就有青幫的鹽販子看到了,仔細打量後臉色大變,高聲呼嘯,而後周圍的鹽梟全都圍了過來,少說也有二十多個。
眾鹽梟早已認出了來的男子是昨天晚上在麗春院打死打傷本幫多名高手的茅十八,紛紛出言辱罵,只是他們自知自己武功低微,不敢殺上前去,只是暗自派人去請幫主等高人前來。
高泰被鹽梟包圍卻不急不慌,慢慢的將手中韁繩綁在了一株茱萸樹上,然後單刀在手,靜靜地站在原地,冷哼一聲道:“爺爺前來尋仇,爾等不怕死的就上吧!”
高泰來的路上讓韋小寶先去給他媽媽韋春花告別,並約定下午自己回去接他,好說歹說韋小寶才算同意。
待與小寶辭別後,高泰就獨自前來青幫駐地,為的就是報仇,史松等狗漢奸分明就是青幫鹽梟告密帶去了,自己不找回場子心中實在不痛快。
還有就是高泰明白自己要完成反清複漢的大任務,非要有雄厚的資金支持不可,青幫掌管江北的私鹽販賣,收入可謂是日進鬥金,自己若不插一腳進去,豈不是暴殄天物?
高泰洪亮的嗓音喊過,眾鹽梟一陣騷動,有幾個不信邪的漢子吆喝一聲就衝過來,手中鐵尺、鋼刀齊刷刷朝高泰周身要害招呼過來。
高泰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是昨夜的狀態也足以秒殺幾人,現在更是毫不費力,刀也不用,左手一抬,拳法和擒拿法一一用出,看著速度不快,但是卻在兵刃臨身前打中了幾名鹽梟。
“叮當”聲響起,
幾個漢子身體倒飛出去,兵器也落到了地上。
“啊!”
圍觀的鹽梟盡皆驚呼,有幾個手腳麻利的急忙出來抬走了倒地不起的幾人。
就在鹽梟們沒了主意的時候,忽然一靜,一名瘦小的鹽梟喊道:“幫主與陳爺來了!”
原本意志渙散的眾鹽梟聞言全都神情肅然,過一會人群散開一條小路,走進來一個身穿道袍,頭有發髻的五十來歲年紀的男子,他雖是道士打扮,卻兩手帶滿了金銀戒指和玉扳指,看著富貴逼人,倒不是出家人的樣子。
道人身後還有個六十來歲的老者,頭上油光鋥亮,懷抱一把寶劍。
高泰見那道人與光頭老者腳步輕若無聲就知道兩人武功高強,已是超過了昨日的自己和吳大鵬、王潭許多了。
那道士冷聲質問道:“你是茅十八!昨夜你殺我青幫數名兄弟,貧道本以為朝廷高手足以將你拿下,沒想到反教你殺了,你不遠遠逃走,怎麽還敢打上門來?你當真不怕死嗎?”
高泰咧嘴笑道:“老子從來有仇必報!你這老雜毛是青幫幫主趙道元?來,跟我比劃比劃!”
趙道元是青幫第二代幫主,雖是出家人打扮,卻是江湖人做派,聞言一拍腰間,取出一把鐵扇子,道:“你來找死,貧道就成全你!”
禿頭老者上前一步道:“幫主且慢!你的陰陽扇威震江北,對付這等小角色豈能輕易出手?還是讓屬下收拾他吧!若是屬下不成,你再出手!”
趙道元點頭道:“也好!茅十八,本幫陳長老是武夷派高手,你能死在他的劍下也是你的光榮!”
高泰聞言笑道:“廢話少說,來吧!”
陳長老拔出長劍,劍刃寒光閃閃,顯然是一把寶劍,他兩眼精光四射,道:“武夷派陳玉章!”
高泰對武夷派並無印象,只知道施琅似乎是武夷派的高手,那施琅能和陳近南大戰百回合才落敗,可見實力也接近一流了,並不會比吳六奇差多少。
這個陳玉章在江湖上並無名氣,實力再高也不會超過施琅,高泰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揚刀道:“五虎斷門刀茅十八!”
兩人報了字號就同時邁步出招,單刀寶劍舞成兩團銀光,叮叮當當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武夷派劍法凌厲詭異,高明程度不在前五虎斷門刀之下,高泰與陳玉章鬥了十來招就漸漸佔了上風,只因陳玉章寶劍鋒銳,強攻之下會損傷單刀,高泰才沒有驟出殺招拿下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陳玉章已經在全力防守,無力反攻了,戰敗也是早晚的事情。
趙道元臉色陰沉,他知道陳長老的武功與自己不相上下,若是等到陳長老落敗後自己也萬萬不是茅十八的對手,他口中吆喝一聲就展開鐵扇子,躍入戰團,從旁夾攻高泰。
黝黑的鐵扇子邊緣鋒銳如刀,在趙道元手中劈砍刺削無不自如,一出手就減輕了陳玉章的大半壓力,令他穩住陣勢,開始以武夷劍法的絕技反攻。
高泰獨戰兩大高手,漸漸感受到了壓力,五虎斷門刀的殺招不斷用出來,將鐵扇子和寶劍逼出刀勢之外。
圍觀的鹽梟們漸漸增多,聽說了茅十八打上門的消息,青幫弟子不斷朝駐地趕來,沒一會就有了七八十人,他們緊緊盯著場中三人大戰,不敢大聲呼氣,更不敢說話,唯恐驚住了幫主和陳長老,害他們敗給茅十八。
在鹽梟們的眼中,場中三人乍分乍合,一團白光與另一團小一些的黑雲、白光扭成麻花,時不時發出震天價的叮當聲,令人聞之膽戰心驚。
鬥了四五十招,高泰漸漸摸清楚了趙道元兩人武功,他們各自一人都非自己的十合之敵,可是兩人合擊就有些棘手,尤其是陳玉章手持寶劍,更是讓自己的許多招式不能完美用來。
不過高泰終究是刀法武功比兩人高出一個檔次,又拖了十多招,高泰突然腰肢一扭,腳下彈微劃,手中單刀撥開扇子,壓製劍招,左手拍出, 正中陳玉章左肋。
哢嚓聲響起,陳玉章頓時口鼻出血,胸骨斷裂栽倒,只剩一個趙道元也支撐不了七八招就被高泰一刀斬斷右臂,踢飛出去。
滿是缺口的單刀垂在趙道元喉嚨前,高泰環視一圈,見鹽梟們無一人敢與自己對視,哈哈一笑道:“今日起,江北青幫從武林中除名了!”
說完話高泰手中單刀跳躍三下,趙道元的兩腳腳筋及左臂手筋全被挑斷,即便及時醫治也最多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夫,絕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趙道元臉色焦黃,嘴唇蒼白,道:“貧道栽了!茅十八,你莫非是盯上了私鹽生意?!”
陳玉章咬牙翻身,瞪著高泰道:“你若是想要獨吞未免太貪心了些!我等殺人無算,並非意氣用事之人,咱們並無深仇大恨,未必不能合作。”
高泰點頭道:“你說的倒也不錯,可是老子不喜歡控制不了的因素存在,所以咱們還是再見吧!”
話音一落高泰一刀砍死陳玉章,歎氣道:“武夷派劍法雖說不算十分高明,可是畢竟培養出了一位高手,你活著只怕要搞事情,留著你沒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