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
聽到王學斌那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話,三人全都愣住了……
陸小千與肖楚楚呆呆的望著王學斌,雙眼睜的大大的,都害怕一不小心把眼珠子給掉出來。
何藍稍好,但也沒好到哪去,聰慧的她早就從幾人的交談中聽出了問題的不對勁。
但當她聽到王學斌似是承認自己會超能力的時候,卻仍舊是打內心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王……王總……超能力和科技……二者不衝突麽……”
肖楚楚終究是三觀被反覆摧殘了一天的人,對於這種三觀破碎的情形已經有些崩壞了。
她扭頭看了看還愣在一旁的陸小千,勉強的吞了口吐沫,聲音有些乾澀的詢問起來。
“哈……”
看到三人的做派,王學斌笑了,抬手輕輕的比劃了一下桌上的傻妞,笑著說道:
“連穿越時空都出來了……還有什麽會比穿越時空更令人難以接受的麽?”
“可……可那不一樣啊……”
肖楚楚感覺自己已經沒救了,說話時的語氣又帶起些許哭腔,看了眼傻妞,又看了王學斌一眼,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活在夢裡。
二十多年啊……
她二十多年才養成的健康三觀,在今天一天之內被反反覆複的摧毀重建,擱誰誰也受不了啊!
只見肖楚楚整個人滿是疲憊不堪,滿桌子豐盛的菜肴也沒了胃口,看了看在座的三個人,總感覺每一個都變得特別的陌生。
“……你們到底是誰啊……能不能饒了我呀……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咱不能隻可著我一個人禍害吧……”
肖楚楚悲切的喊著,聽得何藍與陸小千一陣心疼。
尤其是何藍,看見了肖楚楚的姿態,連忙起身來到肖楚楚的身後,緊緊的抱住她顫抖的身子。
“楚楚……沒事……乖……你們王總就是開個玩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來沒什麽幽默感,一天天講的笑話跟出了人命官司似的,今兒這已經算是不錯了……”
何藍說著,一邊給陸小千使了個眼色,接著又瞪了王學斌一眼,隨即繼續安慰起來。
看到這一幕,陸小千也有些麻爪了,連忙起身蹲到肖楚楚腿邊,開口安慰道:
“……嗨……楚楚,你們王總的意思只是說,科技和超能力沒有什麽差別!
你看,我有了傻妞了,能飛,能隱身,能測謊,還能穿越時空,這不就有了超能力了麽?
可傻妞明明是科技產物,意思是告訴我們,妖怪並不可怕,咱現在的科技水平,收拾幾個妖怪跟玩兒似的,那是在安慰我呢!!!”
陸小千大聲的解釋著,還小心的看了王學斌一眼,見他笑吟吟的沒有反駁,這才稍稍放松了些許。
王學斌說的話是這個意思麽?
老實說,陸小千不知道!
但他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夠亂了,再添一個會超能力的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像他剛剛所說的,近代二百年來的科技發展水平超越了人類歷史以往五千年的總和!
大不了把傻妞上交國家,讓國家來想辦法,他就不相信了,舉國上下加上傻妞這個超越時代的科技結晶,還收拾不了幾個老古董!
不就是倆妖怪麽?
乾他娘的!!!
一時間,陸小千心底裡的那股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勁頭被激發的淋漓盡致。
見到陸小千的這般姿態,鏡子後面的王學斌,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拯救世界的活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乾的,沒有一往無前的衝勁,連一絲絲的希望都不會有……
眼神中的感懷與慎重一閃而逝,起身拿起一個小碗,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擺在了肖楚楚的面前。
“來,楚楚,喝點湯,今兒都哭了一天了,補充補充鹽分和水分,要不然的話眼淚該續不上了……”
伴隨著王學斌的玩笑,別墅裡的氣場也發生了一絲不知名的改變。
無論是何藍、陸小千還是肖楚楚,都感覺渾身一輕,原本敏感的情緒消失不見,轉而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溫馨。
樓上的畫室裡,一幅幅醜陋的畫作隨意的堆疊在牆上,不透光的窗簾將畫室封成了一個陰暗的環境。
在陰暗的環境裡,醜陋的畫作仿佛各自都有生命一般,但細細望去,卻只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荒寂感。
生命力與荒寂感交錯縱橫,矛盾到令人作嘔。
若是一個擁有美學鑒賞能力的人來品鑒的話,恐怕只是片刻,便會被畫作裡磅礴的信息量,衝擊到瘋狂自毀的地步……
畢竟這些畫作上譜繪的……是一個瀕臨毀滅的世界啊……
……
釣魚台,范有財正手拿一隻高腳杯,高腳杯裡裝的卻是五糧液,在這個年代,茅台還遠沒有到後世那般發明醬香科技的地步。
范有財的對面,變回了人型的豬八戒正左右開弓,大快朵頤著,油花蹭的滿臉都是,衣服上也變得髒兮兮的,很是邋遢。
風情公寓,遊所為臉色陰沉的聽著電話,在他身旁,化梅正端著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擺在了他的身邊。
二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像是涇渭分明,但看看別墅裡的擺設,卻顯然已經住到了一起。
電話那頭,一個黃眉尖耳的男人同樣攥著一個手機,站在大街上,不耐煩的四處張望著。
看他衣著光鮮,絲毫不像是跟在李老爺子身後推車時的那般狼狽模樣。
但他此時的表情,卻沒了當初聽見吃肉便會露出的由衷的喜悅與開心。
距離黃眉大約三條街外的小巷裡,一個費力的蹬著三輪的老頭,左右張望著,眉宇間一抹化不開的愁緒。
他仿佛在尋找著什麽人,又仿佛在尋找著被丟棄的垃圾,額頭掛滿了汗水,衣衫也透出道道鹽鹼痕跡。
再遠一點的監控指揮中心裡,一群身穿便裝的人們正圍在一個個監控視頻前皺眉觀望著。
黃眉、豬八戒、陸小千、傻妞、王學斌等一系列相關人員一個不落,神情凝重,氣氛也壓抑非常。
遙遠的北方,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底部,火紅的熔岩反常的沒有順著直達地表的坑洞向上噴發。
而是如同一個鮮活的心臟一般,撲通撲通緩緩跳躍著,很是有種邪典的氣息。
熔岩裡,一個牛頭妖怪,手裡舉著一瓶半透明的液體,神情中說不出的狂熱。
灼熱的熔岩對於那牛頭妖怪來說,就仿佛是尋常的澡盆一般,絲毫沒有那瓶半透明的液體更令它在意。
手裡輕輕的搖晃著,液體在不知什麽材質的透明瓶子中打了個旋,妖怪仰頭瘋狂的笑著,地底也刮起了陣陣妖風。
“桑母液……哈哈哈哈哈……老牛我要長生不老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