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之後,王學斌再也沒有笑過,日子一天天過,他不在關注任何無關的事,只是一心一意的訓練,比賽。
槍械拆裝、攀爬、射擊、偽裝,各種偵察兵戰術訓練他一項一項的去拚,每天都是筋疲力竭的。
他從來沒有這麽拚過,即使是減肥的時候他也是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來,但是現在,他跟瘋了似的,每一項都要爭第一。
王學斌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一直認為的是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瑕,凡事恰到好處就好。
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想竭盡全力的拚一次。
伍六一、甘小寧、史今,甚至連長,都勸過他,讓他減少訓練量,注意身體,但他總是認真聽從,堅決不改。
就這樣,射擊評比他綜合成績第一,團裡大比武他是冠軍,五公裡越野,百米衝刺、四百米障礙,他打破了全師的記錄。
“就這幾個月,一個優秀標兵,兩個師級嘉獎,兩個團級嘉獎,一個三等功,再加上你原本就有的二等功,我滴乖乖,學斌你這是要上天啊!”
白鐵軍數著手裡的獎狀,怎怎呼呼的喊著。
伍六一和甘小寧也上前來搶著看。
史今在一旁笑咪咪的看著他們,這是他剛從指導員那裡拿回來的,與這一同拿回來的,還有一個榮譽。
“伍六一!”
“到!”
“你覺得咱們班還缺點啥?”
伍六一聽著史今的問題有些不理解。
“啥呀?”
史今眼睛撇了撇原來掛先進班集體的牆面,牆上還留著掛紅旗清晰的印痕,那面旗子在三班掛的太久了,之前因為春訓被七班拿走了,現在王學斌憑著自己的努力又把他贏了回來。
“真的?”
伍六一看懂了史今的示意,竄起來問到。
他是班裡最要強的人,之前紅旗被拿走時他還一直嚷嚷著要白鐵軍把牆擦乾淨,要擦成一個樣,不能留痕跡,但是白鐵軍終究沒做到。
史今見他這麽興奮,笑著點點頭。
“我去拿!”
伍六一話沒喊完,人已不見蹤影。
不一會兒,伍六一雙手舉著紅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小心的掛在牆上,遮住了那塊印痕,他仔細的整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嗯,還是這樣順眼!”
王學斌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也是他這幾個月來第一次露出笑容。
“欸,笑了,你看班長,他笑了!”
白鐵軍見到王學斌笑了確實很是稀罕,自從春訓過後,王學斌每天都是一副端嚴肅穆的表情。
以前笑呵呵的還不覺得,現在一板著臉,所有人見了他都不自覺的發怵,說話聲音都會降低幾分。
現在見他笑了就如同雨過天晴一般,氣氛輕松不少。
史今見此更愧疚了,他還以為王學斌是因為許三多春訓的表現鬧脾氣,而許三多是自己要過來的兵,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前兩天許三多剛剛露了個大臉,一口氣做了三百三十三個腹部繞杠。
這個項目原本的紀錄保持者是伍六一,當時為了跟視察組別氣,一口氣做了一百二十七個,創下了團裡的紀錄。
而這次許三多直接把記錄提高到三百三十三個,震驚了所有人。
這幾個月王學斌一直在參加各種評比,經常師部團部的到處轉,就連連長的座駕都借給他了,其他人也知道王學斌再爭榮譽,
有事也不去打擾他。 而王學斌也是才知道許三多前天一口氣做了三百三十三個腹部繞杠,現在還在醫務室躺著,王學斌聽完也是高興得很,不是因為許三多成長了而高興,而是因為許三多不會再拉成績而高興。
王學斌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想要給七連留下些什麽,他知道七連軍改已經快要來臨了。
就在大夥聊得歡暢的時候,連裡下達了一份演習通知,說下個月702團要作為紅軍參加一場演習,明天連裡所有人做好準備,後天一早,所有人以連級為單位組織預演。
王學斌看到這份通知有些不大明白。
“班長,預演是怎麽個意思?”
