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卷著最後一縷光明消失在了天際,夜幕之中,整個村子如同死寂一般,只有那最深處的小破瓦房還亮著燈。
破舊的小瓦房中,只有一張傷痕累累桌子,一碟端了又端著蘿卜鹹菜,兩碗稠稠的米粥,和兩位已經邁入花甲的老人。
“老頭子,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老人家兩鬢早已斑白,佝僂個身體慢慢的挪到了桌子旁,仿佛很吃力的坐了下來,眼神渾濁的仿佛一潭死水。
飯桌上顯得無比的沉默,因為江家的規矩就是食不言,寢不語。
一陣叮叮當當過後,江爸慢慢放下了碗筷,一輩子做人古板的他,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破壞了江家的規矩。
“香,你說明兒啥時候回來啊?”
飯桌的另一頭,那個被稱為香的女人停下的時候中的動作。
“快了快了,我聽說,明兒在城裡賺大錢了,昨天我還跟他打電話來著?”女人盡量壓低著喉嚨中的哽咽,耐心的說道。
“真的嗎?我也想和明兒通電話,跟他說家裡吃穿夠,別那麽拚命!不回來看看,我想他了!”
“會的,會的!”女人拚命的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她知道她不能垮,她要是也垮了,這個家就完了。
她心心念念的明兒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家了!
“可是!我真的想他了!你讓他快點回來好不好?”
呆滯的眼神中,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男人暗斑深沉的眼角滑落,那枯老的雙手再也忍不住顫抖。
此刻一直在屋子外偷聽的江司明已經泣不成聲,江司明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的羸弱,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痛到了絕望。
他記憶裡的那個精明能乾的父親,那個賢惠溫柔的母親,如今卻變成了這番模樣。
江司明害怕了,從未有過害怕的他,哪怕是面對萬千愁殺,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的江司明,第一次害怕了!
眼淚打濕了江司明站著的地面,然而這個懦夫卻不敢推門而入。
“為什麽不推門進去?”雪帝第一次看到如此姿態的江司明,她從來沒有想象過這個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軟弱的一面。
“對不起!對不起!”江司明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他不能進去,因為現在他早已就不是當初的他了。
樣貌早已是面目全非,江司明害怕自己的出現,會將父母徹底地推入深淵!
蹲坐在地上,掩面痛哭的江司明此刻忘了鬥羅大陸,忘了自己是感覺天下的強者!
此刻的江司明什麽都不是,他只是一個失敗的兒子!是個沒用的廢物!
...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江司明竟然睡著了,也許是因為回家了吧?江司明第一次毫無防備的哭的睡了過去。
當太陽再次從地平線升起,一座高高的草堆上,躺著的正是江司明。
身旁還有一位甜美的少女目不轉睛盯著熟睡中的江司明。
“江司明,原來你也有這麽狼狽的一面!”雪帝看著熟睡中江司明那成熟穩重而又俊朗的側臉,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分心疼。
“我們走吧!犯下的錯,我一定會彌補回來!”
江司明突然的聲音嚇了雪帝一跳,有些慌張的偏了偏頭。
“你不準備和你父母相認嗎?”
江司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他們兩個老人家年紀也大了,經不起大起大落!總是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江司明之所以沒有打算第一時間相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今樣貌大變,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甚至會讓父母覺得自己被綁架了,有人冒充他們的兒子。
“那我們去哪呢?對這個世界我是如此的陌生,要是當初不如搏一搏那天劫,說不定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雪帝難得的微笑著說道,卻是極其無奈的微笑,又帶著些許的自嘲。
江司明也是有些無奈雪帝如今的處境,這個世界並沒有神的存在,雪帝想要達成永生的願望恐怕是做夢。
“你也不必如此失落,鬥羅大陸我遲早會回去!畢竟那裡我還有很多事情放不下!我說過幫你成神,就一定會做到!”江司明眼神堅定地說道。
其實江司明現在也是比較著急的,系統已經發布了彌補任務,若是徹底回不去了那可就真的是涼了!
“系統,有世界和鬥羅大陸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嗎?”
這是江司明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否則一回去又是滄海桑田,江司明可受不了那樣的大起大落。
“叮,由於主世界法則的特殊性!有著時間糾纏效應,以宿主為衡量標準,執行相反的流速比,當前流速比為100比1。”
“這麽說來,我在主世界100天鬥羅大陸相當過去了一天,這倒還是可以接受!”江司明心中暗自琢磨道。
從系統發布彌補任務看來,自己任務能否成功必然能夠影響到系統,既然系統至今還未撤銷任務或者發生什麽異常。自己就一定會有回去的希望。
“走吧!我也帶你去體驗一下這個世界的生活,也許你的認知會發生改變,但你要學著試著接受。”
雪帝有些奇怪江司明莫名其妙的話,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江司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先搞到錢,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
有錢可能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的確是萬萬不能的。
憑借江司明現在的本事,賺錢應該不在話下。
看著遠處那破舊的小屋子,江司明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他要帶著驕傲回家。
...
江城郊區的一棟老舊的房子當中。
“我去,看來這裡是徹底被遺棄了。”江司明忍不住揮了揮漫天的灰塵。
這棟房子本就是移動被人遺棄的屋子,可憐當初江司明這是個窮屌絲,每個月一千五的工資還要寄1000塊錢回家,僅存的500塊錢就連生活都難以自理,更沒有錢租房子了。
靠著朋友的介紹才在郊區找到了這棟被人遺棄的房子,只能算是苟延殘喘吧。
“這就是你曾經住的地方?”雪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盡管他以前住的是冰天凍地的雪洞,但相比這連空氣都是汙濁的地方,確實要好上不少。
“你就將就一下吧,目前咱們只能住這兒了!”江司明無奈地攤了攤手。
看見房間之中僅有的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鍋,還有一桶沒來得及吃完的泡麵,江司明心中萬千感慨。
也許當初就算江司明死在這裡也沒人在乎吧!
“打過工嗎?”江司明有些戲虐的看了看身嬌體貴的雪帝。
“什麽是打工?”雪帝有些懵,出來修煉她什麽也不會。
“沒事兒,以後哥帶著你混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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