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茲雙眼微眯,看著對面的溫特冷笑道:“合作?你居然天真的以為我是來合作的?”
溫特原本陪著笑臉,聽到納茲這麽一說,臉色頓時變的有點兒難看。
“納茲少爺,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能說的再明白點嗎?”
“看來外界對你的誇獎有些言過其實了,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納茲的語氣中夾雜著嘲笑的意味。
溫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納茲是怎麽想的,只是他除了震驚之外,完全不知道此刻該怎麽應對。
既然溫特保持沉默,納茲隻好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應該真的不太明白,那我就解釋給你聽,雅歌城的地下世界從現在開始只有一個勢力,那就是我們虹影商會,所有的規則將由我們制定,而你們沃克集團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麽成為我們的附屬,當然我們會留給你們該得的利益,要麽就是被我們徹底抹殺,而且我知道,你們的背後是費南,但請你相信,一個區區的城主還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
果然,溫特猜對了,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出現了,正如納茲所言,雖然沃克集團在雅歌城與羅爾集團對峙多年,根基深厚,又有費南在後面撐腰,但是在整個東北行省都能橫行無忌的虹影商會面前他們甚至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
溫特此時騎虎難下,他不敢當面拒絕納茲的提議,也不敢私自做主。
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納茲卻是突然起身了,完全沒有顧及溫特的感受,只是在臨出門前悠悠的留下一句令溫特膽戰心驚的話。
“三天時間,每一天我都會殺你們一個所謂的骨乾,算起來你應該能活到最後,奉勸你一句,趁這時間去說服沃克吧!我想他應該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叮”電梯到了,當電梯門打開之後,一個推著餐車的服務員走了出來。
“先生,晚上好。”
服務員將餐車推出來後,對著納茲微微躬身,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即就要推車離開。
當服務員與納茲等人錯身之後,納茲的眉頭微皺,但是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盯著服務員的背影愣了一下。
“怎麽了?少爺,那個家夥有什麽不對嗎?”
納茲身後的中年人詢問道。
“沒什麽,只是…算了,我們走吧!”
說完話納茲率眾人登上電梯離去。
感受到背後那凜冽的目光消失,服務員才松了口氣。
“臥槽…這小子是哪冒出來的?怎麽殺氣這麽重啊!這得殺過多少人啊!”
將心態恢復平靜,服務員再度擺出了那招牌式的微笑,向著溫特的辦公室走去。
“傑森讓我將鵝肝,還有新鮮的魚子醬給溫特先生送來,而且還有這瓶加納山莊的紅酒。”
服務員對把守在門外的兩個魁梧保鏢解釋道。
將餐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其中一個保鏢打量了服務員片刻疑惑道:“平時都是傑森親自送過來的,今天怎麽是你?”
服務員立刻答道:“傑森感染了肺炎,怕傳染給溫特先生,所以才讓我送過來的……”
保鏢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囑咐道:“我警告你,溫特先生現在的心情特別不好,所以你最好放聰明點。”
“謝謝您的提醒,您真是個好人……”
“行了,進去吧!”
保鏢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後開門就放服務員進去了。
“溫特先生,
您的晚餐到了,您是在這享用,還是去餐廳?” 服務員走進會議室,輕聲詢問道。
“就放這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溫特仰頭坐在沙發上,用雙手按摩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愁容,甚至都沒看服務員一眼。
“溫特先生,這鵝肝還是趁熱吃最好,再放一會兒恐怕就難以下咽了,它會變的很腥……”
服務員善意的提醒到。
聞言,溫特的眉頭緊皺,原本他此刻的心情就極其鬱悶,誰知道這個不開眼的服務員居然如此囉嗦,隨即喝道。
“聽不懂嗎?立刻給我滾,要不然……”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發現那名服務員正在對著他笑,而且那笑容還有些詭異。
“你不是我們的人,你是誰?虹影商會派來的嗎?”
