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政大會開了三天,王學斌隻去了半天。
之後他一直躲在湖中小築,沒有出門。
他用半天時間完成了許多人一輩子完不成的事情。
他的名號與言論在短短三天時間裡,傳遍了諸國。
在這個信息不暢的年代裡,這絕對是一個奇跡。
各個國家都對王學斌這個人做了評估,或招攬,或禮遇,很少有國家能夠無動於衷。
除了一個祖傳的奇葩。
魏國王宮,龍陽君拜倒在魏王書案之前,懇切地說道:
“大王,王觀瀾此人文武雙全,我國定不能錯過此人,有此人主持我國變法,我國定會再次躋身強國之列!”
魏王把玩著手裡的秋蟲,無所謂的說道:
“唉!既然美人提起了,那就讓他做美人手下的門客吧,也能為美人分擔一些事務,省的美人太過勞累!”
龍陽君聞言抬起頭,雙手一禮。
“大王,此人當真非同凡響,臣懇請大王賜王觀瀾封君之位,以彰我魏國市骨之心!”
魏王聞言眉頭一皺,扭頭死死的盯著龍陽君。
而龍陽面無愧色,一片坦然的直視魏王。
龍陽君這番言論觸碰到了魏王的逆鱗。
要知道,魏王最最忌憚的人不是其它強國,而是魏國的信陵君魏無忌,這個竊符救趙的公子無忌。
封君?
魏國此時的封君只有兩個,一個是信陵君魏無忌,另一個是為了羞辱魏無忌而特意提拔的龍陽君。
沒有第三個!
魏王身子往後一靠,淡淡說道:
“此人無功無績,不足封君,寡人累了,退下吧!”
龍陽聞言一頓,拜倒在案幾之前,不動,也不說話。
魏王眼神一眯,打量著拜倒在案前的龍陽君,聲音有了一絲怒意。
“龍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龍陽沒有起身,渾身有些顫抖,聲音低沉。
“大王,臣妾自知身份卑鄙,但王觀瀾乃是治世之才!
有此人在,魏國興盛就在眼前!
臣妾懇請大王招納此人,望大王相信臣妾一言,以國士待之!
臣妾願以龍陽君號,為王觀瀾換一尊爵位,臣妾願永守后宮,不離大王左右,萬望大王恩準!”
說著,狠狠的拜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魏王看著龍陽君,臉色難看起來。
“怎麽?寡人行事還用你龍陽君指教?
龍陽啊龍陽,看來是寡人對你太過恩寵了,讓你看不清天高地厚了!
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寡人的婢妾,不要恃寵而驕,寡人可以封你,就可以廢你,滾出去!”
龍陽晃晃悠悠的抬起頭,雙眼充血,壓抑的嘶吼著:
“大王,這可能是我魏國最後一個機會了,我魏國錯過了衛鞅,錯過了張儀,不能在錯過此人了!”
魏王神色一厲,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怎麽?你龍陽也有識人辨物之才了?
還是想學魏無忌這個逆賊,代替寡人治國理政?
哼!
安安生生伺候好寡人就是你的職責,治國理政,還用不到你這個婢妾插手!
滾!
回去想清楚了再來見寡人!”
魏王一揮手,來了兩名內侍,拖著龍陽就要出門。
呆愣的龍陽被內侍一架,連忙掙扎道:
“大王,臣妾萬萬不敢,但無論如何不能錯過此人啊!大王,先王之過,我等不能再犯了!!!”
那兩名內侍怎麽能拖動龍陽君這個劍術高手呢?
險些被龍陽掙脫。
魏王看著瘋狂掙扎的龍陽君,一把掀翻了案幾。
“來人,將此人給寡人架出去!!!”
門外的禁軍聽見王令,
也上前來幫忙,一把架住龍陽往外拖。終於,龍陽不在掙扎,幾人押著他來到門口時,龍陽一把死死地拽住門框,看著魏王猙獰的喊著:
“大王,此人確有經天緯地之才,若大王不能用他,臣請大王一定要誅殺此人,不能讓他離開魏國,一定派大軍前往,此人武藝非凡啊!!!”