伍六一搶著答道:
“沒什麽新鮮的,就是拉練一下,緊急出動,蹬車、射擊、潛伏、俘虜、偽裝和防偽裝之類的,沒啥難的,都是之前練過的。”
史今也說道:
“放心,還是老一套,沒什麽新花樣!”
王學斌點點頭。
“那就成,先進班集體既然落在咱們班手裡頭就不能讓他跑了!”
大夥一聽都笑了。
“對頭,不能讓他跑了!”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七連在演練夜間的潛伏與俘虜。
三班幾個全副武裝的偽裝士兵,經過一片土丘的時候,王學斌和許三多突然不見了。
士兵們在土丘邊的遠處剛一消失,一個潛伏在土裡的人影就得意洋洋地爬了上來。
還沒有來得及起身,突然從身後的草叢裡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他的腿,狠狠一拽,拽倒了。
這時樹上跳下來一個人,連同草叢裡的人一起將俘虜摁倒。
就是許三多與王學斌。
俘虜還來不及掙扎,後背上就著了許三多一拳,痛得嘴巴大張,沒有等他把嘴閉上,王學斌就將一個製式的軟木塞,塞進他的嘴裡。
俘虜不甘示弱地掙扎著,但身上的武裝帶隻兩三下,就完全地褪了下來,轉眼成了困綁自己的繩索了。
接著,許三多背著俘虜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喊著:
“抓住俘虜啦!抓住俘虜啦!”
然後,把俘虜重重地扔在林間的空地上。
王學斌在後面警戒,看得他心驚膽戰的,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次應該是連長扮成俘虜。
其他人一聽到許三多的呐喊,頓時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今兒誰演俘虜啊?”
甘小寧心想怎麽一下就落網了。
白鐵軍也覺得好奇說:
“連長說他派人,保密。”
史今笑了笑說道:
“連長就愛搞這套!”
說著拍了拍那俘虜:
“俘虜,別不吱聲啊。”
伍六一推了推俘虜,突然驚叫起來:
“我靠!這不是連長嗎?……背過氣去啦?”
眾人盯住一看,果然是連長高城。
連長橫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甘小寧說許三多和王學斌說道:
“你們倆把連長打掛啦!”
許三多也愣了:
“他沒說他是連長啊?”
史今急了,命令趕快急救!
“白鐵軍,你急救課程用得上了!”
王學斌上前看了一眼, 說道
“沒事,氣倒騰不過來,剛才三多顛的,緩一緩就好!”
白鐵軍沒聽見王學斌的話,擺好高城,當胸就壓了起來,就在他正要拿高城做人工呼吸裡,高城猛地動彈了起來,一腳把白鐵軍踹得遠遠的。
“不要動不動就人工呼吸!”
高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掃視著眾人:
“是誰抓的我?伍班副還是三班長?王學斌?”
“報告,是許三多還有王學斌!”
伍六一聲音大聲的說。
高城好像有點不太相信,他盯著許三多低咕道:
“陰溝裡翻船啦。許三多王學斌,以後抓俘虜不要勒脖子,俘虜也是人,俘虜也需要喘氣的。”
眾人聽了都暗暗地發笑,拍了拍許三多和王學斌的肩膀,繼續向前跑去。
各種地形各種條件的射擊,行進中蹬車,障礙跨越,長途行軍,搬運彈藥,挖戰壕,偽裝與裝甲偽裝.....
.一系列的演習一項項的進行著,而許三多與王學斌二人也在爭先恐後的搶著榮譽集團軍越野行軍第一、集團軍偵察兵技能第二、偵察兵全地形射擊第一。
幾乎所有的名次都被他二人包圓了,但是史今的成績卻落後了很多,個人成績在三班排第八,著實嚇壞了不少人。
王學斌也觀察過,是因為史今的右手受傷留下的後遺症,手部關節還有損傷,一動就疼,也想看過醫生,但大夫說這只能靜養,沒別的辦法。
王學斌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