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成功之後的秦昊陽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什麽東西。
鳳泣躺在青鸞特意為她準備的藥池裡,百思不得其解。
好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的感覺!
真是不爽!
鳳泣想狠狠拍下水面,奈何自己被捆著呢,結果一使勁,整個身體沿著池壁滑下。
“嘩啦呼啦”,鳳泣像條水蛇一樣在水裡拱來拱去,濺出一地水花。
聽到動靜青鸞走了進來,看著在水中徒勞撲騰掙扎的人趕緊上前將她撈了起來,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鳳兒,在做什麽?怎麽泡個藥浴也不老實。”
“呼~”得救了。
鳳泣大口呼吸,尷尬地說:“我就腳滑了一下。”
被綁著真的太不方便了,鳳泣小嘴一扁,嘟囔道:“青鸞~這個捆仙鎖你有沒有辦法解開啊,我這樣好難受啊。”
青鸞拿了條帕子輕輕給鳳泣擦背,“你說抓走你的那個叫司徒聖?”
鳳泣狂點頭,“嗯!他還給我下了種魂引,可以知道我的位置,他就是這樣找到天凰山來的。還有,他還說神界和仙界的人也是他帶的路。”
鳳泣就像個給家裡長輩告狀的小孩,一股腦將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最後一臉憤怒地控訴司徒聖的惡行,“他還拔我的毛,割我的肉,抽我血,你看我後背是不是有許多小孔?”
鳳泣的肩胛骨附近密密麻麻遍布針孔,青鸞手指輕輕撫過,眼裡全是疼惜,“鳳兒,還疼嗎?”
鳳泣誇張地大叫,“疼啊!怎麽不疼了!除此之外,他還一共拔了我372根羽毛!”
鳳泣此次回來,身形消瘦,面色蒼白如紙,跟以前活蹦亂跳的樣子大相庭徑,此時裝作痛苦的樣子看上去更是我見猶憐。
青鸞心中隱隱作痛,她視若珍寶的人竟然被一個區區人族欺負成這樣!
372根羽毛,一根一根被拔下…
青鸞氣得渾身發抖,垂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嵌入了肉裡也渾然不覺,她定要將這個司徒聖千刀萬剮!
鳳泣察覺到青鸞情緒不對,趕緊撒嬌,“青鸞給鳳兒吹吹,鳳兒就不痛啦。”
以前小鳳泣每次摔倒了,被人欺負了,就要青鸞給她吹吹,說是這樣就不痛了,其實青鸞哪裡不知道鳳泣只是不想讓她生氣懲罰那些欺負她的族人。
傻鳳兒,372根羽毛,這筆帳,不是她給她吹吹就能一筆勾銷的。
但青鸞還是依言照做,湊到鳳泣密布針孔的背後,輕輕吹了吹,吹著吹著眼淚就不自覺掉了下來。她的鳳兒,受苦了!
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鳳泣立馬恢復成往日活波的模樣,“好啦好啦!鳳兒不痛啦!”
“哪有這麽快就不痛了。”青鸞真是哭笑不得,她的鳳兒真是一如既往的堅強。
“哎呀,就是不痛了嘛,倒是你,你不是說咱們鳳凰一族是不跟外界打交道的嘛,你怎麽偷偷跑到人間還收了個徒弟?”
鳳泣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轉過頭,斜著眼睛橫了青鸞一眼,結果發現冷面冷情的山主大人又哭了,她還真是不知道怎麽應對這種場面,隻好轉移話題,“你這樣真的好嗎?就不怕我說出去讓別人笑話你?”
青鸞擦掉眼淚,難得開起了玩笑,“你去說啊,看看有沒有人信你。”
“好哇!老奸巨猾!”
鳳泣說著就想往青鸞身上鳧水,打打水仗,結果又忘了自己被捆著,“噗通”一聲又滑到池底。
青鸞眼疾手快將她撈住,才沒被灌水。
鳳泣一出水就氣得大叫:“啊,這該死的捆仙鎖什麽時候能解開!”
青鸞沒好氣地說:“好了,你別折騰了,好好養傷,這捆仙鎖我來幫你解決。”
當天夜裡,青鸞便叫上秦昊陽帶她去了萬獸宗。
站在萬獸宗宗門外,秦昊陽好心出言提醒:“鳳兒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一定不讚同你這樣做。”
青鸞冷冷地瞥了秦昊陽一眼,“既然恢復記憶了,就該知道,“鳳兒”這兩個字,你不配叫。”
秦昊陽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隻慶幸我比她先恢復記憶,我還有挽回的余地,她現在可是我的未過門的道侶。”
道侶兩個字太過刺耳,青鸞面如寒霜,“少昊,在人間一千年,你倒是越發無恥了。”
秦昊陽順杆上爬,厚顏無恥地說:“謝謝誇獎。到時候我跟鳳兒成親必定邀請你做我們的主婚人。”
想到鳳泣對秦昊陽那超乎尋常的關心,青鸞眼神一暗,“少廢話,給我帶路!”
司徒聖弄丟了鳳泣,回到萬獸宗獸牢,看著自己半輩子的心血被秦昊陽毀於一旦,越發怒氣難消。
不過逼得秦昊陽浪費一顆渡劫丹,他心裡倒是暢快了一些。
可是獸牢不是隨便什麽人想來就能來的,只有歷代宗主才有資格進入。
冷靜下來,司徒聖一顆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裴毅,他的好徒兒!
司徒聖一想到是裴毅帶秦昊陽進的獸牢,就比秦昊陽從他的地盤帶走鳳泣還要憤怒!
他辛苦栽培了數百年,當做親生兒子對待的人,竟然背叛了自己?
司徒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司徒聖傳話叫來了裴毅,裴毅像是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麽,一到獸牢就跪在了司徒聖面前。
“砰!”
裴毅的身體就像破麻袋一樣被司徒聖摔在地上。
“咳咳,”裴毅吐出一口鮮血,爬起來又跪在司徒聖腳下,求饒:“師傅恕罪,徒兒知錯了。”
“知錯?”司徒聖笑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司徒聖一臉陰沉,一字一句逼問:“是誰當初從狼群中把你救回來?是誰辛辛苦苦把你撫養成人?又是誰教了你這一身的本事?你一句知錯就能一筆勾銷嗎?”
看著裴毅越發低伏下去的身子,司徒聖語氣陰晴不定地說:“你以為我就你這一個徒弟,就不會對你怎麽樣嗎?”
一股恐怖的威壓降下,司徒聖已然動了殺心。
裴毅額頭貼著地面,談度誠懇,不為自己辯解什麽,只是認錯,“師傅,徒兒知錯了。”
“呵呵,”司徒聖慢慢蹲下身體,臉上揚起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一隻手已經穿透了裴毅的心臟,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這世上,沒有人可以背叛我。”
裴毅驚恐地睜大眼睛,倒在了血泊中。