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你確定那對豬頭是哈裡森兄弟?”一個西裝革履,頭髮卻有些邋遢的人站在一名獄卒旁邊驚歎道。
“我想是的。”拿著警棍獄卒聳了聳肩,“哈裡森兄弟已經算得上撐得最久的了!”
“那撐得不久的是什麽樣子?”
“撐得不久的都已經被抬去了醫務室!”
“好吧,願上帝保佑,哈利路亞!”
巴提少管所位於巴斯的南方五十多公裡的郊區,這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甚至在少管所的不遠處,還有一座敬老院和一座小學。
也就是說,犯了事能來到這裡的不良少年們非富即貴。
大英帝國的規則從來不是給窮人和白人訂的,王小冬雖然不是個白人,但他也不是個窮人。
被他毆打的當事人早就不予追究,拿錢息事寧人。
但是對他提出公訴的律師漢森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他沒有別的愛好,既不愛錢,也不愛名,他只是單純的喜歡看到其他有色人種“遭罪”而已!
在這個標榜著“自由”、“民主”的島國,從來就沒有“平等”一說。
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五天“刑期”,但王小冬的父親這次大發雷霆,說是非要給兒子一個教訓,並沒有出錢幫王小冬保釋。
不過王小冬並不沮喪,很快就和獄友們打成一片。
很簡單,對於一群十八歲以下的未成年人來說,拳頭的半徑決定著大半的話語權。
王小冬來的當天晚上,就用兩隻沙包大的拳頭讓其余五個獄友苦不堪言。
獄卒們並不管這樣約定俗成的規矩,相反,他們還更樂於支持這些未成年人這樣做——因為便於管教。
王小冬來的第二天,就帶著自己的五個小弟同其他勢力進行一次車輪戰的PK。王小冬左右手開弓,所有挑戰者的腕子都差點被他掰斷。
於是乎,這裡的人便暫時認可了王小冬的“獄霸”地位。
當然,還有一些刺頭,他們覺得“手上”拚不過王小冬,或許可以和他“腳下”見真章。
不過從目前情況來看,反對聲最大的哈裡森兄弟也快敗下陣來。
沒有綠色的草地,也沒有白色的石灰線。
只是一塊長方形、較為平坦的空地上,兩邊用三根木棍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球門。
就是在這塊空地上,巴提少管所進行了一輪7VS7的足球比賽。
有趣的是,其中一方的門柱插入土裡、另外一邊的門柱則是由兩個臉上帶著淤青、身體瑟瑟發抖的年輕人扶住。
“真是該死,為什麽我們要和哈裡森一隊?”左門柱的年輕人左眼淤青,口中不住地埋怨。
“湯姆,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哈裡森可以擋住那個猴子...噢不,猩猩的?”右門柱的年輕人傷的是右眼,此刻他的眼睛腫得幾乎快遮擋住視線。
“我哪裡知道他連續踢了五場還能有那麽充沛的體力?他簡直是一頭不知疲倦的水牛!”
“水牛?別開玩笑了,是犀牛好吧!噢,法克,他又來了!”
在周圍觀戰獄友興奮地嚎叫中,冬冬隊再次在後場斷球,第一時間便將皮球踢到中間的王小冬腳下。
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帶著球“踏踏踏”地向前,所有紅牛隊隊員因為這場“地震”瑟瑟發抖起來。
“吉姆,你在愣著幹什麽?快去搶,搶啊!”歐文.哈裡森大聲吼道。
那名被叫做吉姆的年輕人就跟在王小冬身旁回跑,
聽到哈裡森的命令後咬了咬牙,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朝王小冬靠去。 “噢!真是一場慘烈的交通事故!”
西裝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因為他剛剛目睹了一輛老年代步車去側撞一輛半掛的高速車禍。
王小冬帶球的速度並不快,因為他要控制住皮球不跑偏。
但他跑起來後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人不敢上前。
“哈裡森,我盡力了!”
王小冬身後的灰塵裡,吉姆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低聲慶賀道。
“鮑勃,你上!”
“嘿,我在盯防9號!”
“麥克森,你上!”
“不行,這邊的空位我必須守住!”
連續兩名隊友被王小冬撞飛後,哈林森兄弟再也指揮不動其它隊友。
“法克,真是一群膽小鬼!”歐文.哈裡森暗罵一聲,自己迎著王小冬衝了上去。
見到哥哥邁步向前,劉易斯.哈裡森也連忙跟上。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歐文.哈裡森身高一米八九,體重88公斤;雙胞胎弟弟劉易斯.哈裡森身高一米九零,體重87公斤。
兩個大光頭都比王小冬略高一籌,但此時卻像奔赴刑場一樣,面色淒愴。
“倆人一起上?正好!省得我費事了!”
王小冬迎著歐文繼續向前,在兩人即將相撞前用右腳外腳背將皮球向旁邊一推,便鼓起力氣用左肩對準了歐文.哈裡森。
“嘭!”
這不是兩人相撞的聲音,而是歐文.哈裡森屁股坐在地上的聲音。
撞擊前,王小冬因為觸球有一個減速的動作;而歐文.哈裡森,卻是提前助跑,瞄準王小冬一口氣衝上來。
但是兩人相撞的結果卻令西裝男大跌眼鏡,剛剛將球撥到一邊的王小冬只是原地閃了兩圈的胳膊,而歐文.哈裡森卻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我的天,好大的力氣!”
“別在意這些斯摩格先生,我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一邊的獄卒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但兩軍的對壘還未結束,紅牛隊還有一人朝王小冬重來。
劉易斯.哈裡森並沒有衝向王小冬,而是朝一側的皮球衝去。
“狡猾的家夥!”
王小冬暗罵一聲,還未穩住身形便朝皮球追去。
“哥哥,原諒我吧,這是一場足球比賽,我只是想將皮球解圍而已!阿門!”劉易斯在心中默念一句後,迎著對面滾來的皮球飛起一腳。
上帝原諒了劉易斯,王小冬卻沒有。
“轟!!!”
黑白相間的皮球在一瞬間被兩隻腳擠壓成橄欖球的形狀, 周圍觀戰的獄友們只聽到一陣炮鳴,全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
“法克,怎麽會...”
劉易斯的念頭還未通達,身體便在空中翻了個翻。“嘭”地一聲,後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別、別過來...”紅牛隊的守門員斯派克彎腰抱頭躲在一角,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從他的胳膊裡傳出。
一旁扶著門柱的湯姆和傑瑞也都在死死抱住門柱的同時,把臉朝後背去。他們生怕王小冬像之前一樣,連球帶們一起將兩人踢飛。
然而過了好幾秒,既沒有聽到球鞋和皮球的撞擊聲,也沒有聽到皮球飛行的呼嘯聲。
湯姆撞著膽子回頭一看,一個乾癟的牛皮布袋正“吭哧、吭哧”地滾過了門線。
“嗶!”
球場旁充當裁判的獄卒直接吹響了口中的哨子,大聲喊道:“進球有效,冬冬隊11,紅牛隊2!”
“鑒於所有足球都已經報廢,所以我宣布巴提少管所足球賽提前結束。”
“呼!!!”
裁判的聲音猶如天籟一般,湯姆傑瑞斯派克三人齊齊出了口氣,像一旁被踢爆的足球一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球門前的王小冬則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既然是少管所中最後一隻足球,那比賽也只能就此作罷。
看著場中一個捂著胸、一個揉著腿哀嚎的哈裡森兄弟,斯摩格雙眼放光,朝著一旁的獄卒大聲叫道:“你們的長官在哪裡?這個黃皮膚的年輕人是誰?我要幫他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