溫特此刻隻感覺脊背發涼,因為他從服務員的身上感受到了殺氣。
“虹影商會?…哼!無所謂了,你希望我是誰就是誰吧!總之你的命我要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服務員的衣袖中滑出了一根尺許長的通體漆黑的尖刺,可還未等他來得及大聲呼救,服務員便已棲身來到了他的近前。
雖然溫特曾經也是一名傭兵,但是他的等級不過是D級罷了,面對眼前的服務員可以說一點勝算都沒有。
當服務員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另一隻手快速的將尖刺插進了他的喉嚨。
當尖刺拔出的時候,一股血箭噴射而出,現在即便他想要出聲都不可能了。
用手捂住喉嚨處的出血點,溫特的眼睛越加凸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服務員在他的身上將尖刺的血跡擦拭乾淨,然後在溫特的耳邊輕聲說道:“溫特先生,告訴你一個秘密,上次我們之間的交易沒有成功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是你…是你……你究竟是誰?”
溫特嗚咽著問道。
“為了表示歉意,我就破例告訴你吧!“梟”。”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溫特掙扎著用最後一絲力氣將面前的餐車踹倒了,餐具和紅酒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了響聲。
服務員見狀面色一變,暗罵道:“該死…這個時候還想陰我……”
可就在他還要痛下殺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是被守衛在門口的兩個保鏢打開了。
當兩個保鏢發現溫特的樣子後,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著服務員抬手就射。
“媽的……”
服務員咒罵一聲後,便是一個縱身就翻到了沙發後面。
隨著槍聲停止,服務員便判斷出兩人的槍中沒有子彈了,於是他也不敢再拖延下去,天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沃克集團的人會衝上來。
只見服務員從腰間抽出了一根細線,在細線的頭部是一個攀登鎖,將攀登鎖鎖在了沙發的一個腳上後,只見他迅速的衝向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就在臨近之時高高躍起,然後持手中尖刺,用盡全力將面前的玻璃擊碎後,整個人便飛身跳了下去。
其中一個保鏢見狀快速的來到了窗邊,對著下面連開數槍,另一個則是來到了溫特面前,檢查起老板的傷勢。
““梟”……是他…”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溫特便停止了呼吸…
當服務員平穩的落地後,快速的將腰間的細線卸下,轉身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
恰恰這個時候,剛剛準備上車的納茲卻是眸子微縮,發現了這從天而降的服務員,隨即他本能的抬頭望向了溫特的辦公室。
“少爺,是剛剛那個服務員,我們要不要……”
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納茲的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飛刀,下一刻便射向了正在逃跑的服務員的後心……
服務員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向旁邊微一側身,但是納茲的飛刀又快又狠,服務員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依舊被飛刀射進了肩膀。
忍受著飛刀帶來的劇痛,服務員將目光停留在了面色冰冷的納茲身上,隨即沒有停留,速度再次加快了幾分,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因為這突發的變故,一群路人都指著滿地的玻璃碎片進行圍觀,也正是因為他們,服務員才能順利的脫身。
“少爺,我們要去追嗎?”
中年人有些愕然,因為他還從來沒見過納茲的飛刀失手, 隨即問道。
納茲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追不上他的,算了,這樣的人早晚還會見面的,你去打探一下,溫特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了……”說完這些,納茲便上車離開了,而那中年人則是轉身向酒店內走去。
原本還想去看看丹妮的,可看著肩膀上那深可見骨的刀口,譚星還是放棄了,他可不希望丹妮為自己擔心。
譚星將一塊團好的棉布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拿起一瓶高度數的白酒直接潑到了傷口處,當白酒接觸到傷口,譚星立刻悶哼了一聲,那種疼痛令他顫栗,身體都不自覺的一陣發抖。
經過兩次消毒之後,譚星將泡在白酒中的針線取了出來,開始進行縫合,相比而言,這樣的疼痛卻是輕松了很多。
當傷口縫合之後,譚星才將口中的棉布取了出來,然後進行了包扎後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仰面躺在樹屋中,譚星一陣的後怕,拿著手中那閃爍著寒光的飛刀,譚星陷入了沉思。
“這家夥是什麽來頭啊?沒聽說過雅歌城裡有這樣一位啊!”
……
凱琳酒館中的氣氛依舊熱烈,好多人都喝多了,說起話來都有些大舌頭了。
“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啊!從明天開始你們這群雛鳥將進入到考核的下一個階段了,也就是說你們接下來要真正的踏入傭兵世界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只要求你們一點,盡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我不想參加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葬禮…”
螳螂突然起身大聲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