龍陽君泣血一般嘶吼著,又來了四五位禁軍上前扯住龍陽君的手,硬生生的想要掰開。
“大王,事不能遲,臣去拖住此人,大王務必聽信臣妾一言,不用即誅啊!!!”
終於,龍陽的兩根手指被掰斷了,無力再行掙扎,被內侍拖出了大梁王宮。
魏王看著遠去的龍陽君,一把捏死手裡的秋蟲,一臉憤怒的說道:
“混帳!不知所謂!”
大梁王宮外,一身狼狽的龍陽君狀若瘋癲,他回頭看了王宮一眼,下定了決心。
努力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騎著馬,向著湖中小築趕去。
湖中小築,王學斌等人正在收拾東西。
論政大會已經開完,王學斌的目的也差不多都達到了,準備啟程赴楚。
大梁城尋找王學斌的人太多了,各種目的的都有,王學斌暫時不想跟他們接觸,因而準備再次啟程了。
“別拿了,一塊寒玉石而已,留下吧!”
王學斌看著善蘭抱著那塊小的寒玉石準備放上馬車,連忙製止到。
天氣快要轉涼了,小塊的寒玉石他這裡有的是,這一塊就當留給紀嫣然的禮物了。
“郎君,紀姑娘當真不跟我們一起走麽?”
收拾好行李的善柔湊到了王學斌身邊,看著癡望著王學斌的紀嫣然問到。
王學斌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紀嫣然,微微搖頭道:
“人家有家有業的跟咱們一塊流浪?開什麽玩笑!”
善柔聞言撞了他一下,看著她說道:
“妾身說認真的呢,紀姑娘的情意郎君豈會不知?這麽一個美人兒,郎君舍得麽?”
王學斌白了善柔一眼,打趣說道:
“切!也就你們三個姐妹大膽,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敢往我床上鑽,郎君現在已經身有所屬了,又豈會再行拈花惹草?三個,不少了!”
說完,不顧善柔的羞怒,佯裝捂著腰子,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原地的善柔又羞又怒,還帶著三分竊喜,感情這回事,日久了生情,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善柔幾人對王學斌早就有了愛情。
愛情這事從來都是自私的,無私的絕不是愛情。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伴隨著馬蹄聲而來的,還有龍陽君爽朗的笑聲:
“先生今日就要離開?怎麽不在多住兩日,也讓在下好好招待一番!”
湖中小築裡的王學斌聽見了龍陽的喊聲,身子微微一頓,扭頭眯著眼睛看向門外,嘴角微微一勾,朗聲說道:
“你龍陽與我相交以誠,何必如此客氣?”
說著,走出了門外,看著有些狼狽的龍陽君從馬上跳了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龍陽君翻身下了馬,一邊走一邊打趣說道:
“哈哈,觀瀾還說與我相交以誠,準備離開都沒有告訴我,要不是我恰巧來此,觀瀾恐怕就要不告而別了吧!”
“呵~龍陽倒是猜對了,我等夫婦不喜俗禮,因此隻準備給你留封信而已!”
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絹帛,揚了揚,笑著說道:
“既然龍陽趕了過來,證明你我緣分不淺,這絹帛也用不到了!”
龍陽走了過來,那把從不離身的青銅劍也沒有帶,看著王學斌一臉笑意的問道:
“觀瀾為我留的什麽話,到讓我好奇不已啊!”
王學斌笑了笑,隨意的說道:
“倒也沒什麽要事,只是說有機會在與龍陽對弈一局呢!”
龍陽聞言欣然笑道:
“何須擇機,今日你還未走,我也無事,不如今日對弈如何,畢竟天高路遠,再相見,恐怕物是人非了!”
王學斌看著龍陽,滿臉的意味深長。
“好啊,看看今日我與龍陽誰勝誰負?”
龍陽聞言無奈搖頭:
“觀瀾還是愛爭勝負,說不定你我兩敗俱傷呢?”
王學斌聞言微微一怔,拉過龍陽君的手,大聲笑道:
“看來龍陽今日是有備而來,這是下山虎要吃惡人了!”
說完,二人都笑了起來,幾分歡暢,幾分慷慨,幾分悲涼!
戰國,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