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把全身重心壓在了右肩膀上去撞於海,但是自己卻被震飛,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江流沒忍住噴了一口鮮血,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的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位了,體內傳來震震痛感。
“以卵擊石。”
於海冷冷一笑,隨手將插在牆壁上的長刀拔下來,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江流,長刀拖在地上,劃出沙沙的聲音。
“我一身明勁近乎大成,你憑什麽撞我?就憑你竹竿一般的肉體嗎?”
沉重的腳步扣在江流的心弦上,每一步都讓他的心臟沉下三分。
該死!
於海的明勁之力竟然練就到如此地步了,正面對衝完全落於下風!
江流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瘦弱的身體微微搖晃,仿佛浩瀚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無助而弱小。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江流深深的吐了口氣濁氣,將嘴角邊掛著的血擦掉。
我的兩極瞳經過這幾天的鍛煉,已經可以堅持一百秒以上了,如果目標是於海這種強敵的話,估計只能堅持二十秒左右。
我還有一支蘊含暗勁爆破的千夜針。
一支可以瞬間扭轉局勢的千夜針。
二十秒的兩極瞳和一支千夜針,就是戰勝於海的法寶!
江流眼瞳幽暗,謹慎小心的盯著於海,他只有一次機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竟然還想反抗?”
於海嘲諷一聲,話音剛落後猛抬右手,凌空甩了一圈長刀後突然松手!
嗖!
破空之音震蕩四周,凜冽勁風呼嘯而來,長刀在半空中劃出無數幻影,急速旋轉的長刀直甩江流。
長刀脫手的同時,於海發力一跺,地面三尺龜裂,整個人如同脫了弦的弓箭似的,直衝江流!
草擬嗎!
看到與武器分開攻擊的於海,江流心中頓時暗罵一聲,都快成碾壓之勢了,竟然還這麽小心。
兩極瞳!
眼眸黑白迷霧籠罩,兩道很淺很淺的映像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第一道,長刀旋轉數圈後,刀尖劃過了自己的脖子。
第二道,於海直衝而來,一拳明勁洞穿了他的胸膛。
這就是下一秒後將要發生的一幕,被兩極瞳破解後傳到了他的腦海中!
瞬間,他的眼瞳遍布血絲,酸痛感入侵神經。
他的大腦飛速旋轉,在夾縫中尋找機會,尋找一擊斃命的機會!
就在長刀刀尖要劃破他的喉嚨時,江流突然側過了身子。
下一眨眼,長刀削破了江流胸前的衣服,堪堪擦身而過。
長刀剛剛劃過,於海的勁拳就來了!
江流沒有一絲停頓,一側過後雙腿踏地猛然一跳,強大的爆發力讓他一躍兩三米高,他的身體在半空中翻轉,頭衝下腳衝上。
“滯空?找死!”
於海譏笑一聲,跳起來固然能夠躲避他的攻擊,但是卻也將自己完全暴露了。
畢竟在空中,是無法自由行動的。
可是,江流的下一個動作,卻讓於海驚駭連連!
只見江流右臂上的肌肉和青筋一爆,從未有過的力量爆發,一隻手狠狠地抓上了於海的頭髮。
與此同時,江流的身體在空中以近乎超常規的方式旋轉半圈,連帶著於海的身體也微微騰空了。
“給爺死!”
江流雙眼通紅,腦海中一直閃爍著王泉水血淋淋的屍體,
臉上狠辣之色盡顯。 你殺我,我殺你,天經地義。
“啊啊啊啊啊啊!!!!”
頭髮被薅傳來劇烈的疼痛,仿佛頭皮都要連帶著頭髮被徹掉一般,讓於海不禁痛苦大叫。
僅僅在半空滯留一秒,江流再一次重落地上。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右手上死死的拽著於海不放,連著於海的臉也砸到了堅硬的地面上!
臉先著地,想想就讓人渾身冷顫。
“殺人很爽啊!”
江流語氣惡狠,全身煞氣籠罩,右手死死的抓著於海的頭髮,在於海還未從劇痛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高舉他的腦袋。
然後重重一砸。
砰!
又是臉著地。
“我們有仇嗎!有仇嗎!草擬嗎!”
砰!
“瘋子!變態!草擬嗎!”
砰!
“五十萬就殺人!你殺你麻痹啊!”
砰!
“乾死你!今天老子乾死你!”
不知何時,江流的大腦被憤怒完全侵佔了,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怒火燃燒全身。
此時此刻的暴力讓他腎上腺激素猛增,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將於海的腦海就這樣砸碎!
血色,血色,血色,他的眼前一片血色,完全重複一個動作。
抬手,砸。
抬手,砸。
同一個動作不知道重複幾次後,突然他的手上一輕, 好像是空揮似的,手裡沒東西了。
就這麽一頓,讓江流恢復了一絲神志。
他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臉茫然。
他的手上抓著一把頭髮,頭髮根上連著血液。
頭沒了?!
不是,是頭髮讓他薅掉了。
就在江流發愣的時候,於海毫無感情的聲音從地上傳了出來,讓江流渾身寒氣驟起。
“你不是說五十萬不夠殺一個人嗎?那如果是一百萬呢。”
順著聲音看去。
地面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小坑,遍地飛濺的碎石和血液,於海的腦袋已經被半埋在了地面。
哢嚓。
於海緩緩將頭從地面裡抬了出來,滿臉的血液和破損的五官令人心生恐懼。
他一轉頭,面帶詭異笑容的看向了江流,仿佛之前的重擊沒有對他造成一點傷害似的。
這一轉頭,嚇了江流一大跳。
“你!!!?”
唰的一下江流渾身冰冷,臉色大變,連滾帶爬的後退了數米,神情驚恐的看著於海,一臉的不可置信。
濃鬱的血氣籠罩在於海身上,他的雙眼已經被真正的血紅浸滿,原本就白芷的皮膚更加白芷了。
“血魔化?!你竟然是血魔!”江流驚駭萬分,腦中不知道閃過了多少個陰謀,怒火一瞬間全部被冰凍住了。
“不。”
於海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仿佛很享受江流的驚恐似的,他隨手將上身衣服撕下,擦了擦臉上的血液,淡淡說道。
“這是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